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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湘瀅轉眸,不出意外的看到興王和平王兩人,正站在門口處,雲湘瀅微微挑眉,隱含嘲諷。

還以為有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呢,沒想到雲茹欣的手段,是越來越低劣了。

只不過,雲湘瀅的那一點嘲諷,落在興王與平王兩人的眼中,卻彷彿是針對他們的,這讓平王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高漲了起來。

平王開口說道:“你們不必多說,是非曲直本王看的清楚!雲湘瀅,二哥一向誇你乖巧懂事,本王也原以為你是心性純善之人,沒有想到你矇騙了所有人,居然如此心思惡毒!眾目睽睽之下,竟然下毒謀害自己的堂姐!”

雲湘瀅不卑不亢的給兩人施禮,其後才慢慢說道:“還請平王殿下明言,臣女如何心思惡毒?又是如何謀害自己的堂姐的?”

“你還敢狡辯!本王親眼看到,雲大姑娘就是在喝了,你端來的茶水之後,才開始中毒腹痛的,也是你將人推倒在地,你還不承認?”

面對平王的咄咄逼問,雲湘瀅淡淡一笑,盯着平王問:“殿下確定,堂姐是中毒腹痛,而不是旁的什麼原因嗎?”

一直不曾開口的興王,忽然出聲問道:“雲姑娘此話何意?”

興王終於是改了口,不再故作親昵的,稱呼雲湘瀅為瀅妹妹了。雲湘瀅不以為意,反倒暗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平王殿下應該心知肚明才是。”

心知肚明四個字,被雲湘瀅說的很是緩慢。

平王忽然想起,上一次的時候,雲湘瀅就曾經說過雲茹欣懷孕之事,此時她怕是在說這件事!

這兩個該死的女人!

而此時,雲茹欣給冬燕使了一個眼色,冬燕連忙哭求道:“還請兩位殿下發發慈悲,讓我家姑娘暫去廂房歇歇,請來大夫為我家姑娘診治診治吧!”

平王卻是衝著雲湘瀅冷哼一聲,喝道:“來人,送眾位大師回廂房,再去找一個大夫來!至於你……”

平王的目光,狠厲的瞪着雲湘瀅,繼續說道:“就給本王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直到你認罪為止!”

冬燕沒有想到,平王不按常理來,不但不肯送姑娘去廂房,反倒要把那些做法事的和尚攆走,更不要說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了,已經被侍衛粗魯的推了出去,冬燕連忙看向雲茹欣。

雲茹欣也是暗暗皺眉,平王性子有幾分邪性,她自是知道,卻也沒有預料到,會是現在如此情形,那她的安排豈不是要白費了?

幸好,她還做了其他的準備!

雲茹欣暗暗咬牙,眼見周圍已然沒有什麼人,當下就做出了決定。

於是,雲茹欣虛弱的看向平王,眼中盈滿了淚水,聲音更是楚楚可憐道:“殿下、殿下,我的肚子好疼啊……您救救我們的孩子,好不好?我不想失去我們的孩子啊……”

聞言,平王怒氣沖沖向前的腳步,微微一頓。

“殿下,瀅妹妹說殿下不是真心待我,我不相信,我一句都不相信!可我沒有想到,瀅妹妹居然心狠到,要除掉我們的孩子啊!孩子、我們的孩子,他何其無辜啊!”

雲茹欣的聲音如泣如訴,伴隨着冬燕的一聲驚叫:“血!姑娘,你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

平王霍然瞪向了雲湘瀅,說:“你居然膽敢動本王的孩子!本王要讓你明白,什麼叫後悔莫及!來人,將雲湘瀅給本王拿下!”

雲湘瀅絲毫不懼,只淡淡一笑,向後退了幾步,避開侍衛的夾擊之勢,口中說道:“堂姐演的一出好戲!可是堂姐莫要忘了,過了今日,你就將成為王妃!屆時,平王殿下也要稱你一聲皇嬸的。”

“你說,要是讓人知道,王妃居然懷了平王殿下的孩子,不知大家會作何感想呢?”

雲湘瀅說著話,看着的是興王。她相信興王能夠聽出其話中的深意。

果不其然,興王一擺手,阻止了侍衛繼續上前的舉動,開口說道:“無論你如何狡辯,你毒害自己堂姐都是事實!看在往日情分上,只要你不要胡說,本王可以不送你去官府。”

“多謝殿下的寬宏大量,只是可惜,臣女恐怕是不用殿下看往日情分的。”在興王眼底薄怒顯露之時,雲湘瀅緩緩的說:“因為,我本就沒有下過毒。自然,堂姐肚子里的孩子,也還好好的。”

說完,雲湘瀅又補充了一句:“至少,目前為止還好好的。”

“怎麼可能!你看不到我家姑娘,流了這麼多血嗎?”

冬燕哭喊着,而雲茹欣身下被鮮血慢慢染紅。

見狀,雲湘瀅微微蹙眉。難道為了陷害她,雲茹欣當真利用上了,她自己腹中的孩子?

