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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國公慢慢悠悠的說道“先前,璟王殿下與璟王妃已經說過,此退敵之策牽繫於嚴老將軍一人身上。”

兵部尚書道“這話我們已經聽到了。可是,這與軟禁我們在璟王府,有什麼關聯嗎?”

“天險之秘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此時卻被泄露給敵國,吳尚書又焉知,璟王妃的退敵之策,不會被人泄露出去?”

面對輔國公的質問,兵部尚書怒道“輔國公這話說的,就有些奇怪了。退敵之策究竟是什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如何透露出去?再說了,輔國公這是公然,懷疑我們投敵叛國,是嗎?”

聽了兵部尚書的話,其他人也是紛紛臉現不豫之色。

被懷疑投敵叛國,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高興的起來。

輔國公一笑,說“吳尚書也別急着,給本國公扣什麼罪名。不知退敵之策,不代表不可以泄露嚴公子的行程,半路截殺嚴公子。另外,你、你們不泄露,不代表你們府里的人,或者親眷、或者下人不泄露。即便他們也不會往外泄露,也不意味着,躲藏在暗中的敵人,不會依據他們的舉動,從而揣測出來。”

“本國公這樣說,吳尚書可明白了?”輔國公拿起手中的點心,舉了一下,笑的意味深長。

兵部尚書遲疑了一下,說“輔國公的意思,我倒是聽明白了。可是如此一來,國公爺又如何保證,你國公府和王將軍府上的人,不會泄露出去;敵人又不會根據貴府下人的舉動,揣測出來呢?畢竟,你們剛剛可是遣人出去過。”

兵部尚書的話,也說的意味深長。

只是,他這話一說出來,旁邊的王將軍先怒了,喝問道“吳尚書,你什麼意思?”

兵部尚書擺着手,說“沒什麼意思。與輔國公就事論事罷了。”

輔國公點頭贊了一句“味道不錯”,然後才開口說道“就事論事?也罷。本國公今日就給吳尚書解解惑。其一,本國公與王將軍,無論是派回府的下人,還是派遣去保護嚴公子的人,皆是幾代於府上為奴的心腹之人;其二,人手皆匯聚於城門,其後的行程,所選路徑,均由嚴公子臨時決定。然後,我等滯留在此,防的是人多口雜,以至於消息泄露,而非其他。”

“最後一點,”輔國公站起身來,看着兵部尚書,“本國公與王將軍所派之人,皆會由璟王府的侍衛監管。吳尚書總不至於想說,璟王殿下會投敵叛國吧?”

“我可沒這麼說。”兵部尚書連忙否認。

開玩笑!

要是璟王投敵叛國,那恆朝豈不是要完了?

另外,污衊構陷皇室宗親,那可是大罪!

輔國公也不為己甚,笑道“既然如此,諸位就請坐下來,好好品一品茶,用一些點心吧。還別說,璟王府的點心,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呢。”

輔國公的最後一句話,使得原本僵持的氣氛,頓時活泛起來。眾人也笑了笑,當真吃起了點心。

不多時,璟王府的人,還送來了一桌豐盛的膳食。飯後,還有人帶着他們,在璟王府內賞花看景。

如果不是沒有主人在座,而他們也不能隨意離去,這場面還真像是,在舉辦什麼賞景的宴會。

直至逗留了幾個時辰之後,清寒才再次出現,衝著輔國公一抱拳,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輔國公立即會意過來,起身說道“賞花宴到此為止了。吳尚書不是還急着回府嗎?這便回去吧。”

聞歌知雅意。

輔國公如此一說,眾人便明白,他們可以離開璟王府了。

恆卓淵與雲湘瀅兩人不出面,清寒自是要送客的。

只是,他剛剛陪着這些位大臣走出花園,就有一個侍衛,飛快的跑了過來,繼而低聲對清寒,說了幾句什麼話。

清寒就微微皺了眉。

只是,還不待他說什麼呢,一旁的兵部尚書見狀,當即說道“看來,清寒侍衛有要事要處理啊。輔國公,我等還是知趣一點,速速自行離去吧。”

兵部尚書說完這句,嘲諷意味十足的話之後,大踏步就往外走去。

剛剛那侍衛說話的時候,兵部尚書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人,恐怕已經將侍衛的話,給聽了去,才會有這麼一番舉動。

清寒看着兵部尚書的背影,揮手讓那侍衛退下。

府門一開,府門外猛然就傳來一聲,凄慘而悲涼的啼哭!

