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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湘,你可別忘了,今天該回門了。”恆卓淵輕聲說道。

聞言,雲湘瀅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三日回門的日子。

然後,恆卓淵又道:“這些是我準備的回門禮,都是送給爺爺的。你看看,還缺什麼嗎?我也不知爺爺的喜好……我們一起參詳參詳?”

恆卓淵本想說,你能了解的多一些,卻忽然響起,雲湘瀅離家十年,回府這幾個月,與雲茂豐相處的時間,也並不是很多。所以,出口的話,就變成了我們一起參詳。

雲湘瀅看看那些回禮,又轉回身看看恆卓淵,眼眸中帶着絲絲紅意,那是滿滿的感動。

他怎麼能如此體貼?什麼都提前替她想到了,提前替她做好了!

而恆卓淵見雲湘瀅不語,只以為她在顧慮雲博遠,當即說道:“雲博遠和陳氏那邊,你不必顧忌。現在,你可是親王妃!如果,我連替自己的王妃,撐腰都做不到,那我不如不做這王!”

繼而,恆卓淵一邊示意清寒,將所有回禮搬上馬車,一邊解釋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即便皇上忌憚於我,旁人又不知就裡,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的。”

雲湘瀅抬眸,看着恆卓淵的眼睛,輕聲說道:“歡歡,謝謝你!”

聞言,恆卓淵微怔,繼而笑了開來,伸手將雲湘瀅鬢邊一縷不聽話的髮絲,別到了耳後,口中說道:“無需和我說謝,因為我是你的歡歡。”

也只是你的歡歡!

馬車上,恆卓淵一如既往地握着雲湘瀅的手,微微闔着眸子。

而雲湘瀅終於有時間,問出了之前的一個猜測:“你的屬下是按照顏色排列的嗎?做為焰無歡的時候,你的屬下有墨衣和灰林,而做為王的時候,清寒的名字其實是暗合青色吧?”

恆卓淵沒有想到,雲湘瀅居然留意到了這一點。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恆卓淵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清寒的確是青色字號里的。”

“果然如此。”雲湘瀅有些微得意,然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猛然想起一個人來!

邪心閣閣主碧沉!

那個總是一襲綠色衣袍,從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就有些詭異,也助她不少的碧沉!

碧,即青綠色。

雲湘瀅又聯想到,那一次她明明是與邪心閣約定好,由邪心閣的人假冒王,攪亂那場義賣會的。

可是,去了義賣會的人,卻是真正的恆卓淵,而且對她了如指掌,全然知道她要做什麼!

莫非……

想到這裡,雲湘瀅霍然盯住恆卓淵。

而閉着眼睛的恆卓淵,彷彿察覺到了她灼灼的目光,緩緩睜開眼睛。

還不等恆卓淵問什麼,就聽雲湘瀅以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碧沉也是你的人,或者該說邪心閣是你的勢力!”

恆卓淵微微一怔。

如果說之前,雲湘瀅留意到了清寒與墨衣、灰林之間的關聯,恆卓淵認為還是在情理之中的話,那麼現在,恆卓淵就不得不佩服,雲湘瀅的敏銳

與心思之細膩了。

“不錯。碧沉也是我的人。邪心閣是原先就有的,只是在碧沉接手之後,才在江湖中聲名鵲起。”恆卓淵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如此說道。

頓了一下,恆卓淵又道:“香湘,在還沒有回城之時,那一次的相遇之後,我就已經認出了你。你曾經救過我,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對你置之不理。”

微微沉吟後,恆卓淵說:“何況,那個時候,我剛一回京,就接到了爺爺之前送來的信。”

“爺爺給你送的信?”

“對。信里,爺爺拜託我,多加照顧於你。”恆卓淵微微用力,將雲湘瀅攬入他的懷裡,“從信中的字裡行間,我看得出來,爺爺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就如同你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爺爺,孝順爺爺一樣。”

聽了恆卓淵的話,雲湘瀅微微沉默。

一時間,她想到了很多。

恆卓淵輕輕撫着雲湘瀅的後背,彷彿在安撫她一般。

忽然,恆卓淵聽到,雲湘瀅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前傳來:“所以,那個時候,你那般及時出現,救出我和爺爺,也並非是巧合,對吧?”

恆卓淵就笑了起來,說:“自然不是巧合。我的人正好追查出來,爺爺被關押在那裡,而你又已經去了那裡,我如何能不走上那一遭?”

“你……不累嗎?”雲湘瀅問的有些猶豫。

恆卓淵疑惑道:“為何會累?”

