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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怎麼了?有沒有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易三少已然驚的說不出話來,梅志煊見他神情凝重,表情獃滯。心中頓時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遂着急地一把將他拉開,親自擠身了上去。

放眼一瞧,卻是亦瞬間木訥地緩緩退身了下來。可心下里仔細一想,卻又驚詫不已的說:“這不是真的,皇妹不會死,他不可能死,她明明就沒有死。前幾日在驍龍會裡,我們不都還看到她好端端的嗎?”

說著,將頗為疑惑的目光轉向了易三少的臉上。

“丫頭當然沒有死,可軒轅翰既然一直都是那麼的在乎她,又為什麼會有此一舉?竟然會半途放棄不再繼續尋她?”

一念至此,兩人頓時四目相對着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易三少猜忌着道:“難道是軒轅翰的人捷足先登,已經找到了丫頭,而不想被我們知道?”

梅志煊微微側過頭去,稍一思索便開口否決了他的猜想:“不會,一個大活人,這種事是瞞不了的。”

易三少索性雙手環起臂來,托起下巴繼續認真地想了會兒,忽然驚聲道:“又或者,難道是...他後來在四海茶莊里找到丫頭的時候,丫頭真的出了什麼事?”

此話一出,無疑頓時令梅志煊的心頭亦忽然一驚。

然又仔細斟酌了片刻,梅志煊說道:“照此分析,無論如何,軒轅翰一定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為今之計,怕是只有親自向他才能求證了。城西衣府里,想必得到的也一定是與此相同的消息。”

易三少認真地聽着,點了點頭回過神來,安排道:“軒轅翰那邊就交給我吧,你也試着從你那個皇妹秦王妃那裡打探打探,或許她也知道些什麼呢?”

梅志煊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嗯,是該跟她見見了!”

商議好了一切,倆人便開始分頭行動起來。

西秦皇宮內。

聽聞剛下早朝,衣上坤便尋了個借口從御藥房里出來,焦急的等候在了軒轅翰日常出宮的必經之路上。

遠遠地,一看到那個尊貴偉岸的身影過來,便急急朝其恭敬的叩首跪拜:“微臣參見秦王殿下。”

“你在此特意等候本王,是不是也是因為雲兒的事情?”軒轅翰不屑地橫了他一眼,冷聲道。

“殿下恕罪,微臣實在不敢相信,雲兒,她就這樣去了。”衣上坤今日說話的聲音里竟帶了些顫聲。

軒轅翰側過身去對其淡淡地說:“事已至此,本王也無能為力。”

聞此,衣上坤猶豫了一陣,忽然似是橫下心鼓起了勇氣一般,落地有聲大膽地說道:“殿下,請恕微臣斗膽多問一句,據云兒的丫鬟燕兒回府後說,雲兒明明是還活着的。但是後來又被人擄回到西秦皇城了。可殿下卻為何說雲兒是因為當初墜崖身亡了呢?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話音剛落,軒轅翰猛地回首朝其劈頭蓋臉,厲聲大喝道:“放肆,你這是在質問本王嗎?無論如何,雲兒她既然已入了你衣府大門,成了你的嫡長女,你便本應該對她百般疼愛,好好照顧,護着她。然而,你卻對她置之不理,任她受盡冷落,任人欺凌。如果不是你一貫對她的事不放在心上,疏忽大意,她又怎會有今天的遭遇?”

聞此,衣上坤頓時緊貼着地低低趴着,戰戰兢兢地道:“微臣...微臣...微臣自知罪該萬死,可微臣也是想讓她在府里韜光養晦,收斂鋒芒,莫要貫愛出頭,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啊,這不也正是她的生母臨死前所願的么?”

“可結果呢?”軒轅翰雙手負後背對他立着,依舊忿忿不減地道。

“結果,結果…結果後來與她相關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微臣可以控制的。”一時間裡,衣上坤終是無言以對地黯然沉默了下來。

半晌後,軒轅翰似是終是緩和了下來,平靜地道:“起來吧!”

“謝殿下!”衣上坤拭了拭額頭早已滲出的汗水,終於緩緩站起身來。

軒轅翰於心底之間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下定決心對其開口說道:“你若是真想讓她這一生都平平安安,不再有任何波瀾的話,便就如本王所說,權當她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吧!如此,便是對她最好的。否則...或許...這整片天下,俱都將會因她而亂也!”

“殿下此話何意?”衣上坤聽了這段話,只覺此事極不簡單,卻又似是百思不得其解,便試探着問道。

軒轅翰一臉凝重地道:“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對大家更好。你回去速速告訴那個叫做燕兒的丫鬟,以後無論誰問及她有關雲兒的下落,都說她已經不在世了。否則後患無窮,記住了沒有?”

