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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還遺漏了什麼嗎?雲湘瀅極速思考着。

在這時,皇后一副慈愛的模樣,對恆卓淵說道:“卓淵,瀅兒還小,你可要多顧着她一些啊,別像以前似的,說動怒就動怒,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再把瀅兒給嚇壞了。”

“皇嫂說的是。”恆卓淵輕咳兩聲,聲音低沉的應道。

皇后聽了他的話,就轉頭笑着看向雲湘瀅,說:“瀅兒,你可是不知,以前吶,卓淵這性子,可是讓皇上與本宮操碎了心。就拿上次來說,那內侍走路的時候分了神,不小心撞在了卓淵身上,卓淵竟然直接命人,將其給打死了!你說說這樣的性子,真真是要急死本宮!”

恆卓淵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雲湘瀅,道:“皇嫂恐怕不知,那件事還有後續,卓淵後來命人將他的屍首,送回給了他的家人,順道替他盡了盡孝。”

“盡孝?”皇后疑惑的看着恆卓淵。

“嗯,送他們一家人團聚去了。”恆卓淵語氣淡淡,彷彿說的是今天天氣真好,而非幾條人命。

不過,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看着雲湘瀅的。

他終究是在乎,他在雲湘瀅眼中,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雲湘瀅回以她一個淺淡,幾乎難以察覺的笑容。

第一次見面之時,她就曾說過:“人人都以為殿下是嗜殺之人,卻哪裡又知道,殿下何曾殺過一個無辜的、不該殺的人?”

彼時,她既是在做戲,說的卻是真心話。

一個以十四歲稚齡,就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戰神;一個處事嚴明、軍紀嚴明,愛兵如子的王爺;一個救人於危難,卻不曾張揚的男人……

她相信,恆卓淵不可能濫殺無辜,他那般做,必然有他的原因。

“你……”皇后聞言,卻是簡直氣急敗壞,“卓淵!你怎麼……怎麼能如此殘忍!”

“母后!”成王看了看雲湘瀅,有些焦急的叫着。

皇叔好不容易娶了皇嬸,可別因母后的話,而被嚇到了啊!

皇后微微一瞪成王,道:“母后又不聾,聽得到。”

成王見皇后不悅,當即解釋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只是想說,其實皇叔……”

“嚴楓。”不等皇后說什麼呢,恆卓淵倒是先開口打斷了成王的話,“皇兄剛剛說過,待會兒要考校你的功課。”

聞言,成王立即忘了解釋,露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看向了皇后,說:“母后,您能不能和父皇說說啊?我都已經成親了,二弟都已經幫着父皇做事了,為什麼我還要學習功課,什麼都不能做啊?”

皇后的神情,也有那麼一瞬間的陰沉。

這件事,她何嘗不是與皇上提過多次,皇上每次都已楓兒資質駑鈍,需要多加學習為由,給糊弄了過去?

尤為讓皇后在意的,是皇上偏偏重用,沈貴妃生的那個興王!

如今朝堂上下,誰人不誇讚一聲興王是賢王,有誰還記得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成王?

只是,這些情緒皇后

很快就遮掩了過去,口中勸慰道:“你父皇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看看,只有你能得到你父皇親自指點,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成王嘀咕一句:“父皇要是少責罵、懲罰我一點,我就知足了。”

說完,成王就被皇后瞪了一眼,成王縮了縮脖子,求助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往恆卓淵身上飄,卻在接觸到恆卓淵冷冽的眼神後,又縮了回去。

成王安靜了,皇后親熱的拉着雲湘瀅,說道:“今兒啊,您們全都留在本宮這裡用膳,聽到沒有?本宮已經讓人做了卓淵愛吃的菜,瀅兒你說說,你都喜歡吃什麼,本宮現在就讓人做去。”

“臣婦不挑食,什麼都好。”

聞言,皇后就又笑了開來:“瞧瞧咱們瀅兒多懂事?不像這兩個一樣,挑嘴的要命!一個不愛吃蘿卜,卓淵呢就不愛吃青菜,也不愛吃肉!你說他還能吃什麼?”

“母后,您能不說這些嗎?”成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就你多嘴!”皇后輕聲斥責,“你看看你皇叔,和你年紀差不多,哪裡像你這般跳脫,沒個安靜的時候!快帶你皇叔四處轉轉,一會兒膳食好了,再給本宮回來!”

皇后口中說的是斥責成王的話,只是成王哪裡就跳脫了?

如此,只會讓人感覺,皇后是話中有話,其實是在說恆卓淵太過冷清,明明相當的年紀,對比朝氣蓬勃的成王,恆卓淵顯得死氣沉沉的。

而且,恆卓淵身子虛弱。即便皇后沒有看到,恆卓淵是被抬過來的,也該看得見恆卓淵面色慘白,也該聽得出其語氣中的虛弱,但是皇后沒有問過一句,甚至都沒有讓他坐下來。

現在更是讓成王帶着他,四處走走,卻不看看,以恆卓淵現在的情形,他還能走的動嗎?不提之前的絕子補湯,單說皇后這般的做為,就看得出她哪裡有半分,真心疼愛恆卓淵的樣子?

