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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合歡香的解藥?”

另一男子瞬間皺緊了眉頭,露出一臉的難色來。

男子似是有些沒了耐心,再次着急地催促問:“你到底有沒有?”

另一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而不緊不慢有些玩味地道:“這個嘛…對我易三少,自然是小意思了。”

“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大喘氣,還不趕將解藥拿出來!”男子斜了他一眼,生氣地道。

易三少見他原來對軒轅玥如此着急上心,遂冷冷哼笑了一聲,便從身上取出來一粒紅豆大小的藥丸遞給他:“給你!不過,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哦!”

男子怒瞪了他一眼,遂一將解藥接過,便急急伸手將懷裡緊抱着的滾燙的軒轅玥嬌唇輕啟,把藥丸送進與其吞下。

很快,軒轅玥果然漸漸恢復了意識,清醒過來。

錦蘭亦由易三少為其服下了同樣的解藥醒來。

一睜眼,即便眼前倆人此時都矇著面巾,軒轅玥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副自己無數個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眉眼來。

只見她恍若做夢一般,極不真實地凝視着緊緊抱着自己的男子眼睛,嘴唇一顫一顫,眼裡竟頓時浮出了點點晶瑩的淚花。

臉上尚還泛着未褪盡的絲絲紅暈,吞吞吐吐道:“你…你是…你是三……”

就在男子一雙明亮的深眸亦同樣深情款款地凝視着軒轅玥的臉時,身後易三少急促的催促聲響起道:“這裡很快便會被人發現,還不趕快帶着她們離開?”

聞聲,男子頓時回過神來,一把便將懷裡的女子橫抱起兀自奪門而出。

剛要跨過門檻,見有倆個人影正迎面而來,易三少定睛一看,驚道:“是秦王軒轅翰!”

男子靈光一閃,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對易三少說道:“將她們放下,趕快走。”

遂將懷裡的女子輕柔地放下,靠在門板上,又深看了她一眼,倆人便起身一道急奔出門。

“嗖”地一下,飛身上了房頂。

遠遠地,程良一看見屋門口方向似是有倆個人影閃動,接着又一起身手敏捷地飛身上了屋頂,心下里一驚,對身旁同樣看到這一幕的主子道:

“殿下,屬下見那倆人其中一人的身影怎麼像是易三少?”

“嗯,本王也看見了。可易三少,他不是應該在南安嗎?怎麼會此時出現在這裡?”軒轅翰沉聲亦納悶道。

“屬下也不清楚,可據衛寧所報,他的確是親眼看着他與那梅志煊一起踏入了南安皇宮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良頓時看向了軒轅翰,與其面面相覷着同樣亦是甚為不解道。

“那與他一起的不用猜,一定便是梅志煊了!”軒轅翰深眸驟冷道。

“這個易三少,究竟在搞什麼鬼?屬下這就去追……”程良憤怒地說著,拔腿便欲朝其方向追去。

“不必了…先辦正事。”卻被軒轅翰伸手阻止。

就在這時,從門口的一片亮光下,隱隱約約傳出一陣女子細柔的輕喚聲來:“公主,醒醒啊,公主!”

“公主……”程良心裡頓時似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納悶地看向了軒轅翰的臉。

倆人遂忙疾步上前一看,只見掛在門口的兩盞明亮的大紅燈籠照耀下,錦蘭與軒轅玥倆人俱都一身男子扮相,倆人瞬間驚呆了。

錦蘭正席地而坐,緊緊摟着昏迷不醒的軒轅玥抽泣着,程良一回過神來頓時朝其大驚一聲道:“公主殿下!”

“怎麼回事?”軒轅翰瞪眼怒聲問錦蘭。

錦蘭哽咽着答道:“秦王殿下,那個北烈狗,他,他喬裝打扮躲過了官兵通緝,藏身在此以四海茶莊為掩護,設計將公主與奴婢捉住關了起了。方才,方才公主她差點兒讓人給...給……”

即便此時,一回憶起方才那驚險至極的一幕,錦蘭顯然依舊尚還後怕着不敢說下去。

“北烈狗...拓跋澤...羊草圖案的腰牌...原來四海茶莊的幕後正主便是拓跋澤。”

一念至此,程良頓時明白了過來:“殿下,那塊腰牌原來是四海茶莊的,那位婦人是想以此暗示我們有人向我們求救。”

“你們被關起來以後,是不是見過一位婦人?”軒轅翰忙問錦蘭。

“婦人?奴婢從未見過什麼婦人呢!”錦蘭回憶了會兒,道。

“從未見過?那那位婦人是想引我們去救誰呢?”

就在程良喃喃自語納悶之時,軒轅玥似是迷迷糊糊地聽到了軒轅翰的聲音,微微睜開眼來虛弱地朝其道:“秦皇叔,快,快救雲兒,雲兒也被藏在這裡,快,快啊……”

“什麼?雲兒也在這裡?”

