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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微微皺眉的檔口,便見那少年上前幾步,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玉佩交到西楚陸晴身邊的女侍手中,“你剛剛掉的東西,我可不希望有人覺得是我偷的。”

西楚陸晴神色莫名的看着那少年,便見那少年轉身,再次躲到楚念的身後,滿臉無辜的看着楚念,而此刻楚念則正狐疑的看着他,望見他眼底一抹狡黠,這才眸中閃過一絲瞭然。

明修微微皺眉,驚得那方怔楞的西楚陸晴頓時身形一抖,終是在手下女侍的簇擁之下匆匆離去了。

此刻圍觀的百姓們正議論紛紛,楚念側眸看向身後的少年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少年人正滿臉無辜的檔口,手腕兒便被楚念擒住,被楚念拉着走的少年人面色複雜,搖頭晃腦道:“姐姐你別扯我,我自己會走,你等我與……算了算了不必了。”

楚念走在前頭,回眸瞧着身後不情不願的被自己牽着的少年人,似笑非笑,直至三人走到巷子里,徹底規避了那些圍觀百姓們異樣的目光,楚念這才垂眸看着自己腰間。

“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

瞧見這一幕,少年人愣了愣,旋即才想起什麼似的憨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楚念的短刃,送回到楚念的手中,眼見着楚念重新小心翼翼的將那短刃揣進懷裡,明修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便見一旁的少年人無辜的道:“那我現在能走了嗎?太子殿下,無雙郡主?”

說著,那少年便繞過楚念的身子,竟是不等楚念說話打算自行離去,可楚念顯然沒有叫他離去的想法,那少年人方才走到巷子口,便覺一隻大手扯住了自己的後頸,緊接着,他身形不受控制的騰空,被明修一把丟回了楚念的身前。

少年人有些錯愕的抬頭,便望見楚念那張寫着幾分戲虐的臉,還有明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眼珠在自己眼眶裡轉了一圈,便道:“無雙郡主的大恩,不日小的自然會報,可現在小的一無所有自然是報不成恩的,難不成太子殿下和無雙郡主就不打算叫小的離去了?”

楚念微微挑了挑眉頭,這檔口,那少年人儼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郡主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與方才那胖女人一般,覬覦我的美色……”

這話音方才落下,便得了明修一個滿帶着殺氣的眼神,那少年人瑟縮了一下,便見楚念嫣然一笑,“你都知道我是無雙郡主了……自然是知道我絕對不是一個小肚雞腸之人。”

望見楚念的笑意,那少年人的身子則再次瑟縮了一次,便見楚念湊近道:“說罷,你準備如何報恩?還有,方才那玉佩根本不是你撿的,而是你偷來的……”

“郡主,小的知錯了。”那少年人面色頹敗道:“小的這也是沒辦法,才練就了這一手偷盜本領,家裡可還有個殘疾人要照顧……”

“殘疾人?”楚念挑眉,明修亦然神色微動,這檔口,便見楚念笑嘻嘻得到從懷中掏出一副畫紙,放在那少年人的眼前,“你說的,可是這樣的一個殘疾人?”

少年人面色一怔,望見那畫中的梁宮主,他面露茫然之色,“你們大涼人,找我師傅幹嘛……”少年人又忽而警惕,怒視着楚念道:“不對,我不認識這個人……”

對上楚念似笑非笑的眸子,少年人聲音弱了下去,“不是,不是……你怎麼知道……”

“你師傅?”果不其然,目光從少年人有些錯愕的臉上轉移到他腰間,那處正掛着一塊和少年人穿着的粗布麻衣極為不匹配的玉佩,玉佩之上一隻麒麟栩栩如生,楚念彎腰,趁着那少年抱着頭瑟縮之際,將那塊麒麟玉佩微微抬起,“我見過這東西,在……我一個朋友的畫里。”

這位“朋友”自然是五皇女,小傢伙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這般詳細的消息,其中一幅畫上,便有這般模樣特殊的麒麟玉佩,因為麒麟玉佩上有紅褐色血絲樣東西的很少,所以楚念只看了一眼便印象深刻。

少年面色怔住,便見楚念驀然面色嚴肅,鄭重其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人道:“我有要緊的事情要找梁宮主幫忙,你能否替我引薦?”

“這……我……”似乎明白已經瞞不下去了,少年人支支吾吾道:“師傅不見客的,你找我也沒用。”

楚念皺眉,側眸與明修對視了一眼,這時,忽而見得少年一臉驚恐的望着楚念的身後,“你,你們怎麼來了!”

