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恆卓淵神情凝重的問:“清寒,你能確定嗎?”

清寒點了點頭,道:“殿下曾經安排墨衛的人,進入皇上的黑衣衛當中。其中一人在八個月前,成為了黑衣衛當中的精銳。”

恆卓淵也點了點頭,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當時,他給那名墨衛的命令,就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得給他傳信,以免暴露身份。

清寒接著說道:“就是這名墨衛,與其他黑衣衛一起,奉了皇上的命令,追查三百血龍衛的下落。”

這其中的過程,不必清寒詳述,恆卓淵自是一清二楚。

蒼正帝利用淑貴太妃的遺物,給恆卓淵下毒,卻被雲湘瀅察覺,反利用了這個機會,誤導了蒼正帝,使得蒼正帝按照恆卓淵的安排,往錯誤的方向追查了下去。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恆卓淵派去的墨衛,從蒼正帝那裡得知了一個消息,一個關乎三百血龍衛的消息,所以他才冒險,傳出了消息來。

恆卓淵摸了摸,手中拿着的一塊,兔子形狀的玉佩,說:“清寒,那名墨衛,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偷聽到這些話的?”

清寒回答道:“屬下也怕是他是中了,皇上刻意安排的陷阱,所以屬下仔細問過。當時,無論是皇上,還是其他人,都不知他藏身在那裡。皇上也並非是在與人說話,而是獨自在先帝生前,最喜歡去的清苑裡發脾氣。皇上惡狠狠的,彷彿在質問先帝一般,先是說先帝不公,不將這九龍玉佩給他。然後,皇上才吐露出來的這句話。”

“你把那名墨衛的原話,再重複一遍。”恆卓淵眼神微微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殿下。”清寒也同樣神情凝肅的說道:“那名墨衛說,皇上當時說的是,要想得到三百血龍衛,找到先帝留下來的九龍玉佩,只是第一步。其後,需要皇室中的人,與陽月陽時陰刻女子,生出來的孩子的血液為引,才能真正的得到血龍衛。”

說完這句話之後,清寒有些不解的問:“殿下,那名墨衛是不是,還是落入了皇上的圈套當中?當初王妃嫁給殿下的時候,皇上應當是從劉真人那裡,得知過王妃的生辰八字的。當時,皇上沒有任何表示,現在卻……”

一旁並沒有插過話的清盛,忽然出聲說道:“殿下,屬下有不同的看法。皇上說的是,需要皇室中的人,與陽月陽時陰刻女子,生出來的孩子,而並非一定,要當今皇上的血脈。皇上當初賜婚的時候,恐怕就已經考慮到了,如何利用殿下的血脈,才會給殿下與那雲茹欣賜婚。”

“怎麼又提到,那個雲茹欣?”清寒疑惑。

清盛看了一眼清寒,道:“那個雲茹欣除卻比王妃,大了一整歲之外,與王妃是同月同日、同一個時辰出生的。她也是陽月陽時陰刻的女子!”

竟是如此嗎?

清寒頓覺不寒而慄,蒼正帝當真是好深的心計!

頓了頓,清盛又道:“清寒,你恐怕要查一下,雲茹欣的下落了。她真的是被送走了,還是說被人秘密劫回了京城?”

清寒一聽,頓時醒悟過來。當初,殿下看在雲老太爺的面子上,不曾對雲茹欣趕盡殺絕,後來他也不曾,再留意過雲茹欣。

如果,有皇室中的人,將她帶回了京城,再令她懷上了皇室血脈,那麼……

“屬下立即就去查!”

清寒當即轉身,推門就要出去,卻不料在推開門之後,立即驚呼了一聲:“王妃!您……您怎麼在這裡?”

“怎麼?本王妃不該在這裡,不能在這裡?”雲湘瀅反問道。

清寒見雲湘瀅面色沉凝,似乎很是不悅,當即低頭賠罪道:“不是。殿下早就吩咐過,璟王府里,沒有王妃不能去的地方。是屬下言語不當,說錯了話,請王妃息怒。”

雲湘瀅看了清寒一眼,沒有再理會他,只邁步走進了書房。

而恆卓淵自是聽到了,清寒在門口處說的話,情知是雲湘瀅過來了,當即微微彎了唇角。

“香湘,你回來了?怎麼樣,周小公子無礙了吧?”恆卓淵習慣性的起身,伸手去牽雲湘瀅的手。

只是,不等恆卓淵握上雲湘瀅的手,雲湘瀅已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用的力氣還不小。

恆卓淵微微一怔,問:“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雲湘瀅的手指,用力握住恆卓淵的手腕片刻,然後漸漸鬆開了力道,只是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手腕,而她面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冷凝。

“恆卓淵,你告訴我,剛剛清寒說的話,是真的嗎?”雲湘瀅盯着恆卓淵的眼睛,問道。

恆卓淵又是一怔。

一則是他因為沒有想到,原來雲湘瀅早就到了書房外,卻並沒有立即進來,而是聽完了清寒說的,所有的話之後,才在被清寒發現之後走進來的。

第二個則是因為,雲湘瀅竟是直呼他的姓名。似乎在許久之前,雲湘瀅惱怒之時,才會喊他的名字,亦或者稱呼他為璟王。

“香湘……”

雲湘瀅直接打斷恆卓淵,未說出口的話,執拗的問着:“是不是真的?”