看到軒轅翰此話說的如此鄭重其事,令人不禁緊張至極,忽又聯想起近日城裡到處對衣府及衣上雲的各種風風雨雨的傳言。

衣上坤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深感驚愕地問:“微臣最後斗膽問一句,是不是殿下已經查到了雲兒的真實身世?她並非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嗎?”

軒轅翰舉目眺望着遠方,絲毫不動聲色。

衣上坤知道他這已是默認,於是定了定神,信誓旦旦地說:“殿下放心,微臣一定謹記殿下叮囑,誓死都要保守這個秘密。”

卻是話剛一落,心頭又浮起一絲不忍,吞吞吐吐道:“只是...不知微臣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那丫頭一面了?”

軒轅翰臉色憂鬱,沉默了許久,沉聲悠長地道:“會的。”

聞此,衣上坤忽然再次重重地跪身下去在其身後,第一次打從心底里真心誠信地朝其跪拜致謝。

“微臣謝殿下,也替雲兒謝殿下。實不相瞞,微臣本以為,像我們這樣經不起絲毫風浪的小門小戶,應該遠離朝堂之爭,更應少與秦王府來往。可如今看來,此生能遇到殿下,是雲兒的福氣。能得殿下的庇護,雲兒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衣上坤終於如釋重負,安心地朝御藥房里回了去。

這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程良上前近身到軒轅翰的身邊,望着衣上坤離去的背影,問:“殿下覺得這個衣上坤,他是真的不知道衣姑娘的身世嗎?”

“衣上坤,他是多麼中庸謹慎,只求自保的人吶!若是當初他知道的話,說什麼都不敢接下這個如此燙手的山芋,更別說將她時時留在身邊了。”軒轅翰一邊繼續邁步往前走,一邊說道。

“可他方才最後的那段話,像是發自內心的?”程良幽幽道。

“如此證明,他還有點兒良心的,雲兒多少在他的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位置。不然,依照雲兒的脾性,若是他再在背後為其撐腰,怕是早就名揚整個西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軒轅翰淡淡道。

程良道:“照此說來,千錯萬錯,錯不該當初因為太后病情的事將衣姑娘也牽扯進來。”

軒轅翰卻道:“不,錯在悠悠眾口。”

程良不解,歪着腦袋問:“悠悠眾口?”

軒轅翰舒了口氣:“對。如今,城裡不是到處正在盛傳關於衣府大小姐昏迷了一年之久後,醒來的那個夜裡,衣府後院上空中所出現的那個神秘的鳳凰虛影嗎?已經有人在說,那是守護者現世。如若是再這樣傳下去的話,假的也會成為真的。更何況,她極有可能還真是真的。”

“殿下真的相信衣姑娘便是失蹤了多年的守護者?”程良驚詫地道。

軒轅翰正在沉思,忽聞身後傳來一陣婢女的聲音道:“秦王殿下請留步!”

主僕倆聞聲,頓時回頭一看,見來人原是軒轅玥風華宮的婢女錦蘭。

錦蘭一近身上前來,便恭敬地朝其俯身行禮道:“奴婢參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翰示意其平身後,問道:“公主的身子怎麼樣了?”

錦蘭起身來道:“啟稟秦王殿下,殿下有所不知。當日在四海茶莊里遇險後,已經有人為公主和奴婢服下了解藥,所以回來休息了會兒便就都已經沒事了。”

軒轅翰冷聲斥責道:“以後可不能陪着公主再這麼胡鬧了,這若是真出點什麼事兒,可不是你一個小小奴婢能擔得起的。”

錦蘭怯怯道:“秦王殿下教訓的是,那夜從宮外回來後,皇后娘娘已經狠狠懲罰過奴婢了。幸好得以秦王殿下及時相救,方才沒能讓皇上察覺,否則奴婢一定小命不保。”

軒轅翰輕嘆了口氣。這時,身旁的程良忽然想起了當夜的情景來,開口問那婢女:“對了,你可知道當夜救你們的人是誰?”

錦蘭搖搖頭,眼神卻有些游離躲閃,遂又故作蹙眉回憶着道:“當夜,奴婢與公主倆人都失了心智,恍恍惚惚。危急時刻,只隱約看見進來了兩個蒙面男子,三兩下便將那些壞人給制服了,然卻並未看清楚那倆人的真面目。”

程良一見其舉動,又聽她所言,明顯錦蘭在故意遮掩,於是有些懷疑地看向了主子的臉。

而得知軒轅玥一切也都尚還好,軒轅翰這才問錦蘭道:“你來找本王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