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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此一來,今日便是你自己親手斷了你與秦王的未來。想那秦王睚眥必報,這一生怕是都不會再原諒你。”易三少面露難色着憂心道。

衣上雲一邊聽着,整顆心都緊緊揪在一起,易三少所擔心的,她又怎會不知?

當她決定要這樣做的時候,自是早已想到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讓他活着與怨恨自己,當然讓他活着最重要,眼下,還有什麼,能比保住他的性命更為重要呢?

沉默了一會兒,她亦無可奈何地緩緩說道:“我與秦王,許就如兩條永無交集的平行線一般,命中注定今生都不可能會有什麼未來!”

看着她已然還想竭力試圖掩飾自己內心深深的痛楚,易三少眉頭緊緊蹙起,發出重重地一聲嘆息,心疼地道:“丫頭,在這份讓人難以承受的愛裡面,你未免也太苦了自己了!”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即便就是再苦又有何懼?”心裡暗暗想着,衣上雲就此陷入沉默不再說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侍衛忽然滿頭大汗地急奔了進來,一進門便急急朝其俯首稟報道:“啟稟公主,南安太子殿下。國君,國君他……”

見其神情慌張,說話又吞吞吐吐,衣上雲頓覺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於是連忙回過神來緊張地看向那人問:“父皇,父皇怎麼了?”

侍衛胡亂抹了一把臉上滲出的冷汗,心一橫,咬牙朝其稟報道:“老國君,老國君駕崩了!”

“什麼?”

聞此,倆人瞬間面面相覷着驚呆了,一回過神來緊忙加快了腳步朝清心殿里趕去。

宮門外。

見軒轅翰失魂落魄地終於漸漸現身了出來,一直心急如焚地等待在暗處一角的程良與陸天麟疾步奔上前去相迎:“殿下終於出來了!”

可再朝其身後仔細望了望,程良一臉疑惑地問:“怎麼,衣姑娘,她怎麼沒同殿下一道出來呢?”

見軒轅翰一直悶不出聲,程良便自顧猜測着道:“難道,衣姑娘,她不願與我們一道回西秦嗎?沒想到,世人皆貪圖榮華富貴,就連衣姑娘也不例外,真是看錯她了!”

話音剛落,便見軒轅翰忽然駐足停了下來,朝其瞪着眼睛大聲呵斥道:“住口!從此以後,本王再也不要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

聞此,程良與陸天麟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竟如此激怒了這個主子,只知道這一定與衣上雲有關,無奈只得趕忙收了聲。

軒轅翰話一說完,轉身又狠狠地瞪視了一眼眼前的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不知在心底暗暗下定了什麼決心,繼而便三步並作兩步,疾步上前翻身上到了馬背上。

程良與陸天麟亦急急跟着上馬,程良再不敢出聲,陸天麟便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殿下,我們現在去哪兒?”

軒轅翰面色冷厲,沉聲說道:“回西秦!”

“是!”

於是,在倆人旁側着護送其左右下,三人一起策馬奔騰於長街之上,朝着西秦國的方向疾馳歸去。

此刻,在繼後的宮中,秦王被衣上雲當眾羞辱一事早已傳遍。

迴廊上,徐徐傳出一聲音道:“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倒是一點兒也不假!那個賤人竟敢與本宮的心頭肉搶夫婿,本宮看她着實是活膩了!只是沒想到,那秦王竟然被那個賤蹄子當眾羞辱至此,也算是替我媛媛出了一口惡氣。”

伴隨着聲音傳出,繼後一襲鳳袍加身,正從迴廊里緩緩移步到花園,身後跟着一眾宮女嬤嬤們小心伺候着。

一想起遠嫁西秦的梅汐媛來,不禁有些傷感:“本宮的媛媛,終究是錯付了她的一片真心!”

當時抱着讓梅汐媛遠嫁西秦,有朝一日能助秦王軒轅翰上位,然後自己再助其子梅志豪一臂之力,將他送上高位。如此一來,她便擁有了東寧與西秦兩國的勢力,那該是何等的風光?

可如今看來,算盤打得太精,未必是件好事!顯然,秦王軒轅翰,是梅汐媛所駕馭不了的。這顆棋子,怕是無用了!

嘆了口氣,繼後忽抬頭看了看天,許是觸景生情,說道:“今兒這天氣,看起來陰沉沉的,可是不怎麼好呢?!”