軒轅翰大驚,遂即刻命令:“程良,派人立刻送公主回宮,將整個四海茶莊給本王包圍起來。”

“是。”

程良一領命便疾步上去一把將錦蘭懷裡的軒轅玥橫抱起,正準備離開,軒轅翰又叫住了他道:“等等……”

程良頓足轉身,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軒轅翰一臉凝重:“立刻通知封鎖所有城門,這次務必給本王將拓跋澤揪出來。”

……

直至暗中一路緊隨軒轅玥之後,到了四海茶莊門口。

親眼看着她終於安全地被軒轅翰所安排的人護送朝着皇宮的方向回去,隱在暗處的梅志煊與易三少二人方才褪去了臉上的蒙面巾現身了出來。

看着梅志煊終於舒展眉頭鬆了口氣,易三少扭頭打量了一會兒那張臉,打趣道:“還說自己不喜歡人家,看你方才那副失態又可怕的嘴臉,哪裡像是傳聞中的溫潤如玉,沉穩內斂的東寧國三皇子了?”

“這究竟是誰幹的?”豈料梅志煊卻根本不理會他,自顧握緊附在身後的一隻手來,喃喃自語道。

“怎麼?要不要我幫你好好查查清楚啊?”易三少聽見,饒有興緻地道。

沉默了一會兒,梅志煊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冷冷說了聲:“不必了!”

遂轉身一邊朝客棧方向回去,一邊背對着易三少道:“你莫不是還想回去繼續喝茶不成?”

易三少朝其背影哼笑了一聲,又搖了搖頭,兀自舉步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茶莊裡面,程良帶了大批人馬仔仔細細地搜遍了每一個角角落落,卻始終都不見衣上雲的半點兒蹤跡。

此時,他一臉沮喪地回到了方才軒轅翰等候的雅間門前。

站在門口杵了許久,方才鼓足勇氣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殿下,還是沒有找到衣姑娘的蹤影。不過,有人看見拓跋澤帶了一個矇著遮面紗巾的姑娘悄悄從後門溜走了。”

“他一定是發現了我們,方才狗急跳牆,帶着雲兒倉惶逃了。”軒轅翰隻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蒼茫漆黑的夜空,背對着程良沉聲說道。

然置於身前的一隻拳頭卻越握越緊。

許久後,似是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遂下令道:“把這座茶莊的一切仔仔細細查個清清楚楚,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婦人,如此看來,他真正想引我們去救的人…是雲兒,她一定知道很多事,務必將她找出來。”

“是!”程良領命,然心裡卻依舊猶豫不決地支支吾吾道:“還有一事……”

軒轅翰吸了口氣,沉道:“說!”

程良咬了咬牙,脫口即出:“屬下方才聽茶莊的夥計說,今日王妃帶人也來過這裡。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與王妃有什麼關聯?”

此話一出,一室寂靜。

沉默了許久,軒轅翰忽的轉身疾步出門:“回府!”

西秦皇城,東城門。

半夜三更,風呼呼地刮著,捲起地上的飛花無數,亦吹亂了梅汐媛烏亮的柔柔髮絲,她卻無心理會。

只自顧忐忑不安又焦急地站在出城口處,朝城內方向翹首企盼着。

封鎖城門的消息早已被快馬加急送至了四方各個城門的守衛處。

城門下,不知道趙嬤嬤與守城的將領正在說些什麼?

“王妃娘娘,來了。”趙嬤嬤眼疾手快的一看見從漆黑的夜裡漸漸迎面現出的拓跋澤的馬車,便匆忙回頭近身到梅汐媛的身旁,朝其稟告道。

拓跋澤遠遠一看到前方秦王府的燈籠,嘴角便噙出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秦王妃,真沒想到,這麼快咱們便又見面了?”拓跋澤一下馬來便一臉欣喜地朝其迎了上去。

梅汐媛側身過去不看他的嘴臉,怒聲道:“廢話少說,到底怎麼回事?殿下怎麼會找上門去。”

拓跋澤道:“這一路,我想了許久。想必,他很有可能是奔着尋那西秦公主去的!”

“西秦公主?”梅汐媛聽了,顯然被驚到,瞟了他一眼。

“那西秦公主不知為何?鬼鬼祟祟地喬裝成男子模樣混入了茶莊內,我覺得她目的難測,便小設一計,豈料她果然露出了馬腳,竟發現了那個丫頭……”

未及其將話說完,梅汐媛大驚失色道:“什麼?軒轅玥看見了她?那豈不是……”

“秦王妃勿要憂心,我已經給她用了‘合歡香’,命人將她好好伺候一夜。漫漫長夜,想她應該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你果然狠毒!”梅汐媛匪夷所思地凝神看着他。

做出那般令人髮指的惡行,卻還能說的如此雲淡風輕。

不過,她也着實已經忍了那公主太久了。

“無毒不丈夫,秦王妃過獎了!”拓跋澤笑道。

默了會兒,梅汐媛吸了口氣回過神來道:“讓本王妃的嬤嬤給她拾掇拾掇,送她最後一程吧?”

“秦王妃請自便!”

梅汐媛使了個眼色,趙嬤嬤便挑燈上前踏入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