恆卓淵點了點頭:“是真的。”

“你怎麼能確定?你依據什麼來確定的?”雲湘瀅再問。

一旁的清盛,都沒能理解過來,雲湘瀅問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恆卓淵卻是在瞬間,就明白了她問的,究竟是什麼。

她問的並非是墨衛說的話是真是假,她是在問需要孩子血液為引,這件事他能確定嗎?還是只是蒼正帝的隻言片語?

恆卓淵用沒有被雲湘瀅抓住的手,輕輕拍了拍雲湘瀅的肩膀,道:“香湘,這件事我也是剛剛得知,尚未來得及查證。”

“沒有查證?”雲湘瀅終究是鬆開了,緊握住恆卓淵手握的手。

她搖着頭,神情中漸漸顯出悲憤來:“恆卓淵,你真的沒有查證,還是說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是知道這件事的?”

恆卓淵再次微怔。

“王妃,您誤會了,殿下真的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屬下……”清寒試圖解釋。

“你閉嘴!”雲湘瀅轉頭,猛喝一聲。

幾乎從未見雲湘瀅,如此暴怒的模樣,清寒被嚇了一跳,當即住了嘴。他悄悄的看向了清盛,希望清盛能有辦法,化解王妃的怒氣。

清盛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王妃,皇上一直盼着殿下不好,他的心機智謀又遠高於他人,或許這就是皇上,設下的圈套,為的就是您與殿下不和……”

“你也給本王妃閉嘴!”雲湘瀅的眼神很冷。

然後,雲湘瀅轉頭,看向了恆卓淵,眼中似乎隱含淚水,她顫抖着嘴唇,問:“恆卓淵,你可還記得爺爺留下來的,那封手書嗎?”

“自然記得。”恆卓淵點了點頭,伸手想要牽雲湘瀅的手,雲湘瀅卻後退幾步,避了開來。

“那你可還記得,手書的背面上,寫了一行很小的字……”

“血脈交融,情義為本,忠信衛心,始得見真。”

這行小字,恆卓淵記得很清楚。他與雲湘瀅兩個人,曾經反覆的念過這行小字。

他們認為,這是爺爺在提點他們,夫妻間的相處之道,希望兩個人能夠好好的,就如同爺爺去世前,最後說的話那般。

此時,看着雲湘瀅又悲又怒的神情,恆卓淵暗暗疑惑,難道這行小字,與血龍衛這件事,有着什麼關聯嗎?

卻見雲湘瀅落下眼淚來,唇角勾勒出一抹,似是諷刺的笑:“什麼夫妻相處之道,不過是爺爺在暗示你,血龍衛的事罷了。爺爺……爺爺真的是當得起,忠與信兩個字!”

“香湘,你誤會了。爺爺可以利用任何人,卻不會利用你啊!而且,我當真是不知道這件事。”恆卓淵解釋着,一邊上前幾步,想要靠近雲湘瀅。

雲湘瀅再次後退:“你不知道?恆卓淵,先帝最為寵愛的就是你,臨去之前都要把血龍衛留給你,你會不知道嗎?恐怕只有鬼,才會相信你的話!哈哈……”

最後一聲帶淚的笑聲,刺痛了恆卓淵的心,他急道:“香湘,我……”

“爺爺早就與你通過信,不是嗎?你也一直想要從爺爺那裡,找到九龍玉佩。你處心積慮的迎娶我,為的就是得到九龍玉佩,為的就是讓我生出,一個符合條件的血脈,以便得到那三百血龍衛,不是嗎?”

一連兩個不是,問的聲嘶力竭;問的雲湘瀅自己眼淚狂掉;也問的恆卓淵心痛至極。

恆卓淵不顧雲湘瀅的掙扎,用力將她擁在懷裡,口中說著:“不是,不是!或許一開始,我的確是想,從文陽侯府找到九龍玉佩,但是……”

“但是,你找不到,所以你就換了方法!你假裝對我情深一片,你假裝對我各種好,你……你篤定了爺爺對我的好,篤定了只要把我娶到手,九龍玉佩就一定會拿到手!”雲湘瀅吼着,用力掙開恆卓淵的懷抱,迅速的往門口跑去。

“香湘!”恆卓淵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痛苦,以及隱藏很深的怒意:“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雲湘瀅的腳步,在門口處頓住。

恆卓淵見狀,焦急的心情,頓時微微一松,他連忙上前,想要再次抱住雲湘瀅,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