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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拓跋澤這句話,侍衛立即茅開頓塞“殿下是說,和她一起來萬嬌閣的另外那位戴面具的公子?”

拓跋澤沒有回答,只一臉平靜地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拿起來抿了一口。

然侍衛卻又一臉迷茫地問“可如今,我們去哪裡找那位公子呢?”

“能來西秦萬嬌閣里消遣的客人,會在哪裡落腳呢?”拓跋澤提示道。

侍衛頓時喜逐顏開,大聲道“如意居。”

拓跋澤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侍衛急急說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馬上去安排,一定將那個賤人碎屍萬段不可。”

就在侍衛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又問一句“那衣上雲這三人,屬下先將她們關在一起?”

稍一思量,拓跋澤吐了口氣,對其吩咐道“衣上雲,把她先和玉娘關在一起。其他倆個,一併交給老鴇處置。”

侍衛聞此,先怔了一下,隨後又領命退了下去。

一室寂靜,昏暗的燭火將茶席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猶如他此刻的心事一般連綿而悠長……

“吱呀”伴隨着一陣鐵鎖被打開的聲音後,萬嬌閣的角落裡,一個廢舊儲物間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來。

房內,倆個年紀相仿的妙齡女子和一位滿頭銀髮的孱弱老人正各自心中懷揣着一份忐忑與不安,依偎靠坐在一起,默默盤算着自己的心事。

這時,走進來兩個如狼似虎的帶刀侍衛。氣勢洶洶地一進門來便鎖定了三人的方向朝其走去,其中一名侍衛一過去便伸手一把將正在席地而坐的衣上雲撈了起來,隨即用力往外推了去。

“你們幹什麼?你們要把她帶到哪兒去?”見此,嫣紅忽的一下站起身來,匆匆追上前去一把用力抓住了衣上雲細細的胳膊,朝那惡狠狠的侍衛問道。

“滾開,是不是想找死啊?”誰料,後面跟着的另一名侍衛竟瞬間持起刀向著嫣紅瞪大了眼睛,一邊伸手一把便極為輕鬆地就將倆人分了開來,一邊狠狠撂下了那句話便又轉頭繼續將衣上雲兩三下便推出了門去。

“姑娘,姑娘”此時,那孱弱老人方才艱難的站起身來嘴裡弱弱地呼喚着,嫣紅蹙眉無奈的看着衣上雲被那倆個惡人推出門去,又回頭看看搖搖晃晃的老人,隨即趕忙走回去扶起老人的胳膊,以防她不小心摔倒。

似是此時都還極不放心她,想再多看她一眼,於是在那房門尚且還沒有被關上的時候,依舊無畏地朝門口疾步邁過去。

可卻只在剛好聽到衣上雲的一句“婆婆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隨後,房門便又一次被門口的守衛從外面鎖了起來。

這時,嫣紅急急鬆開老人的胳膊,在門裡面使勁地用手拍打着那冰冷的門板,大聲叫喊着“開門,快開

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我要見媽媽,我要見媽媽,快開門。”

然聽到嫣紅大鬧的聲音,門外的守衛卻也似是極為無奈地回答她道“嫣紅姑娘,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次關你是閣主下的命令,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敢來見你的,更別說放你出去了。”

聞此,嫣紅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緩緩收回了那雙因為用力太大而早已經拍紅了的纖纖玉手,耷拉着腦袋一臉的黯然神傷,心灰意冷。

她默默地心想着,難道這次,真的連茹姨也保不了她了么?方才在蘭香家中,當著閣主的近身侍衛當前,她說了那麼多北烈和閣主的壞話,閣主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看來,閣主真的是打算釜底抽薪要回國去了,竟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見嫣紅此時如此垂頭喪氣着,老人開口安慰她道“姑娘,放心吧,我們會沒事的,大家都會沒事的。你不是說秦王殿下已經預見了萬嬌閣里隱藏着大陰謀,將這裡整個都包圍起來了么?既然有秦王殿下在,就連戰場上奮勇抗敵的士兵都不怕,在這小小萬嬌閣里的我們還怕什麼?他們北烈國的奸計一定不會得逞的,咱們西秦子民才不會懼怕這幾個區區北烈國的野蠻人。”

聞此,嫣紅竟瞬間被老人的話驚呆了,似是剛剛還愁雲滿布着的思緒一下子便被陽光照射散了去,不禁感嘆道“是啊,有秦王殿下在,又是我們自己的地盤,有什麼好怕的呢?我們一定都會沒事的。”

說著,倆人凝視着彼此的眼睛,緊緊地將手握在一起,心裡眼裡儘是滿滿的希望。

再往前走不就是蘭香在萬嬌閣里的屋子了么,衣上雲看着前面帶路的侍衛所去的方向,心裡暗自想着,他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蘭香沒有逃脫那殺手的追殺,被捉回來了?

