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瀅的拋出去的金簪,非但沒有幫成清寒,反倒讓清寒分心之下,直接被鄭眾手中的物什,擊中了手臂!
若非清寒隨機應變的快,在被擊中的千鈞一髮之際,迅速往旁邊一躲,恐怕傷到的,就不僅僅是手臂了。
清寒的手臂上,頓時鮮血淋漓,而清寒的臉色,也迅速的難看起來!
雲湘瀅不解的看着恆卓淵,因為剛剛動作迅捷,搶先一步,將她拋出去的金簪,給拿了過去的正是恆卓淵。
恆卓淵拿着雲湘瀅拋出去的金簪,輕輕搖了搖頭。
“不能用毒,否則會刺激此人,導致他凶性大發!”恆卓淵解釋了一句,又喝道:“後退,所有人都後退!”
聞言,雲湘瀅微微蹙眉,居然會有這樣的人?
而恆卓淵說話之時,他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過清寒。
眼見清寒臉色越發難看,再打鬥下去,恐怕清寒不死在鄭眾手下,也要毒氣攻心了!
恆卓淵神目光森寒,咬牙將自己腰間的,一根軟劍抽了出來,趁機扔給了清寒。
有了武器在手,清寒當即招式一變,就要由防守轉為進攻。
誰知道,只聽耳邊傳來一聲,極為詭異的,似是吼叫的聲音,而他的招式遞出去之後,竟是落了個空!
定睛看去,鄭眾猛地轉身,撲向了旁邊的人,旁邊那些平王帶來的,先前被恆卓淵傷了,之後才慢慢爬起來的人。
連聲慘叫聲中,鄭眾將那些人,部屠殺殆盡,那些人甚至連一下反抗,都沒有做到,就已然慘死當場!
每一個被鄭眾殺掉的人,身上都有一兩個,甚至好幾個,碗大的窟窿!
與此同時,“嗤嗤”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是鄭眾手中,那不知名的物什,在頻頻激射而出!
恆卓淵等人,都是一退再退,直到貼到了牆上,這才沒有被殃及。
清寒不禁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貌似這種無差別攻擊,是在他接到武器的,那一刻出現的?
眼見鄭眾幾乎在一瞬間,將那些人屠戮殆盡後,繼而一轉身,目光幽綠的掃了一圈,然後帶着一團黑氣,撲向了清寒。
“哬!”清寒輕叱一聲,直接挺劍而上。
清寒此時手中有武器,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多數時候都在閃避,應對起來,似乎應該比之前強一些。
只是,清寒很快就發現,鄭眾手中的物什,出現的比之前,也是更為頻繁起來,鄭眾的攻勢,也同樣更為猛烈!
如此一來,清寒的情形,並不比先前強上多少,甚至因為他手臂上的傷,還有所中的毒,令他漸漸開始左支右絀,難以應付起來。
“殿下!”墨衣等人甚為焦急,齊齊喚了一聲,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也同樣看的分明,鄭眾剛剛的發狂,完就是因為恆卓淵,拋給清寒的那把劍。
他們不敢嘗試,若他們衝上去幫助清寒,會引發什麼樣的災難!
這時,恆卓淵猛然出聲:“左後三步!”
打鬥中的清寒,比任何人都要反應迅速,立即照做,險險的避開了鄭眾的一招。
繼而,恆卓淵再道:“左二!右四!右五,後撞!”
與此同時,恆卓淵拿在手中的金簪,也是猛力擲出!
只聽“嘩啦”一聲,清寒藉著恆卓淵用金簪,擊出來的一個破洞,直接破窗而出。
而那個與他打鬥的鄭眾,卻好似呆了一呆。然後,他並沒有向衝出去的清寒追擊,而是徑直撲向了,此時距離他最近的平王!
平王臉色大變,連連吼道:“住手!鄭眾,住手!本王是你的主子,快住手!”
鄭眾卻聽而不聞,招式連番使出,平王的吼聲,頓時化作了一聲慘叫。
平王捂着受傷的腹部,死命的往角落裡躲避,與此同時,他口中又是威脅,又是哀求的喊道:“皇叔、皇叔救我!快救我!父皇、父皇要是知道……知道你害死了我,父皇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皇叔,救命……”
這一切,都是在一段,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的,除卻恆卓淵以外,包括已經破窗而出的清寒,都沒有反應過來。
誰都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這般發展。那個鄭眾為什麼不追擊清寒,反而要殺他的主子?明明在此之前,鄭眾是一副不殺掉清寒,決不罷休的模樣。
眾人不明白,卻彷彿都在恆卓淵預料當中,他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輕打着手勢,示意雲湘瀅等人,先行撤出這間屋子。
但是,他自己卻沒有動。
雖然擔心恆卓淵,但是雲湘瀅等人也情知,此時不是質疑恆卓淵的時候,只得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平王已經狼狽萬分,幾乎無了還手之力,口中也叫不出什麼話來了,只剩下不斷的慘叫。
恆卓淵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喝道:“嚴烈,難道皇上在把鄭眾,交給你的時候,沒有給你一樣,可以將之毀掉的物什嗎?”
