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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下來,每日被厲長風投喂着各種滋補湯藥,慕雲淺身體也漸漸沒有那麼的虛弱了,氣色慢慢好了起來。

她平日,便是陪着兩個孩子玩,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可做了,厲長風這幾日來政務多了,少了時間陪她,慕雲淺更是覺得無聊。

而且很快慕雲淺就發現,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有如此想法,便是連女兒也漸漸有些厭了。

她跑到慕雲淺跟前來,抱着她的膝蓋,軟聲開口道:“娘親娘親,宮中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啊,我好多地方都去過了,好無趣啊……”

“你在宮中住了這麼些日子,大大小小那些地方,能去的都已經去了,哪兒還有什麼好玩的?”慕雲淺有些好笑的把人抱起來,道。

兩個孩子好動,今日去這裡玩玩,明日去那裡看看,很快就厭了,厲長風樂意寵着,便到處都帶他們去看看,可去多了就開始覺得無趣了。

再加上宮中四處都是安安靜靜的,但凡有個宮人願意同他們玩也拘謹得很,也難怪厲南溪提不起勁來。

“那豈不是要悶死了……”厲南溪小臉一下子就垮了,癟着嘴靠在慕雲淺懷裡。

“怎麼會?”慕雲淺見她如此,溫聲開口提議道:“娘親陪你去玩可好?”

“都玩過了,不想玩。”厲南溪搖頭,隨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雙眼微亮地提議道,

“娘親,要不我們出宮去吧?宮外熱熱鬧鬧的,新奇的東西也多,可比這兒有趣多了。”

“……也好,”慕雲淺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是有一陣子沒出過宮了,也好些日子沒動用過一身的醫術了,只怕再這樣下去都要荒廢了。

師父和師兄歷來習慣四處遊山玩水,順道義診濟世救人,見識增長的同時醫術也在提高。

而她如今在皇宮裡過着蛀米蟲一般的生活,最多也就是看看醫術,相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

思及此,慕雲淺倒也沒什麼心思完了,垂眸去看着女兒哄道,

“娘親帶你出宮去玩可以,但要先義診完,再去玩好不好?”

“好。”慕雲淺給人看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一聽是同治病有關的,厲南溪便也沒了意見,乖乖的點點頭。

兩人商量完之後,慕雲淺轉頭看自家兒子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便聞聲問道:“那川兒呢?可要隨我們一同去?”

“不了,”厲南川輕輕搖了搖頭,手上握着毛筆寫着一些簡單的字,頭也不抬地道,“爹爹說了讓我好好練字,待他處理完政事之後,陪我去學箭術。”

總歸是男孩,對刀槍劍戟這些自然是更感興趣的。

慕雲淺點了點頭沒有勉強,囑咐過讓他有事吩咐下人之後,便收拾好藥箱帶着女兒出宮去了。

厲南溪自三四歲時就對醫術方面特為感興趣,也很喜歡跟着慕雲淺學這些,天分尤為高。

慕雲淺知道這些,平日里也會教她一些醫理和基礎,辨認一些藥材之類的。

在義診給人看病的時候,什麼病症要用到什麼藥材,慕雲淺也會給厲南溪講解一二。

厲南溪聽得很是認真,臉上滿是興緻勃勃的,也沒有了先前那副懨懨的模樣。

“好了,”慕雲淺送走義診的最後一位病人之後,便隨手收拾好東西,轉身對着女兒笑道,

“我們今日就看到這裡了,接下來的時間便陪你去玩吧!我們等玩到天黑再回宮去可好?”

“好!”一聽到可以去玩,厲南溪雙眼立刻就亮了,想也不想就用力點了點頭,臉上一副興奮的模樣。

慕雲淺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的臉,帶着女兒逛了逛熟悉的京城大街,還給她買了幾個小飾品。

快到傍晚了,大街上也沒白日那麼惹惱了,只有零星的幾個人,慕雲淺這才帶着女兒回宮去。

快回到宮時,兩人經過一個巷子,身邊的厲南溪卻忽然喊了一句:“娘親你看那邊,有個人暈倒了!”

慕雲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看見一個小男孩正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拉着女兒走過去,蹲身看了看,着實是被嚇了一大跳。

這小小孩子身上傷痕纍纍的,有的地方因為沒有處理好甚至已經發膿了,伸手一摸,額頭上更是滾燙,顯然是在高燒。

慕雲淺當即便把手上的幾個小飾品塞給女兒讓她拿着,一邊伸手將那孩子抱起來,一邊說道:“這裡離皇宮不遠,我們先帶他回去,這一身的傷得儘快處理了。”

厲南溪點點頭,乖乖的跟在慕雲淺身後走,目光卻一直都放在那個小男孩身上。

只覺得這個小哥哥好生可憐啊,身上有那麼多傷,一定很疼吧……

她平日里摔一跤,損破點皮都能疼好久的。

慕雲淺把人抱到皇宮門口,又找來了兩個侍衛,讓他們把孩子送到太醫院去。

本來等醫治過後,再讓太醫來跟她說一聲就好了的,但慕雲淺思來想去又有些不放心,便一同跟着去了。

親自給那孩子處理了傷口,又開了葯,慕雲淺放心不下,乾脆就坐在小椅子上等着他醒過來。

那孩子身上的傷不輕,直到半夜時才退燒悠悠醒過來,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記得這件從家中跑出來後,跑到了一個小巷子里,後來因為體力不支摔倒,接下去的事情便不記得了……

那他如今是在何處?

“你醒了?”正茫然間,便聽身旁傳來一道女聲,下一刻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頭,也不知道是在和他說話還是呢喃自語,“還好,退燒了。”

“這裡是何處?”男孩愣了半響,腦子才逐漸恢復清明,啞着嗓子開口問道。

“皇宮太醫院,”慕雲淺溫聲開口給他解釋,“我看你暈倒,便將你帶回來了。”

“對了,你怎麼會在那個地方暈倒了?身上還有那麼多的傷,可是遇到歹徒了?”

男孩搖了搖頭,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薄被,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