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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丘遠道抱着夜笙歌落到了懸崖地下,他們兩個總不能站在半懸崖上,不管上面的人會不會下來救他們,也不能在半崖上等,這樣若是上面的人下來了,那石塊可站不了那麼多人。

“夫人,皇兄他們……”平丘遠道本來是打算問,是大皇子放了她,還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大皇子丟下她逃走了,但是他發現他開不了口,因為大皇子妃是夫人的妹妹,如果他們真的丟下夫人獨自逃走,他再問一次,只怕夫人心裡會更加難受。

“他們確實是趁着刺客都圍到我這邊的時候走了,他們走了,我一個人想要逃走,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要是他們不走,我也走不了。”洛竹希說道,她看着大皇子的馬車走的那一刻,心裡是難過的,不過看着一半的刺客追了上去,她這邊輕鬆了許多,刺客少了,她完完全全可以脫身,於是她心裡也就明白了。

只怕大皇子心裡也清楚,如果她一直在那裡,夜笙歌就會因為擔心夜洛歡的安危而不能離開,只能和刺客一直打鬥下去,若大皇子趁機逃走了,夜笙歌心裡沒了負擔,自然也能輕輕鬆鬆的脫身。

“雖然是這個道理,可……你們可以一起對付黑衣人,他們非得向你一個人留下,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會有生命危險。”平丘遠道雖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心裡依然會難過,夫人對夜洛歡和皇兄是有恩的,可他們卻一次次利用夫人,而且他們先行離開,想的好聽的就是夫人所說的那樣,若想的不好,他們真的只是為了逃命,不顧夫人的生死,那夫人豈不是太可憐了。

“想這麼多幹嘛,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夜笙歌說道,對於大皇子他們先離開,夜洛歡坐在馬車裡一語不發,她心裡是很難受的,但是那能怎麼辦,自己心甘情願地做人質,又心甘情願的留下來面對這些刺客,不管結果是什麼樣子,都是她自己選擇的,除了接受還能說什麼?

“夫人,我們回家吧,這一路上你一定吃不好,睡不好,我們回去之後實在不行去找個地方隱居離開皇城,或者可以去雲九山莊,我們就長住在那裡不回來了,這所有麻煩的事情我們都不要管了。”平丘遠道看着夜笙歌身上的傷,本來是一身好看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他想為夜笙歌處理傷口,但想到青山來了,得先讓青山檢查檢查傷口再做處理,畢竟這方面他比較拿手,要是青山還沒下來,他就上去讓人放繩子下來,他再帶着夜笙歌上去。

“主子,你沒事吧?”頭頂傳來五溪焦急的聲音,隨後五溪帶着青山落到了地上。

“青

山,快看看夫人的情況。”平丘遠道開口說道。

青山上前給夜笙歌把脈,過一會兒說道“中了迷藥,不過已無大礙,就是累着了,還餓,所以體虛無力,不礙事,外傷我這裡有葯,得勞煩四皇子替主子包紮。”青山說著,便將腰間藥箱打開,又繼續說道“這是跌打葯,外敷,這是止血藥,紗布,處理傷口的匕首這一小瓶止痛藥,內服,這是消炎藥……”青山將裡面的能用上的葯都介紹了一遍,並且教他如何處理傷口,

“主子,這是你的衣服,一會兒傷口包紮好就換上,包袱里有一袋水,是昨晚才燒開的,可以用來擦拭傷口,帕子也在裡面。”五溪將身上的包袱取下來,遞給平丘遠道,卻是看着夜笙歌說的,包袱里還有我袋水,這水是昨晚他讓人燒開的,主子向來是一個感性的人,一定不會看着大皇子他們被黑衣人逼到絕路,主子一定會留下來幫忙,幫忙就難免會有意外,這裡山高路遠,雖說能找到乾淨的水源,可用山間的水清洗傷口,也不見得是好事。

“四皇子,這藥箱也給你。”青山將藥箱也給了平丘遠道。

平丘遠道接過藥箱後,青山就跟着五溪去附近尋找水源,他們一路趕來,身上帶的水都快喝完了,他們從懸崖上下來的時候,看到遠處有溪流的。

“你來幫我包紮吧。”夜笙歌說道,她覺得現在自己身上傷口很多,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依然很痛,還是得趕快止血。

