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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二寶弟弟你等等,別著急啊!”夏環口中急切的叫嚷着。

然後,就聽到二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萱草嚇得一個激靈,回頭去看,只見二寶似乎是被門檻絆倒了,摔趴在門裡的地上,夏環也進來了,正伸手去抱二寶。

而二寶許是摔疼了,死活不肯讓夏環抱,寧肯賴在地上也不起來。

萱草顧不得拿什麼點心,連忙回身去哄二寶。

而夏環則有些訕訕然的站起身來,口中說道:“我沒有想到,二寶會往裡跑,就沒照看到,實在對不住啊。”

萱草沒有功夫理會她,因為二寶邊哭着,邊喊着“不”,也同樣不讓萱草抱,甚至開始用小手,拍打着萱草,讓萱草很是狼狽。

夏環趁着萱草不注意,輕手輕腳的溜進了雲湘瀅的卧房,快速的翻找起來。

這裡沒有,這裡也沒有,姑娘究竟把那張紙,藏去了哪裡?

短短的時間,夏環竟是連急帶忙活的,出了一頭汗。

當她的手在枕頭下,摸到一張紙的時候,心中頓時就是一喜。

將那張紙抽出來,夏環正要辨認一下,究竟是不是她先前看到的那張,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夏環,你在做什麼?”

嚇得夏環一哆嗦,差點將手裡的紙給扯破了。

一回頭,就看到萱草正瞪着她,夏環手哆嗦着,把那張紙塞進了袖子里,與此同時說道:“我能做什麼啊?還不是先前姑娘吩咐的,讓我把被子拿出去晒晒,我這不正要拿去曬嗎?”

“曬被子?”萱草的臉色沉了下來,“現在曬被子?”

“是……”

夏環正要順嘴就回答是啊,卻在轉動眼睛的時候,猛然發現,此時早已過了午後,都快要黑天了,曬個鬼的被子!

她連忙將那個是字拉長了音,出口的話就變成了:“是……這麼回事,姑娘早上就吩咐了,我不小心給忘了,這不才想起來。”

然後,夏環上前一步,拉着萱草的衣袖,懇求道:“好萱草,我現在就給姑娘換一床被子,你可千萬別告訴姑娘,我忘了曬被子的事,好不好?等發了月錢,我給你和二寶買糖吃,好不好?”

萱草皺眉,抽回自己的衣袖,說:“那你換吧。”

見萱草相信了她,夏環立即欣喜的說:“謝謝萱草!你真是太好了!”

一邊反身回去換被子,夏環一邊在心裡,暗笑萱草的蠢笨,居然連她現編出來的謊話,都沒能看穿。

萱草看着夏環換好了被子,然後就抱着二寶,催着夏環和她一起出去,而夏環已經拿到了一張紙,雖然還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張,但是夏環也已經放下了心事,自然是答應的痛快無比,手腳麻利的走了出去,若無其事的守在了門口。

夏環自是不知,她這一舉動,害的隨後而來的雲海,什麼也沒有找到,只能無功而返,雲海已經在心裡,把故意欺騙他的夏環,罵了個狗血淋頭。

婉湘居內熱熱鬧鬧的,遮雨閣也同樣熱鬧着。

武安一見雲湘瀅來了,連忙就將她迎到了雅間之中,關切的詢問了一番,得知雲湘瀅並無大礙,這

才放下心來。

雲湘瀅拿了新制的藥丸給武安,武安則是拿出了這段時日,掙到的凈利銀票,交給雲湘瀅。

雲湘瀅看了一眼,又將銀票推回了武安面前,說:“武大叔,這些銀票你且拿着,我有事想請武大叔幫忙。”

武安捻着兩撇八字鬍,笑道:“姑娘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何來幫忙之說。”

雲湘瀅就笑着說了一番話。

武安凝眸思忖了半晌,說:“一個叫玉香的女掌柜?什麼行當的女掌柜,不知;是否就叫玉香,還是另有別的姓氏,不知;多大年紀也不知;是否還在京城,甚至是否還活在世人,全都一概不知?”

“是,唯一知道的,就是曾經是為我母親做事的,是我母親的心腹掌柜。”

頓了一下,雲湘瀅又道:“我也知道,這是為難了武大叔,只是我實在是分身乏術,且沒有旁的可信任之人,就勞煩武大叔多多費心了。”

武安搖頭道:“姑娘說的哪裡話?能得姑娘信任,是在下的福氣。在下定然會盡心為姑娘尋找此人的,只是怕是需要很久才能有消息。”

“我明白。”雲湘瀅點頭。

她自然知道,恐怕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消息,畢竟武安不是打探消息,尋人找物的行家裡手。無論武安是培養人壽,還是直接找可用的人手,這都是極為消耗時間的事情。

“姑娘,那之前跟姑娘說過的幾個丫鬟,姑娘可是要現在看看?”武安又問道,這幾個丫鬟,他找好已經有些日子了。

雲湘瀅應道:“嗯,帶上來我看看吧。”

武安拍了拍手,立即有六個丫鬟,從門外走了進來。

幾人全都規規矩矩的跪到了地上,異口同聲的說道:“奴婢見過姑娘。”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長?”

