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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濃濃的夜色里,程良一眼便認出來從這片漆黑的夜裡走出來的正是他已等候多時的主子——軒轅翰。可他懷中正橫抱着的……

已來不及去想究竟發生了何事,他似是本能的嘴裡吃驚的輕喚一聲,便一把奪了薛掌柜手中的梅花四角燈,急急朝着軒轅翰快步奔跑過去,薛掌柜頓時怔在原地一臉驚愕着。

聽到了程良疾跑的腳步聲,易君浩方才緩緩側目朝程良所去的方向看去。

而剎時間,他也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到。

軒轅翰壞中橫抱着的不正是方才還好端端站在他面前,又歡又喜的他的丫頭嗎。

只聽他極為不悅地喃喃自語道“怎麼回事?”,便也匆匆邁步跟着程良的方向而去。

“易三少,你究竟配的什麼葯?為何她服藥不久後便無端昏迷了。”易君浩剛匆匆上前到軒轅翰身旁,便被軒轅翰厲聲吼道。

“軒轅翰,你把她怎麼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易君浩亦極為憤怒地對其質問道。

四目相對,倆人同樣冷厲的目光瞬間撞擊在一起,擦出了滲人的火花,一時間空氣里充滿一股濃郁的火藥味。

但終究,因為此時還是以衣上雲的安危為先,倆人也算是還尚有這一點不言而喻的共識。所以,也都暫時隱忍下了各自心裡升起的這股怒氣。

隨即,易君浩厲聲道“快把她放下!”

軒轅翰不懂醫術,除了摸到鼻息是正常的之外,其它什麼也做不了。

而現在又身處距離西秦京城甚遠的北郊之外,自知此時也只有山下的易君浩才能查明她暈倒的真正原由。

於是,他終於將緊緊抱了一路的衣上雲輕輕放了下來,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裡,程良急忙上前搭手。

易君浩迅速彎腰蹲了下來,翻動查看了她的眼瞼,似乎有些疑惑,又拉起她的手來診脈。

片刻後,易君浩滿臉凝重的表情似是有些緩和,然依舊憂心忡忡地皺着眉頭。

接着,只見他從身上摸出一個玉色的小瓷瓶來,拔開瓶塞迅速靠近到衣上雲面前,瞬間便有一股紫色霧氣從中裊裊升起,隨即一齊竄入了衣上雲的七竅之中。

這次昏迷,顯然和上次在軒轅翰大婚之日的昏迷不同,這次似是比上次要更為嚴重。

因為即使用過了易君浩的獨家秘方,也無法使她立刻蘇醒。

片刻之後,見已經用過葯的衣上雲絲毫沒有半點起色,軒轅翰眉頭緊皺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既然已用了葯,為何到現在還未醒來?你的葯是不是配的有問題,是心裡沒有把握?所以才誆騙她說是世外高人的藥方,如此這葯即使會產生什麼不好的作用,她也不能責怪於你。是不是?”

易君浩本就急怒着,也心煩着

,他不知衣上云為何總會出現這樣奇怪的癥狀,像病不像病,卻有點兒像是丟了魂……

就在他還在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軒轅翰這話,瞬間爆怒,對着他怒吼道“不許你質疑本谷主,本谷主怎會是那樣無能又卑鄙,擔不起責任之人。”

論醫藥之術,易君浩從還沒開始學說話的時候,就對草藥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葯痴“”醫痴”,這天下如果他算第二,就絕不會有第一存在;

論責任,在這天底下,沒有人會知道,他最想負責的便是他的丫頭。一生一世,他只想陪着他的丫頭,對她負擔一生。可偏偏丫頭卻始終都不曾對他有絲毫動容。

他不是沒有努力過,經過之前種種有意無意的表白示意,丫頭都只是會離他越來越遠。

而他,也終於意識到,只要丫頭健康快樂,只要能時時見得到丫頭,只要丫頭不拒絕他,只要丫頭跟他在一起沒有任何負擔,他便做什麼,亦或他最終會成為丫頭的什麼人,這一切就都不那麼重要了……

想到這裡,易君浩嘆了口氣,看着衣上雲緊閉起的眉眼,幽幽道“本谷主對丫頭說這葯是世外高人所制,並不是因為本谷主怕配的葯有問題,也不是本谷主對這藥性沒把握,本谷主更不會誆騙她,就算是要本谷主去死,本谷主又怎會拿丫頭的身體來做試驗呢?說到責任,你更不會知道本谷主多想對丫頭的一輩子負責到底,只可惜……”

“既然都不是,那你此舉究竟為何?”軒轅翰緊緊摟着懷裡的衣上雲急問。

易君浩回過神來,道“丫頭心思重,本谷主只是不想丫頭因此事心裡有所負累,不想她覺得虧欠了本谷主而已,本谷主只想看到她一生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就好。”

原來竟是這樣,軒轅翰這才意識到原來易君浩對衣上雲的心思竟也是如此細膩而又厚重,不禁心裡生出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來,隨即將眼睛轉向身旁的程良。

程良亦是恍然大悟,又覺有些傷感,可心裡自然還是向著自己主子的。

於是,程良看了一眼軒轅翰,朝易君浩開口道“這臘月春說到底,也是因為有我們殿下相助,你才能成功得手。再說了,要不是你先到一步尋到了臘月春,又發生了雪流沙,破壞了其生長住所,就憑我們殿下的功力,為衣姑娘尋回臘月春的怕就不是你易三少了?所以,谷主你也不必太糾結於心,還是釋懷點兒比較好。只要衣姑娘的腿能好,便比什麼都重要了。”

程良的這段話,是對易君浩的寬慰,也是對易君浩的警告,警告他這個世上不是只有他才能為衣上雲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