不對!

這血的氣味……

卻在此時,關閉的房門,猛地打了開來,平王的侍衛稟道:“殿下,找到大夫了!”

“參、參見……”那大夫白着一張臉,說話也磕磕絆絆的。

“行了,先看病人!”平王不耐煩的一揮手。

剛剛跪下去的大夫,連忙爬起身來,跑到雲茹欣身邊,給她診起脈來。

好一會兒之後,這大夫才放下手,猶猶豫豫的說道:“這位……這位夫人腹中的孩子兩月有餘,可是服了什麼有妨礙的葯?孩子已經保不住了,若不抓緊用藥,夫人怕是也會有所損傷。”

那大夫越說越順溜,已然沒了一開始的慌張失措。

冬燕伸手一指雲湘瀅:“就是她,就是她給我家姑娘端了一杯茶,我家姑娘喝了就這樣了,是她害得我家姑娘!”

“茶?明明是墮胎藥!”那大夫憤怒的說道:“茶杯在哪裡?老夫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葯,才好用藥。”

“茶杯……”冬燕茫然四顧,搜尋了一圈,才看到摔在地上碎了的茶杯,“就是那個茶杯!”

那大夫撿起碎茶杯,仔細查看,又嗅聞了幾下,口中說道:“下藥之人真是心狠手辣啊!這裡的麝香分量十足,這孩子能保住才怪!”

“殿下……我們的孩子……”雲茹欣悲呼一聲。

平王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凶光,雲茹欣一接觸到他的目光,這才驚覺她似乎說錯了話,畢竟在平王看來,這裡還有這個大夫在。

遂雲茹欣故作虛弱的哭道:“我和夫郎的孩子不保,還請兩位殿下為我們,和我們的孩子做主啊!”

“那是自然!本王不會眼見惡行,還視若罔聞!”平王冷哼一聲說道,不過眼睛裡,針對雲茹欣的凶光,終究是減弱了幾分。

“一個楚楚可憐,一個大義凜然,當真是一場好戲啊!”雲湘瀅幾乎要忍不住鼓掌讚歎。

“你這個害人的兇手!到現在還要顛倒是非黑白,我家姑娘明明已經這麼慘了!我和你拼了!”冬燕放下雲茹欣,猛地沖向了雲湘瀅,低着頭的樣子,彷彿是要一頭撞死雲湘瀅一般。

只不過,雲湘瀅伸手輕輕一撥,就將衝過來的冬燕,給撥到了一旁去。

冬燕從雲湘瀅身旁衝過去,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撲倒在地上。

冬燕一邊爬起身,回道雲茹欣身旁,一邊哭喊道:“姑娘,奴婢無用,不能幫您報仇!興王殿下、平王殿下,奴婢求求兩位殿下,嚴懲害我家姑娘的兇手,救救我家姑娘吧!”

雲湘瀅看都不看冬燕一眼,隻眼神冷凝的盯着那大夫,問道:“你當真確定她是服用了麝香,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當然!老夫行醫數十年,這點脈象還是能診出來的!”那大夫看了雲湘瀅一眼,怒道。

雲湘瀅幾步上前,手指在雲茹欣的手腕上一搭。

“你幹什麼?你害的我家姑娘還不夠慘嗎?滾開啊!”冬燕一把推開了雲湘瀅。

只是,這短短的一搭,對於雲湘瀅來說,已經足夠了。

“呵……”雲湘瀅輕輕低笑了一聲,“好一個服了麝香,孩子已經不保!且不說,這茶杯只有外面一層,塗抹有麝香,茶水當中根本沒有麝香,單說她脈象圓潤,如珠走盤,難道是已經小產的脈象?”

“你……”那大夫面紅耳赤,“你懂什麼?小小年紀就會信口胡說!你自己看看,她都流了多少血了?”

雲湘瀅再笑。

“血?女子小產流出的血,會是這般的淡紅?其氣味會是如此腥氣撲鼻?這分明是事先早就準備好的雞血!”

“你……一派胡言!”那大夫怒斥,眼神卻心虛的,躲開了雲湘瀅的注視。

“你不會是要說,雲茹欣早就準備好了雞血,單等着你來,好誣陷你的吧?”興王嘲諷開口,“你們同為雲府之人,她如此做有何好處?”

“有何好處,該問問我的好堂姐才是。”雲湘瀅轉頭,看向雲茹欣,“堂姐,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待會兒才有你哭的!本就胎像不穩,偏還要動麝香,難道你不覺得,肚子當真在隱隱作痛了嗎?”

雲湘瀅的話剛剛落下,雲茹欣的目光頓時微微一縮。

“還有這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如果一會兒她再流產一次,不知道你會作何解釋呢?”

“我……你……”那大夫看着雲茹欣煞白的臉色,一時間也有些驚疑不定。

平王怒哼一聲道:“和她嗦那麼多做什麼,直接拿下,為無辜的孩子抵命就是!”

“我看誰敢!”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