那張清秀的小臉兒一片慘白之色,叫楚念和明修亦然不得不相信,楚念皺眉轉眸的檔口,身側忽而傳來一陣微風,等二人回過神兒,少年亦然繞過轉角,消失不見了。

楚念默默嘆了一口氣,“居然叫他跑了。”

明修薄唇抿了抿,沒說話,這檔口,西楚越凌從身後冒出來,“老遠就瞧見你們倆從巷子里出來,你們看什麼呢?”

楚念無奈的道:“方才抓到一個少年說是梁宮主的徒弟,結果現在叫他跑了。”

“梁宮主的徒弟?”西楚越凌滿眼狐疑的看着楚念,“梁宮主的手藝不肯外傳,他怎麼會招徒弟?”

這話音落下,便見楚念微微皺了皺眉頭,轉眸看着那少年消失的方向,這檔口,一旁的明修莫名道:“方才,那些百姓可是說他是什麼軒墨堂撿回來的?”

對視之間,楚念頓時眼前一亮,轉眸看向西楚越凌,“你可聽說過,軒墨堂?”

“軒墨堂?”西楚越凌莫名的看了楚念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道:“可是什麼商鋪?這幾年城中的商鋪陸陸續續的開了不少,我也管不着這個的。”

楚念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才抬眸看向西楚越凌道:“跑一趟?”

……

“你說,他們在找什麼人?”西楚陸寧站在花園之中,微微皺着眉頭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女人,便見那女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整天都在城中亂竄,看見糖人攤位便將五皇女的畫給糖人的攤主看,不過到下午的時候正巧撞上了元娘。”

“晴兒?”聽說那女子特意提起西楚陸晴,西楚陸寧有些意外得到道:“怎麼回事?”

便見那侍衛面露難色,片刻後,眼神複雜道:“當時,元娘正抓着一個少年郎,準備將人帶回去做男寵,被無雙郡主制止了……”

“什麼?她又跑出去了?誰准許的?”

“我准許的。”一道身影從門外緩緩走入,西楚陸寧正欲發怒,望見來人,頓時面色一萎,不服往日囂張小聲道:“王妃,你怎麼來了……”

來人身形高大,一身花色錦袍,脖子修長,墨發隨意的披在肩頭,濃眉,狹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如玉般雪白的皮膚,薄唇,他緩步走進來,帶着一股莫名富貴的氣勢,保養得極好,卻也看得出有些歲數了。

此刻,他正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西楚陸寧。

“自從大涼太子入京一來,王爺將臣妾和晴兒都關在後院兒里,您可還記得已經將我們關了幾日?前些日子我可還聽說,那太子過來,硬生生毀了臣妾一塊花田——王爺可還曾記得,您親口所說,會替臣妾照料好那心愛的花田的?”

西楚陸寧眸中一縷不適一閃而過,卻是強撐着一抹笑意迎了上去,伸手挽着四王妃的手臂道:“阿雛生起氣來可真好看,莫擔心,本王不日便叫人將那花田重新建起來可好?”

四王妃的面色依舊不大好看,這檔口,他被西楚陸寧攙扶着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坐下,“眼下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雖說宮裡有高晨宮主罩着,可眼下咱們還是得給小玉兒拉攏大涼這個太子不是?晴兒那丫頭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臣妾知道什麼?”四王妃驀然變了臉,一張俊臉上異常難看,“臣妾該知道,王爺自從娶了臣妾之後就一直對臣妾漠不關心,好不容易晴兒降生了,王爺對臣妾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從臣妾手中騙去了高晨家的所有兵權,這會兒臣妾和晴兒想出門轉轉都不可?”

西楚陸寧的面色冷下幾分,卻仍耐着性子哄道:“不是如此,我這不是代高晨大人掌管?何時是我將高晨家的兵權從你手中騙出來了?再者,我這不是為了高晨家好……”

“為了高晨家好?”四王妃冷笑了一聲,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起一個叫人不適的弧度,“王爺怕不是想要自己登上皇位,到時候,乾脆將本來在女帝後宮裡的兄長也帶回府中,好坐享齊人之福。”

“你豈能……哎。”西楚陸寧面兒上一派無奈之色,“來人,送四王妃回去。”

一旁的女侍猶豫了一會兒,低低的應了一聲,便上前朝着四王妃比了個請的手勢,四王妃卻是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西楚陸寧,“我還就告訴你,就算是今天晴兒惹了禍,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絕對將你的醜事都鬧到朝堂上去,看你還拿什麼與女帝爭!”

西楚陸寧面色驀然一沉,目光陰冷的看向一旁的侍衛,“還不快將他帶下去!”

那侍衛不敢再猶豫,連忙上前,架住四王妃的手臂,四王妃掙脫不得,只得亦步亦趨的跟着那侍衛走,一面回頭看着背過身的西楚陸寧,聲音冷硬,“西楚陸寧,你最好對我們父女好一點,否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