從右側開始,六人一一回答。

“奴婢安晴,會些拳腳功夫,最擅文墨之事,能模仿他人筆跡。”

“奴婢蔓霜,也會拳腳功夫,擅長綰髮梳妝。”

“奴婢靜彤,擅長穿衣打扮,力氣大,等閑三五個壯漢,制不住奴婢。”

“奴婢冷清清,殺人越貨,輕功。”

“奴婢張曉桃,會些武功,精熟藥材,粗通藥理。”

“奴婢盼兒,也會武功,懂一些易容之術。”

六個人各有所長,不過基本上都是會武的,看來是武安事先用心篩選過的。

不過最吸引雲湘瀅目光的,卻是那個言簡意賅,扔出“殺人越貨,輕功”,六個字的冷清清。

雲湘瀅微微挑了眉,問道:“冷清清,殺人越貨何解?”

冷清清人如其名,整個人都冷若冰霜的模樣,聽到雲湘瀅問話,臉上依舊沒有多餘表情,就那麼直直的說道:“字面上的意思。”

她身旁的張曉桃,忍不住偷偷戳了她一下,想要提醒她,回答姑娘的問話,要恭謹一些,只是冷清清絲毫不理會。

武安就在雲湘瀅耳邊,輕聲解釋了幾句,雲湘瀅才恍悟。

這冷清清原本就是個女賊,殺人越貨的事情,當真是沒少做,輕功更是不錯。不過冷清清雖是為人冷清,做的

也是匪盜之事,卻也是有着其自己的原則,殺的全都是奸惡之人,越的貨也儘是些不義之財。

雲湘瀅饒有興趣的看着冷清清,再問:“你雖為賊,卻也洒脫自在,為何想要與人為奴為婢了?你可知道,作為奴婢,生死就再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冷清清的眼皮子略微動了動,回答道:“惹了惹不起的人,所以躲起來。”

她倒是回答的實誠,也不怕她的回答,惹得雲湘瀅不高興,再把她扔出去。

要知道,冷清清武功輕功都不錯,又是獨身一人來去自由,對方能逼得她躲起來,那就說明那個人很厲害,或者勢力非同一般。

無論是誰想要收冷清清做奴婢,都要考慮一下,她招惹的究竟是什麼人,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是不是自己也招惹不起。

冷清清毫不隱瞞,也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她身旁的張曉桃卻是急了。

張曉桃壓低聲音,喊了一聲清清,然後咬了咬唇,給雲湘瀅磕頭道:“請姑娘恕罪。清清她、她就是心直口快了一些,她人是很好的。”

“是嗎?”雲湘瀅再次挑眉,“若是我告訴你,我只會選擇帶走一個人,你還會替她說好話嗎?”

張曉桃的臉色微微一變,再次咬了咬嘴唇,才回答:“回姑娘的話,奴婢仍然會說的。清清看着冰冷的樣子,實際上她心底很柔軟……”

“不需要你為我說好話。”冷清清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張曉桃的話。

張曉桃咬着唇,不再說話,倒是一旁的盼兒,小聲嘀咕了一句:“一個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個是豆腐嘴加豆腐心,豆腐難免吃虧啊。”

這姑娘與冷清清一點兒也不一樣,冷清清冷若冰霜,這姑娘是每每未語先笑,笑容熱情似火。

雲湘瀅只做沒有聽到,也不再盯着冷清清和張曉桃,只語氣悠然的問道:“剛剛我的話,你們可聽到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除了冷清清之外,其餘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沒有說話。

“你們不說話,那我可就選擇……”雲湘瀅故意拖長了聲音,不肯輕易說出,她究竟選了誰。

蔓霜終究是開口說道:“姑娘,您選擇奴婢吧。看姑娘的氣度,定然是世家閨秀,綰髮梳妝是必不可少的,奴婢又會武功,一定能保護好姑娘的。”

“世家閨秀?”雲湘瀅笑了,“若是世家閨秀,恐怕不會在遮雨閣坐診,治病救人了。你說,是也不是?”

武安很謹慎,自然沒有把雲湘瀅的真實身份,告知這些人,她們只不過是知道,要給面前的姑娘,做貼身丫鬟罷了。

此時聽雲湘瀅一說,蔓霜的臉色就變了。

世家閨秀,是不可能學醫的,更不可能拋頭露面,為普通百姓治病的。

難道,她猜錯了?

那對方究竟要她們來做什麼,為什麼全都要會武功的?原以為能跟着位貴女……

不止蔓霜,其他幾人也是,紛紛在心中暗暗思忖,只有冷清清一副全都不在意的樣子,直直的跪在那裡。

將面前六人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雲湘瀅已然心中有數,瞬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