平王的身形,猛地一顫。
“呵……”恆卓淵就低低的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落在平王的耳中,極具有嘲諷意味。
可是,此時此刻的情形,讓平王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別無選擇。
要麼死在鄭眾手上,要麼毀掉鄭眾!
恆卓淵是絕對絕對,不會出手救他的!14小說網
平王幾乎將牙齒咬碎,卻在又中了鄭眾一招,痛的他要死的時候,他立即崩潰了。
顫抖着手,平王從懷裡,拿出了一樣物什,揚手就扔向了鄭眾!
“轟”的一聲,彷彿黑火爆開的聲音傳來,鄭眾的身形猛地頓住,緊接着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殺意彌散。
平王狼狽的喘息着,一雙眼睛泛着紅,狠狠的瞪着恆卓淵!
看到鄭眾死了,恆卓淵才姿態隨意的說道:“嚴烈,這就是當斷不斷,反受其害!還有,你根本駕馭不了腐字號暗衛。如果你還能活下來,好好記住這個教訓。”
平王的臉上,一陣陣的泛着黑氣,他捂着受傷的部位,背靠着牆壁,緩緩坐倒在地。
聽到恆卓淵的話,他喘息着問道:“你什麼意思?你要把我扔在這裡,不管我了?”
“本王為何要管你?”恆卓淵笑問,“難道,就因為你想着算計本王,還是憑你想讓鄭眾殺了本王?亦或者,因為你算計、想殺本王不成,反倒被鄭眾噬主而傷?”
平王一陣語塞。
“可……可是,你要是敢不管我,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平王沒什麼底氣的說道。
“噢?有誰可以證明,你的死,和本王有關?本王之前剛剛去過皇宮,太醫診脈的時候,可是說了,本王心血虧虛,氣虛體弱,除了好好修養,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你……噗!”平王被氣得,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就是!
他不但沒有算計成恆卓淵,還損失了鄭眾這個殺手鐧,甚至還要把性命搭在這裡!
房間外面那些人?他們早死在清寒手上了。
恆卓淵等人一走,沒有人能救他,更加沒有人會知道,他在這裡。
他只能在這裡,等着死亡的降臨!
死亡,也似乎快要降臨了。
想到此處,平王一口氣沒上來,頓時暈了過去。
恆卓淵垂眸看着,倒在那裡的,身上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的平王。
確切的說,他是盯着平王那張,本該還帶着一絲絲稚嫩,此時只有狼狽的面龐,許久沒有動。
“歡歡?”雲湘瀅走進來,看着滿地狼藉,出聲喚了恆卓淵一聲。
“嗯。”恆卓淵的語氣,極為低沉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
雲湘瀅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恆卓淵身旁,望了恆卓淵一會兒,便與他一起,垂眸看着平王。
“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而已。這一次,這般慘痛的代價,相信他也應該,受到了足夠的教訓。”
雲湘瀅的聲音很輕,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也彷彿在說給恆卓淵聽。
須臾,雲湘瀅上前,蹲下身去,在平王身上,撒了一些粉末,然後伸指在他身上連點,護住了他的心脈。
繼而,雲湘瀅給平王,餵了一粒解毒丸,這才開始給他治療身上的傷。
昏迷中的平王似有所覺,嘴裡發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彷彿是呻吟的聲音。
恆卓淵沒有出聲阻止雲湘瀅,只那麼沉默的看着。
忽而,恆卓淵輕輕的笑了一聲:“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而已?香湘,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沒有他大啊?”
雲湘瀅拍拍手,站起身來,回眸:“誰讓我嫁給了他叔叔輩的人呢?”
恆卓淵臉色微僵:“香湘這是嫌棄我老了?”
雲湘瀅下意識的,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意味,她連忙綻開一抹笑容,想要解釋什麼。
卻不想,恆卓淵身形往前一衝,一把將雲湘瀅提起,整個人抗在了肩膀上!
“歡歡,你……你做什麼呀?”雲湘瀅慌聲問道。
回答她的卻是,恆卓淵運起輕功,風馳電掣一般離開的速度。
墨衣在第一時間,就跟了上去,只剩下清寒等人面面相覷。
“清寒,這……”有人出聲問道。
清寒捂着,剛剛雲湘瀅,已經給她治療過的傷臂,說道:“殿下與王妃那裡,無需我們操心。收拾一下,離開這裡。”
“是。”眾人應着,迅速行動起來。
該做什麼,他們很清楚,無需清寒特意叮囑。
“把錦娘子一起帶走。”清寒又補充道。
至於引雲湘瀅來此處的茵桃,早已死在剛剛那一場亂戰中。
“清寒,那平王……”有人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