手裡的茶杯直接被她掃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
這落在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耳朵里，那就如同雷擊，他顫抖着身體跪在那裡，等待着嘉毓的吩咐。
“既然他已經知道些什麼的話，那這個人就不能留着了。”經過短暫的憤怒，嘉毓很快就穩定住了心神，畢竟這與她的目標想必，可以說是十分微不足道，如果她連這都耿耿於懷的話，那可就太累了：“吩咐下去，讓他們找機會除掉王牧之。”
這人竟然能在怎麼短的時間內從自己已經布好防備的慶陽郡探得消息，若是放任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還是早早的將其除掉為好，免得以後成為大患。
“是。”那人見嘉毓沒有處罰自己，自然是鬆了口氣，他為了將功補過，自然是接到這個命令，立刻盡心去辦，以求將功補過。
待到對方離開後，嘉毓眼中划過一抹厲色，果然衛嶸和寶芸就是她的絆腳石，是一定要除掉的，那既然如此，那別怪自己無情了。
不過，想要找方法來除掉寶芸二人，的確需要一個周密而又隱秘的方法，畢竟她可不想步入徐氏那個沒腦子的女人的後塵。
更何況……她這次想要借刀殺人呢。
這般想着，她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人名，嘉毓眼神一亮，吩咐車夫備車，她打算去見一個熟人。
“小姐，嘉毓公主求見。”
王若華聽到門童來報時着實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嘉毓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拜訪自己，不過她倒是也不太意外，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
“這個時候來找我，八成沒有什麼好事吧。”王若華垂眸，仔細思索道。
“那就說小姐不在？”門童問道。
“不。”王若華阻攔他道：“你讓她進來吧，我倒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畢竟依着嘉毓的人脈，自己有沒有出門她怎麼可能調查不清楚，若是今日真的將其制之門外，那可就等於告訴了對方不合作了。
她雖然不知道對方此次前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她還不想就這樣給自己樹立一個仇敵，更何況，她對嘉毓多少還有有些了解的，能不得罪她最好還是不要得罪。
“是。”門童得到命令後就直接將嘉毓給放了進來。
“姐姐這怎麼有空過來坐坐了。”王若華見嘉毓朝她的方向走來，連忙上前迎了幾步，臉上掛上笑容，道。
“這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妹妹了嗎？”嘉毓也掛上了笑容，一副姊妹情深的挽住了王若華的手，道：“許久未見，有些想妹妹了，這便來看看。”
這話，王若華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她倒也不傻，既然對方裝傻的話，那她也不介意一起裝傻：“是，妹妹也許久不見姐姐了，甚是想念。”
二人相互客氣了一段時間，嘉毓就忍不住露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最近倒是有聽到一些風聲。”
“什麼風聲？”王若華知道這估計就是對方此行來的目的，連忙問道：“我最近一直在房間里，很少有出去呢。”
“唉。”嘉毓嘆了口氣說道：“這不先皇才辭世沒多久，哪知道民間現在就有傳聞說下一任的皇上和皇后已經選定了。”
說著，她神神秘秘的湊近王若華的耳朵邊，用着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據說是齊王殿下呢。”
“是嗎？”一聽到皇后之位，王若華不由的一陣慌張，但她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許是姐姐聽錯了吧。”
“不管這民間傳聞的真假，但妹妹應該知道什麼叫做無風不起浪吧。”嘉毓一臉認真的說道：“不論如何，若是妹妹想要登上那個位置，齊王和齊王妃都是一個莫大的絆腳石。”
嘉毓看王若華似乎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嘴角抿出一絲微笑：“而且，這種事情越早動手越好，若是真的等他們登上了那個位置，妹妹到時候就算是後悔，恐怕都來不及。”
“我知道了。”王若華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她不覺得對方此行是專門為自己出主意的。
許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嘉毓笑了笑，道：“當然，我給妹妹出主意也是要報酬的，若是妹妹有朝一日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請別忘了我啊，畢竟你也知道以我的血脈，是肯定沒辦法登上那個位置的。”
如果她沒有一點所求的話，恐怕會惹對方懷疑，但是有所求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了。”王若華點了點頭：“我會找機會除掉那兩人的。”
“那就靜候您的佳音了。”嘉毓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想在和對方在這裡虛假的再繼續糾纏下去，直接找了個借口離開。
“小姐，您真的要答應那人去除掉齊王嗎？”王若華的貼身婢女小聲的問道，她總覺得對方此次前來頗為不懷好意。
“當然不。”王若華搖了搖頭，她並非不知道嘉毓此次前來就是想讓自己做馬前卒，和她合作就等於與虎謀皮，若是她真的幹掉了齊王，想必下一個被幹掉的就是自己。
至於對方所說的合作，她是連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畢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去備車，我要去找齊王妃敘敘舊。”
小丫鬟雖然不知道王若華的目的，但還是領命下去，二人沒過多久，便被齊王府的下人領到了寶芸的小院子。
寶芸有些詫異，但她還未開口說話，就見王若華在她面前幾步，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這怎麼了？”寶芸拿不定對方這是在做什麼，幾步上前就要把人給拉起來。
“王妃娘娘，我這也是被逼無奈的啊。”王若華為了展現自己的真誠，愣是沒有從地上站起來，還是在那裡哭道：“剛剛嘉毓來找我的，說要合作對付您，我迫於無奈，答應了下來，但這絕非是我的本意啊。”
說著，她就將剛剛和嘉毓說的所有話，全部都告訴了寶芸。
寶芸見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十分的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