身後一老嬤嬤想了想,回道:“近日這天氣似乎都是如此,見不到個暖陽,都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

繼後稍一思量,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依本宮所看,這乃是妖氣,許是一股妖氣籠罩了整座皇宮才至此吧!本宮就說嘛,那個賤人就是矯情,活着就一副狐媚樣,死了都不死得乾淨利落些,竟然還留下這麼個孽種回來繼續害人,真是陰魂不散!晦氣,真是晦氣!”老嬤嬤一聽,忙開口勸說道:“噓,皇后娘娘請謹言慎行啊!如今娘娘已然觸怒了皇上被禁足,那新封的永寧公主眼下正在得勢,若是這話被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怕是皇后娘娘又要雪上加霜不知被皇上如何責罰了!”

聞此,繼後一想起至今都不知自己究竟是被誰設計而禁足之事便來氣,即刻朝其怒聲道:“怕什麼!如今本宮已然被禁足在自己宮裡,難不成他還能再下令殺了本宮不成!”

見其震怒,身旁的宮女嬤嬤們頓時紛紛跪了一地,勸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繼後見這些人已然被自己嚇得不輕,方才緩緩開口說道:“好了好了,此事與你們無關,都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恕罪!”至此,一眾人等方才緩緩起身。

這時,繼後信步又來到了花園裡的錦鯉魚池旁,見其興趣盎然,宮女忙奉上魚食。

繼後一邊饒有興趣地餵食着在池水中優雅端莊,又靈動可愛,游來游去的數尾錦鯉魚,一邊又問:“對了,皇兒近日都在宮裡做些什麼?”

老嬤嬤想了一瞬,終是硬着頭皮上前回稟道:“回皇后娘娘,二皇子殿下,他自從被皇上亦下令禁足於宮中之後,便一直在宮裡發脾氣,鬧着要出來找……找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妃娘娘報仇!”

原以為繼後聽到這話會發怒,沒想到她卻意外地表現地一點兒也不生氣,依舊興緻不減地自顧自逗着池中的錦鯉魚。

半晌後,方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對着魚兒笑了笑,問道:“皇上那邊呢?本宮親手為他所調製的膏滋調理湯,他可有每日都按時服用?”

老嬤嬤聞聲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來,答:“皇上雖將娘娘禁了足,但每日送去的膏滋調理湯,皇上都在堅持服用。可見,皇上的心裡,還是日日記掛着娘娘的。”

“哼……”聞此,繼後發出漠然冷冷的一聲哼笑。

後又於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來,似是頗為滿意狠狠地道:“甚好,算一算,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新仇舊恨,是該出來一起算一算了。該是本宮的,本宮終究都會一一拿回來,誰也別想從本宮手裡奪走分毫。”

看着她此時的惡狠狠模樣,在旁眾人心裡皆不禁打了個寒顫,沒有人敢再出聲。

清心殿里。

聞訊匆匆趕到的梅志煊,衣上雲與易三少三人在一起仔細檢查又盤問過了殿內所有的侍從後,皆都個個一臉疑惑地端坐在殿內沉默了下來。

顯然,從其日常起居上,皆是一切正常,毫無所獲。

這時,衣上雲終於整理好悲傷的情緒,仍有些愣愣地道:“我確定,父皇一定是中毒而亡!一定是有些細節被我們遺漏了!”

落座在其身旁的易三少深看了她一眼,亦是同意衣上雲的推斷:“我也確定,老國君面色發紫,腹部腫脹,的確是毒發身亡。”

梅志煊默默地坐在一旁,故作悲痛欲絕又狠狠地道:“是誰下的毒手?若是讓本皇子查出來,一定將他滿門抄斬,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緊緊皺着眉頭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了半天的侍衛心裡忽然隱隱覺得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終是低低開了口,問道:“不知公主,三皇子,還有太子三人中有沒有人聽過何謂膏滋調理湯?”

“膏滋調理湯?”聞此,三人幾乎同時朝其放眼看去異口同聲地道。

衣上雲頓看了易三少一眼,易三少對其點了點頭,衣上雲便開口說道:“冬季是補充和收藏營養精華的季節,在民間亦是流傳着‘今冬進補,明年打虎’、‘三九補一冬,來年無病痛’的說法,故在冬令進補之時,服用具有高營養滋補和治療預防綜合作用俱佳的膏滋方便可以增進人體的健康狀態。”

在場三人一起認真地聽着。

衣上雲繼續道:“但膏滋方始終亦是一種藥物,需根據每個人不同的體質特點、癥狀和體征而確立不同的處方,具有“一人一方”的特點。”

顯然,她不明白侍衛為何會有此一問,於是衣上雲不解地問:“你又為何會問到‘膏滋方’?”

侍衛心裡其實也只是懷疑,可一聽衣上雲說膏滋方亦是一種葯,具有“一人一方”的特點,便道:“其實,就皇上平日里的飲食起居,方才,我們漏了一樣?”

頓時間,三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侍衛的臉,驚聲道:“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