“心裡不太好,我們換個地方,前邊草叢那裡,免得他們回來撞上。”平丘遠道指着前面說道,那裡的草叢估計得有人這麼高。

兩人到了草叢,夜笙歌在平丘遠道的幫助下脫下了衣服,看着夜笙歌身上,少說也是二十多個刀口子,他心裡特別難受,聲音顫抖的詢問“夫人,疼嗎?我要拿着水將傷口擦乾淨,你忍着些。”平丘遠道說著,將五溪給他的包袱打開,裡面是兩套乾淨的衣服,三塊柔軟的棉帕子,還有水袋。

“都是小傷,沒事的。”夜笙歌回答,她曾經受過更嚴重的傷,這樣的傷雖然痛,可對於她來說,忍忍就可以了。

“怎麼會是小傷,你肩上的傷還在流血,我想幫你把血擦了,然後再給你包紮。”平丘遠道拿出一塊帕子,用水將帕子打濕,輕輕的擦拭傷口四周的血跡。

夜笙歌痛得眉頭緊促,卻一言不發,至少平丘遠道動作很輕,如果是她自己處理,只怕是非常的粗暴,會痛到流淚,而且現在她受傷了,有人心痛,比起原來,實在是好太多了。

“疼嗎?”平丘遠道小心翼翼的為夜笙歌擦拭傷口四周,手中的白帕子已經變成了紅色,他擦拭

好之後,拿出止痛藥給夜笙歌吃下,拿出止血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又放了消炎藥,放了好幾種藥粉,這才拿出白色紗布包紮傷口。

“不痛,你動作很輕,比我自己弄的實在是好得太多了,這輩子,我能遇到你們,是我的福氣,我很知足了。”夜笙歌說道,她能有五溪這麼忠心體貼的手下,有遠道這樣喜歡的她的人,很有家人朋友,這是她原來若不敢想的。

“夫人,五溪似乎非常了解你。”平丘遠道說道,就從方才五溪將包袱給他,包袱里都是為夜笙歌準備的,剛好能用到的東西,這絕對不是巧合,他先前就覺得奇怪,五溪平時都不帶包袱,偏偏這一次帶了一個包袱,還每天晚上燒熱水,也不喝,現在他明白了,五溪似乎已經料定了夜笙歌會受傷,會用到這些東西。

“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做事考慮周全,將來誰若是做了他的妻子,那必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也不明白,如果只為了報恩,這份恩情早就報答過了,他其實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夜笙歌說道。

“你就沒想過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嗎?他為什麼這麼了解你?”平丘遠道詢問,如果五溪真的就是夜笙歌上一世喜歡的人,他們兩個一定是很熟悉的,難道夜笙歌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嗎?而且他們名字都是一樣的,難道夜笙歌這麼聰明的人都沒有懷疑過?

“五溪被我救下的時候是沒有名字的,被人販子轉手好幾次了,他的名字是我取的,他說人販子叫他小五,所以我就叫他五溪了。

不過他和我記憶中的五溪完完全全不一樣,那個五溪是自信大膽的,這個膽子很小,不愛說話,他們是不一樣的。”夜笙歌知道遠道一定是懷疑這個五溪和那個五溪是不是一個人,也是穿越的,他了解五溪,知道他絕對不會是那個人,畢竟差距太大了。

“原來五溪這個名字是你幫他取的,我說怎麼有些巧合。”平丘遠道說道,只能說五溪一定是最了解夜笙歌的人,了解她的性格,正因為了解,所以特別能偽裝。他想,這樣做是何必呢,喜歡一個人,默默做那麼多的事情,卻一點也也不讓對方知道,按照夜笙歌的性格,如果五溪跟她坦白的話,雖然不能在一起,但做個朋友之類的,也是可以的。

“我其實有問他想不想換一個名字,他說這個名字好聽,是我給的,他很喜歡。”夜笙歌說道,說起五溪。她就覺得頭痛,她想讓五溪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總不能一輩子就只做一個侍衛守在她的身邊,他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肩膀包紮好了,現在就是手臂上和後背,這衣服都脫了,你會不會覺

得冷,要不……”平丘遠道有些臉紅的說著,他方才只顧着心痛夜笙歌受了這麼多傷,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了處理傷口,她的衣服都脫了。

“不冷,穿了衣服不方便,你是不是害羞了?”夜笙歌看着平丘遠道臉上很可疑的紅暈,開口詢問。

“嗯。”平丘遠道很誠實的嗯了一聲,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些……

“你我是夫妻,不必害羞,快些包紮好傷口,我想去看看洛歡他們有沒有危險。”夜笙歌說道,最終,她還是忍不下心對夜洛歡見死不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