伴隨着這一聲啼哭,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嬌俏的身影,如翩飛的蝴蝶一般,姿態優美無比的撲到了,府門前的台階上。

除了先前偷聽到,侍衛與清寒對話的兵部尚書,其餘人皆被這女子給驚到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倒在台階上的女子。

當看到在那倒下的女子身後,遠遠的站了一圈百姓之時,清寒的眼神中,掠過一抹冰寒。19樓文學

先前,他聽到那侍衛稟報,有一女子在府門外啼哭,就感覺不太對。

此時一見,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要知道,王府門外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逗留圍觀的。百姓們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從不在此處逗留。

此時,府門外卻聚集了如此多的百姓,若說這女子不是有備而來,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心中如此想着,清寒面上卻是邁步走下台階,看着倒在那裡的女子,開口說道“這位姑娘若是有何冤屈,大可去京兆尹府或者衙門告狀。璟王府非是你,可以逗留之地,還請姑娘儘快離開。姑娘若是有所不便,我也可以命人送你前往。”

那女子緩緩抬眸,露出一張梨花帶雨,卻是傾國傾城般美貌的面龐。

“您可是清寒大人?”那女子櫻唇輕啟,聲若黃鸝。

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人的心裡,跟着她的聲音發酥發麻,直入心底深處!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道聲音給吸引,而清寒卻是在此刻,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心中警鈴大作。

清寒想了一下,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女子,口中說道“我正是清寒。既然姑娘識的我,倘若姑娘伸冤,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當不遺餘力。姑娘還請先起來,慢慢與我說一說,你有何冤屈可好?”

清寒說的話有禮有節,願意傾力相助,且還伸手去扶那女子,可謂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誰料,那女子卻發出一聲驚呼,彷彿清寒對她做了什麼似的,如避蛇蠍一般,迅速往後躲了一下。

這一躲,還差點滾下台階,引來了一片驚呼聲。

“姑娘,你沒事吧?”

“是啊,姑娘沒事吧?這位侍衛大人,您就別欺負這位姑娘了。”

“就是啊!就算是這位姑娘,來璟王府尋人,那也不犯法啊。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呢?”

百姓們的吵嚷聲響成一片,幾乎是一面倒的,全都在指責清寒。

而不等清寒說什麼,就聽那女子輕泣道“小女子多謝各位叔叔伯伯嬸嬸仗義執言。只是……清寒大人並未做什麼,還請各位叔伯,不要誤會了他。小女子只是……只是……”

“沒有欺負你,你怎麼會如此懼怕他呢?”立即有人出言問道。

“是啊,姑娘。”一旁的兵部尚書,很快就忍不住了,往前幾步,憐惜的看着那女子,“本官雖非主管審案、查案的刑部官員,卻也位居尚書一職。姑娘有任何冤屈,儘管道來,本官必為你做主。”

說完,兵部尚書又努力,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補充道“姑娘別怕。剛剛聽人說,你是來璟王府尋人的?不知是要尋找何人?可是這位清寒侍衛,對你做了什麼始亂終棄之事?”

輔國公站在那裡,簡直想翻白眼。

剛才的情形,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清寒與這女子,分明就不相識,此時應當是二人第一次想見,哪裡來的什麼,清寒對她始亂終棄?

兵部尚書卻不管那麼多,只一味地往那女子跟前湊,伸手要攙扶她。

而那女子,在兵部尚書說話間,就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此時見兵部尚書走了過來,她便輕輕往後退了幾步。

眼見要避不過兵部尚書,即將伸過來的手,那女子再次向後退了退,說道“小女子多謝這位大人,還請大人自重。”

聽到這樣的話,兵部尚書本該惱怒的。卻不知為何,被那女子看了一眼,兵部尚書只覺得心中痒痒的,一點怒氣也生不出來了。

兵部尚書輕咳了一聲,收回了手,口中說道“謝就不必了,你還沒有說,你尋清寒侍衛是為了什麼。”

那女子看了一眼清寒,說道“這位大人恐怕誤會了,小女子與清寒大人並無瓜葛。”

繼而,她微微咬唇,猶豫了一下,又道“小女子先前之所以,躲避清寒大人,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子只是不想,除卻……之外的任何男人,碰觸小女子。”

粉嫩的櫻唇,幾乎被她咬出血來,而她美貌的面龐上,也沾染上了絲絲紅霞。似羞赧,更多的則是嬌羞。

任誰都看的出來,這是想到心上人時,才會有的嬌羞。

而兵部尚書一想到,面前這美人兒,居然已經有了心上人,心中就不禁有些堵得慌。

他想立即知道,她的心上人到底是誰,也好讓他好好的羞辱一番。

兵部尚書一心想着,要怎麼羞辱對方,卻沒有往另外一個方向想過。

如果,對方並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他還敢去羞辱對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