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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王氣的不行,恨不能將眼前的這些廢物,都拉出去砍了。

當初在朝堂之上,朝臣們風聞陽安城外,已經沒有了亂民,有多少想要來搶奪功勞的人,紛紛奏請蒼正帝要來陽安城。就連那個平素,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成王,都有朝臣提了起來。

興王是費了多大的力氣,又有沈貴妃吹足了枕邊風,才在蒼正帝沒有起任何疑心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決定派他前來?

這些天,興王又是如何的體察民情,做足了賢王的姿態,才贏得了部分民心。

現下可倒好,都毀於一旦,還落下了如此臭的名聲!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興王就是例子!

興王再也難以維持他溫和的笑容,狠狠的瞪着錢拓等人。

就在此時,有下人哆哆嗦嗦的敲響了門。

這下人是太守府的,他哆嗦倒不是因為,見識到了興王的怒氣,而是興王脾氣溫和,可他手底下的侍衛可不溫和,甚至稱得上暴戾。

出了這件事之後,已經有好幾撥人來求見興王了。那些前來求見的人,一旦說錯了話,興王不見半分惱怒,可是必定會被那些侍衛,背着興王收拾一番!

看着那些人鼻青臉腫,還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太守府的下人,也跟着膽戰心驚起來,生怕那句話惹到了那些侍衛,也落得個如此下場。

“何事?”

興王傳到門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下人咽了咽口水,稟道:“殿下,又有人求見您。”

頓了一下,下人又道:“來人自稱是八皇子。”

漠國八皇子時鴻朗?他來幹什麼?

先前,因着那批賑災物資的事,時鴻朗可沒有少明嘲暗諷他。

興王想都沒有想,直接就說:“不見!”

只是,不等那下人應聲,興王又改了主意,吩咐道:“領他去花廳奉茶,本王稍後就到。”

下人連忙應聲而去。

“殿下,這個時鴻朗陰陽怪氣的,雖然與璟王不對付,卻也不與殿下親近。此時他來,恐怕是不懷好意。”有人小心翼翼的勸道。

興王整了整衣襟,笑道:“不管他與本王親近與否,只要他與璟皇叔不對付就好。”

如果說,興王原先只是本着,不招惹璟王的原則行事的話,在雲湘瀅被璟王娶走之後,他的心態就已經悄悄變化了。如此,又出了這麼一件糟心事之後,興王恨不能將璟王踩到腳底下去!

到了客廳之後,興王還未開口,時鴻朗就先笑道:“本殿原以為,此時興王爺沒有心情待客才是。”

興王看了看,時鴻朗那張更像美人的面龐,也跟着笑道:“即便沒有心情待客,也不可能不見八皇子不是。”

話落,兩人同時大笑。繼而,又同時收了笑聲。

之後,時鴻朗默默的品着茶,不再發一言,而興王也是同樣如此。兩個人進行着無聲的較量,就看誰先沉不住氣而已。

時鴻朗原以為,此時沉不住氣的該是興王,畢竟他現在的情形可不妙,用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來形容都不為過。

只是,興王卻很是沉得住氣,時鴻朗不開口,他亦不開口。就彷彿時鴻朗是專門來喝茶的,而興王則是專門,來陪他喝茶的。

最終,時鴻朗眼神幽暗的先開了口,說道:“興王爺就不好奇,本殿是為何而來?”

興王放下茶盞,漫不經心的回答:“八皇子前幾日不是還說,想要儘快趕往陵安城嗎?想來,八皇子該是來辭行的吧。”

“若本殿說,是專門為了焰無歡一事而來的呢?”

興王手上的動作一頓:“八皇子此話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興王捏着茶盞,腦海中急速的思索着。

須臾,興王開口說道:“先前八皇子曾言,焰無歡就是璟皇叔,雖然後來證明是錯的。但是,八皇子一定旁的話要說,是嗎?”

時鴻朗但笑不語。

興王眉眼微沉:“此次八皇子出使恆朝,若是本王能與八皇子同行,想必會有許多話可以說,待到了陵安城,本王也自會與父皇言明,八皇子的有禮有節。八皇子以為如何呢?”

時鴻朗也跟着垂了眉眼,盯着眼前的茶盞,說道:“本殿出使恆朝,為的只是促進兩國的友好,並無他圖。興王爺的好意,本殿只好心領了。”

聞言,興王心中禁不住,生出些許惱怒。他已然先拋出了橄欖枝,這時鴻朗如此說,就是在拒絕他!

真是不識好歹!