坊間傳聞,果然不可信!

“母后……”成王想說什麼,只是在看到恆卓淵微微搖頭之後,轉口說道:“嚴楓累了,不想走動了,母后別攆嚴楓,就讓嚴楓在母后宮裡,歇一歇好不好?”

皇后又微微瞪了成王一眼,卻到底是沒有捨得再多說他,當即就吩咐人上茶、上點心。

成王笑着請恆卓淵與雲湘瀅坐了,他才在下首坐了下來。

成王做的自然,皇后看在眼裡,卻是眼中掠過一抹陰沉。

“殿下,請喝茶。”嬌滴滴的聲音,從恆卓淵身旁傳來。

雲湘瀅幾乎不用去看,只憑着聞到的熏香味道,就已經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之前皇后讓人領出來,要賜給恆卓淵的女人之一。

雲湘瀅就笑看向了恆卓淵,說:“殿下可是好福氣,皇后娘娘已經將這名女子,與其他幾人,一起賜給了殿下呢!”

聞言,恆卓淵掃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端着一杯茶,含情脈脈看着他的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嗯,勉強可以做為洒掃庭院的奴婢。卓淵多謝皇嫂。”

那女子一

聽,手中的茶杯都差點端不穩了,委屈的看向皇后。

皇后的臉色也微微一沉。

雲湘瀅憋住笑,搶先說道:“殿下這樣說,可是錯了呢。”

恆卓淵挑眉,疑惑的問:“王妃說本王錯了?難不成,皇嫂讓本王帶她們回去,是給府里人漿洗衣物的嗎?也是,她們本就是女子,拿不動沉重的掃帚。多謝王妃提醒。”

如果不是地點不對,如果不是在皇后面前,雲湘瀅一定笑出聲來!

這恆卓淵,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毒舌?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沒看到皇后的臉色,已然維持不住笑意的沉了下來?而那幾個女子聞聽此言,全都哭喪着臉!

原本,她們被賜給一個將死的王,就已經夠倒霉的了。

不過是想着,就算做妾也是主子不是?怎麼也算是擺脫了,與人為奴為婢的生活。何況,還是一個親王的妾室,倒時錦衣玉食必然是少不了的。

可是,她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居然會被安排,去做漿洗衣物的粗使丫鬟!她們的這雙手,何曾做過這樣的粗活?

皇后怎麼也維持不住笑意,看了一眼汪嬤嬤,試圖挽回一些什麼。這幾個女人,可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各色模樣的都有,個個都招人憐愛。

汪嬤嬤接到了皇后的眼色示意,當即笑道:“不是奴婢僭越,殿下真真是誤解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呢。這些個女子,可是娘娘千挑萬選,選出來伺候殿下……和王妃的呢。”

汪嬤嬤說的殿下和王妃這幾個字,期間的那個略停頓,還是聽的很明顯的。顯然是即將說完,才覺不敬,而後加上去的。

恆卓淵點點頭:“本王明白了。她們只需要給本王與王妃漿洗衣物,府中侍衛等人的衣物,還是由原先的人負責。皇嫂,您看如此安排,可好?”

皇后還能說什麼?難道要她直白的說出來,彼伺候非此伺候嗎?

短短几個回合的交鋒,差點讓雲湘瀅生生憋出內傷來!

皇后臉色越發難看,而成王見氣氛不對,當即摸着肚子說他餓了。

皇后就生了這麼一個皇子,哪怕被傳資質駑鈍,哪怕他屢屢讓她失望,她也不可能不疼愛成王,當即就心疼的命人傳膳。

“卓淵,你快嘗嘗這豆酥糕!這可是本宮特意命人給你做的。”皇后指着一盤,帶着淡淡青綠色的糕點,“知道你不喜肉食,更不喜青菜,就讓人用豆子,磨成了細細的粉,做了這道豆酥糕。”

“多謝皇嫂。”恆卓淵看了一眼那豆酥糕,拿了一塊在手中。

只是,不等恆卓淵將糕點送入口中呢,就聽雲湘瀅笑着說道:“這豆酥糕果然精細,讓人一看就喜歡!娘娘,臣婦最喜點心,這道豆酥糕,可不可以讓臣婦也嘗嘗?”

說著,雲湘瀅不等皇后答應,伸手徑直將整盤豆酥糕,拿到了自己面前。

這還不算,之後雲湘瀅居然衝著恆卓淵,伸過手去:“殿下,您那塊也賞給妾身好不好?”

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