“為我做了那麼多,而我卻什麼也不知道。”雲湘瀅的語氣,越發的沉悶。

“香湘。”恆卓淵垂眸,“抬起頭來,看着我。”

見雲湘瀅不動,恆卓淵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香湘,只因是你,我才會去做那些事。”恆卓淵神情鄭重的說道:“或者說,做任何事,皆是我自願的。這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甚至可以說,與你無關,那只是我的意願。所以,你無需自責,也不需要有什麼負擔,懂嗎?”

雲湘瀅的眼睫,微微顫動着。

恆卓淵一個輕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睫羽上,雲湘瀅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只聽恆卓淵輕柔的說道:“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做那個肆意的,笑起來如同紅梅傲雪的雲湘瀅,好嗎?”

“好!”雲湘瀅聽見自己如此回答。

恆卓淵的薄唇,就微微勾起,露出笑容來。

此時,晃動的馬車停了下來,清寒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稟王妃,文陽侯府到了。雲大人偕同夫人,已等候多時。”

雲湘瀅瞬間回過神來,而恆卓淵卻是恆卓淵薄唇微勾,露出一個與之前在雲湘瀅面前,完全不同的笑容。

他們兩人,均是明白過來,清寒是故意只喊王妃,而沒有言明恆卓淵也在馬車上的。

“去吧,好好的與他們玩玩兒,只是別讓爺爺等太久了。”恆卓淵在雲湘瀅的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了一句。

雲湘瀅回他一個瑰麗好看的笑容,轉身下馬車。

博遠等人老早就看到了清寒,這可是王的貼身侍衛,他們只當王也來了,及至聽到清寒只喊了一聲王妃時,就紛紛明白過來。

看來,王只是吩咐清寒,護送雲湘瀅回府,而王並沒有來。雲湘瀅代替茹欣,嫁了過去,也並不受寵愛嘛。

等看到的確只有雲湘瀅,從馬車上下來,雲博遠就確定了之前的猜測,於是心下就已然存了三分輕視。

“瀅姐兒,只你自己回來了嗎?”雲博遠開口問道,並沒有施禮。

雲湘瀅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清寒,面色微沉道:“雲大人,你逾矩了。按禮,雲大人該給王妃施禮,且……”

只是,不等清寒說完,也不等雲博遠做出回應,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陳氏,猛然撲了過去,口中嚷道:“你還我的女兒!”

陳氏張牙舞爪的撲向雲湘瀅,只是清寒怎會讓她近雲湘瀅的身,一把就將她拎住,往旁邊一甩。

而陳氏摔在地上,口中猶自嚷着:“雲湘瀅,你把茹欣弄到哪裡去了?”

“雲大人,令夫人如此無禮,莫非是受了雲大人的指使!”清寒厲喝一聲。

雲博遠也沒有想到,陳氏會來這麼一下,反應就有些慢了,等他想起來阻攔的時候,陳氏已經被扔在了地上,又聽到清寒的厲喝,雲博遠只覺得瞬間氣悶起來。

他也鬧不清楚,怎麼就演變成了,雲湘瀅嫁了過去,而原本準備出嫁的雲茹欣,也失了蹤!

他只知道,皇上網開一面,未曾治罪雲府,已經是天幸了!

雲博遠一邊吩咐下人,把陳氏帶回府里,一邊解釋道:“清寒大人誤會了,陳氏恐怕是太過高興,以致於犯了失心瘋,並非有意冒犯瀅……王妃的。”

“太過高興?”雲湘瀅開口說道:“二叔還是如此的巧言善辯。只不過……”

雲湘瀅微微淡笑:“二叔不用急着把二嬸拖回去,本王妃也想聽聽,茹欣堂姐發生了什麼事”

“你個賤人!”陳氏死命的掙扎,“是你,一定是你覬覦王妃之位,想要嫁過去做王妃,才會害了我家茹欣!你……你還我的茹欣……”

雲湘瀅也不與陳氏爭辯,只似笑非笑的看着雲博遠。

而雲博遠差點急出一身汗來。

不管是雲湘瀅被是如何嫁過去的,這件事都牽涉到皇上賜婚聖旨,牽扯到皇室,都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宣之於口的!

欺君之罪,可是夠他們全家抄斬的!

於是,雲博遠三兩步,到了陳氏面前,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口中斥責道:“住口!你們快快送夫人回去,免得驚嚇到王妃。”

雲博遠這一巴掌,用的力氣不小,陳氏直接被打的嘴角淌血,丫鬟嚇得連忙應聲,拖住陳氏往府里去。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至極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慢着!”

聞聽此聲音,雲博遠禁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這是王恆卓淵的聲音!

及至恆卓淵說出下一句話,雲博遠額頭上可就真下來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