靜默了一瞬,興王直接開口說道:“本王的好意,八皇子心領就好。本王尚且需要處理焰無歡一事,恐怕不能陪八皇子,繼續品茶了。”

其神情間的惱怒,並沒有收斂,甚至是刻意釋放了出來。5599小說

見狀,時鴻朗也不在意,只柔聲說道:“興王爺可知,本殿從昔山關前來之時,看到了什麼?”

興王略疑惑的抬眸,這話是什麼意思?

而時鴻朗也不待興王說什麼,自問自答道:“本殿路過一處,原本該是沒有一個活人的青山寨,卻驚見那青山寨中,有一處院落被黑火,炸的面目非。”

興王皺眉,顯然想不通,時鴻朗在此時,說這個是做什麼。可是,時鴻朗接下來的話,卻讓興王瞬間提起了興趣。

沒有人知道,興王與時鴻朗兩個人,後來究竟說了些什麼。他們只知道,時鴻朗走後,興王的心情很是不錯。

然後,錢拓等人得了一連串的命令。

再之後,城中風聲立變!

“你聽說了嗎?焰無歡焰大人,是從興王侍衛的房間里找到的。”

“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的消息也太落後了吧?”

“怎麼,又出什麼事了?”

“噓!聽說現在這個焰大人,是璟王找人假扮的,為的就是陷害興王呢。”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真正的焰大人的屍體,都被興王找到了!聽說可慘了……”

“怎麼回事,你快說說。”

“焰大人是在青山寨被找到的,被炸的……哎呦,真是沒法說。但是啊,有許多人認出來,焰大人隨身帶着的物什,據說還有焰夫人的物品呢。”

“這麼說,焰夫人也……”

“好人不長命啊!”有人哭道。

眾人沉默了一瞬,有一道聲音問道:“哎,你先前說,是璟王故意陷害興王,這是怎麼回事啊?”

“還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焰大人和焰夫人,替璟王做了多少事啊?結果呢,璟王一看,咱們都說焰大人的好,沒人說他的好,他就讓人把焰夫人擄走,引得焰大人前去,再然後就引燃了黑火……”

“焰大人和焰夫人慘死,總得找出個罪魁禍首吧?璟王這不就打上了興王的主意,讓興王替他被黑鍋唄。”

“不可能吧?”有人質疑。

“你又說不可能!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興王都還沒見過焰大人呢,他害死焰大人做什麼?”

“你說的也對啊……”

“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可憐了焰大人和焰夫人,替璟王做了那麼多事,到了卻落得個這麼個下場,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下面議論聲不斷,有罵的、有哭的,不一而足。

在樓上雅間中的念柳,氣的柳眉倒豎,咬着牙說道:“王妃,這些百姓着實可惡!他們是沒有腦子嗎?怎麼別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壓根不看、也不肯去想一想,殿下和王妃為了他們,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累。”

雲湘瀅垂眸望着下方的百姓,伸手摩挲着腕間的手鐲。

這手鐲是昨日里,恆卓淵送來給她的。顏色碧綠,讓她很是喜歡,以至於平素並不喜戴手鐲的她,也破例戴在了腕間。

想着恆卓淵送鐲子時說的話,雲湘瀅微微彎了唇角。

“王妃……”念柳見雲湘瀅似是無動於衷,有些忍不住的說道:“不能任由他們,往殿下和王妃身上潑髒水!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您就吩咐奴婢做點什麼吧。要不然,讓冷玉去也行啊。”

雲湘瀅抬眸,淡淡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聞言,念柳抿了唇,不再說話。

雲湘瀅看了她一眼,知她還是放不下先前的事,才會不如往常活潑,要不然此時,她該是繼續忿忿不平,替她想方設法才是。雲湘瀅不禁在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念柳,你去尋一下紫星,聽他說了什麼,再來回稟於我。”雲湘瀅緩聲吩咐道。

念柳有些不明所以。

紫星本是跟在殿下身邊的,就連冷玉都不知從何時起,他似乎與墨衣一樣,成了王妃身邊的暗衛,終日隱匿身形不見蹤影。

前些天,王妃被時鴻朗劫走的時候,紫星因中了調虎離山之際,失了王妃的行蹤,差點跪死在殿下面前。後來,還是王妃開口,殿下才饒過了他。

之後,紫星似乎真的成了王妃的暗衛,終日不離王妃左右。

此時,王妃卻讓她去尋紫星,念柳如何能不疑惑。

難道,紫星不在這左近嗎?那她該去何處尋紫星?

不管念柳心中如何疑惑,都只能應下雲湘瀅的吩咐,有些茫茫然的走了出去。

雲湘瀅又不是要刁難念柳,自然有人引着念柳,找到了紫星。

而念柳在見到紫星之後,聽了紫星的一番話,瞬時間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