就算當時情勢緊急,蘭香來不及細細說清楚,但衣上雲從蘭香當時的舉動中也早就已經猜到,今日要取蘭香性命的一定是萬嬌閣派出的人。

可如果連蘭香也沒有逃脫的話,那可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如今已身陷囫圇了啊。

換句話說,如果她沒有按照當時與蘭香約定的時間將蘭香的外婆帶回到如意居里,蘭香便會將營救失敗這事告訴易三少,也自會第一時間帶易三少到萬嬌閣救人。

可如今,如果連去幫她搬救兵的蘭香也被捉住了,那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被困在了萬嬌閣裡面,更沒有任何人能幫她離開這裡了。

還有玉娘,這次再進來到萬嬌閣里,她不但要找出玉娘,還要帶她離開這個豺狼之地。可如今所蘭香真被捉了,就憑她自己,還真的有點擔心。

正在她思量之際,押解她的侍衛,其中緊緊跟在她身後的那個有些不

耐煩地催促着“快點走,磨蹭什麼呢磨蹭?”

這時,衣上雲忽然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到底要帶我去見誰?”

“急什麼?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侍衛話剛一說完,走在她前面帶路的那名侍衛忽然停住了腳步,剛好落在蘭香房間的門口。

衣上雲頓時心裡緊張極了,頓時緊緊咬起牙關,似是手心裡都冒出來些許汗水。

“咚咚咚…”只見那侍衛極為小心翼翼地輕輕叩了叩門,窗棱上,在那溫暖的燭火照耀下隱隱約約現出一個男子的身影來,這時,門便被輕輕打開。

“請吧!”此時,聽着身後侍衛的這句話,衣上雲心裡卻覺得彷彿是一道催命符一般。

稍一回神來,深吐口氣,一咬牙,衣上雲似是瞬間鼓足了勇氣,一步便跨了進去。

她前腳剛一踏進門來,方才的兩名侍衛便急急將門掩了起來。

衣上雲似是本能地朝後斜了一眼,便又朝眼前開始打量起來。

“是你?”還是上次一樣的房間,衣上雲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來開門的拓跋澤的近身侍衛。

“衣姑娘受驚了,請坐。”侍衛站在房內的一張案幾邊,笑着客氣道。

衣上雲沒有馬上理會他,只自顧自地朝四下里張望了一會兒,見房內並沒有蘭香的身影,心中方才似是有些鬆懈了下來。

於是,她緩緩朝着案幾邊過去優雅地坐了下來。

侍衛待其入座,連忙將剛剛沏好的一壺上好的玫瑰紅茶盛上,將茶盞親自恭恭敬敬地送到衣上雲的手中“衣姑娘,請用茶。”

衣上雲一臉正色地看着他,卻並沒有伸手接過他敬來的這盞茶。對於這種趨炎附勢的狗腿子,哈巴狗,她自是不用拿他當回事兒。

侍衛此時自是有些尷尬,但卻也不得不繼續捧着笑臉“衣姑娘可還是在為方才的事情氣惱在下?都是在下一時衝動所致的錯,還望衣姑娘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然衣上雲卻伸手擋着侍衛遞過來的茶盞朝其平靜地說道“不敢,如今我是階下囚,怎敢勞您侍候?”

侍衛聞此將手中的茶盞緩緩收回,但依舊和氣道“衣姑娘,我們殿下是誠心邀你合作,共謀大業的,衣姑娘為何不多留些時間好好考慮考慮呢?”

“不必考慮了,本姑娘就算今天死在萬嬌閣里,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和你們這些強盜合作的。”衣上雲竟視死如歸地堅決道。

“你…”就在侍衛為此又要着急發火之時,他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屋內黑暗之處的珠簾之後,他的主人,不禁又瞬間強壓住了心底的憤怒。

半晌後,侍衛似是平復了許多,轉念又開口幽幽問道“對了,如今既然衣姑娘也已經知道了我們萬

嬌閣的真實背景,咱們也就不妨明人不說暗話。不知,衣姑娘女扮男裝到萬嬌閣來,所為何事呢?”

衣上雲等的便是他這句話,脫口即出“你們把玉娘藏到哪兒去了?”

果然如主子所料,這衣上雲還真是為了那玉娘而來,侍衛心裡暗自琢磨着,稍作猶豫,他又放眼過去看了看那一片漆黑當中的珠簾後的主人,緩緩道“如果我們把玉娘交出來,那衣姑娘會不會考慮我們的建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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