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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先王下令不得廢木王,並給土地安撫。元帝即位前幾年自己戰戰兢兢但他沒絲毫收回封地的意圖,這幾年他大意了,‘哼,森你夠能忍啊,咱們走着瞧,這王位本來就是我的’。

這場紛爭各有所得,國師為民收回土地解決了部分溫飽,達到最初目的又得元帝賞識小勝一籌;將軍忙來忙去竹籃打水但勝在認清小人,回去勤奮練兵、勤習兵書、勤於實戰終成大器;元帝收回部分封地此其一、災民有了保證此其二、一舉解決國內武將歷史遺留問題的時機出現此其三。

所以最大的贏家是元帝,箭都沒動只擦了半天弓,就撿了三隻雕,心情別提多好了,當即為給他帶來如此契機的小公主擬定封號。終選了個四字意涵‘聖靈固安’,寓意這個帶着上天眷顧出生的孩子是神‘聖’的、有‘靈’性的,希望她能帶給北燕穩‘固’和‘安’寧。

元帝為了早點看到小公主加緊了視察力度,但仍忙到日落西山晚霞滿天,而身在王宮的小公主絲毫不知父兄的忙碌,對她所引起的事端亦絲毫不覺,正哼哧、哼哧的吃奶,她的出生為人所喜亦被人所惡。

當元帝踏着月光回到樂宮,看到太后和比雅察正一人抱着一個孩子說說笑笑,傅玉翎剛睡醒不久面色紅潤,穿着綉蘭花枝的桃紅宮裙,躺在踏上靠着抱枕,髮髻鬆鬆挽起只插了根白玉簪,看着紅布包裹的小公主正睡眼迷濛要睜不睜的一臉呆萌樣,另一邊黃布包裹的小王子睡態安詳如老僧入定。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快起來吧。”太后把夏炎扶起來,元帝走近兩人坐在榻沿邊道:“母后,翎兒。”太后點點頭:“王兒回來了,還順利嗎?累了吧?” “一切順利,放心吧母后,兒子不累,讓您費心了。” “這是應當的,翎兒可是為我皇室添丁啊,快看看孩子吧。”

元帝雙目溫柔的看着傅玉翎,伸手接過孩子,傅玉翎吩咐碧桃去通知膳房準備晚膳,轉過頭對元帝說:“森,給孩子取名字吧。” “嗯,我來時路上就想了幾個,按照緣合星宿,該是月和星了,月寒星微就叫夏寒普亞,夏星普亞吧。” 夏炎為日宿,烈日炎炎是以取‘炎’為名,元帝三子暗合日月星。

“嗯,好,哀家的小星星,竟然笑了,是不是喜歡父王取的名字啊,呵呵。”獃獃的夏星被抱到元帝懷裡就清醒了,一臉好奇的瞅着,新生兒眼目不明,是看不清什麼的,但夏星就是瞅着、瞅着就笑了,正和時機。對於同樣新得名字的夏寒還是一臉無知無畏的睡着,一個萌萌的,一個靜靜的,新生兒就像一張白紙,但殊不知這兩張白紙書寫着北燕怎樣的輝煌。

元帝每天還是一樣的忙,夏炎跟隨歷練,王宮裡也只有無聊叨叨的太后和兩個小奶娃了。就連王后都在歇了一個月後,開始整肅宮務接見尚宮(大臣的妻子)夫人們,這是傅玉翎來到北燕定下的慣例每月一次,因懷孕已經四個多月沒處理事務了,積累了一大堆。

夏星、夏寒百日的時候兩位親王進宮探望吃團圓宴,兩個小傢伙穿着火紅的衣袍,被打扮的特別喜慶。林親王穿墨綠衣袍,王妃穿天藍竹枝宮裙兩人相得益彰都是山靈水秀的人物,領着五歲的巴托抱着三歲的巴拉。

那邊木親王一家實在是移動金庫的代名詞,要多奢華有多奢華,整個花開富貴金線織就的袍子,戒子鏈子鐲子簪子頭釵玉扳指應有盡。最要命的是郁周穿着紫紅還一身脂粉氣,不過十四五的年歲就有三房姬妾;玉面也不過八九歲卻刷着滿臉厚粉連她長什麼樣都看不出來,頭上插了三朵大花四朵小花,其餘墜滿金飾連頭髮也找不着了光是氣味嗆人,活生生像個花樓老鴇。

穿着就能看出品味來,一個低調一個拜金,再看言談舉止,林親王聲音清朗有力王妃柔和清脆,巴托巴拉語調軟濡,開口問安;木親王嗓子暗啞陰沉王妃尖銳刺耳,郁周、郁棉被矯揉造作,開口哭窮閉口做主的。

林親王與王妃相識於秋收盛會上,一個是狩獵冠軍一個是賽歌冠軍,一個是王子一個是西城使的妹妹;木親王母親只是個歌姬,王妃是妥納族長之女,是北燕的分支一直妄圖奪權,在長達700多年的時間裡沒落消亡,在先王在世時有400餘族人,一直躲藏偷盜為生,先王當時作戰華國想瓜分肥沃土地,為阻止他們在國內添亂就採取聯姻,後來先王戰敗回國後,見妥納族貪得無厭便一氣之下滅族了,因此先王對中州王很是愧疚一直縱容他。

在那樣環境下長大的中州王妃與中州王對後輩的教養自是差的,而北海王與元帝一母同胞乃太妃娘娘所生之嫡次子,是真正的貴族。相比較中州王一家則更傾向於暴發戶。滿月宴上元帝、太妃、王后坐上首,北海王一家居右側,中州王一家居左側,看那金光閃閃的一家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宴會的主角是他。

而眨巴着大眼睛的夏星對他們唯一的映像就是‘亮晶晶’,夏寒根本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們。給兩個小傢伙禮物時,北海王送的是文房四寶、綉品、玉石,中州王是金豬、金狼、金羊羔,前個實用後個實惠。

但中間加了郁棉質問的小插曲,郁棉說元帝縱容自己女兒小小年紀就搶人東西,那塊給夏星的封地本來是父王留給她做嫁妝的。中州王假意摻和讓郁棉閉嘴,希望元帝不要和小兒計較,北海王鄭重告訴中州王那地只是掛在夏星名下,夏星並沒有絲毫供奉那都是要布施百姓的。

又責郁棉小小年紀只知巧取豪奪,不懂取之與民嫣可棄民?最後太后一句好了一家團圓不易,‘別忘了自己是來幹嘛’威脅十足,宴會在一種詭異的氛圍里結束。太后帶着夏星、夏寒、巴托、巴拉休息,北海王妃陪玉翎在花園裡散步,元帝、北海王、夏炎書房談話。

中州王府,郁周早跑哪兒玩樂,郁棉在房間摔東西喊叫:“憑什麼啊?憑什麼啊……”木王妃攔着:“哎吆,寶貝啊,那可是華國的青瓷啊可值錢了,你有什麼氣沖那些丫頭撒別扔錢哎,更彆氣着自個兒。”“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好的都給她啊?她才剛出生就什麼都有,還有那個北海王憑什麼說我?他算什麼啊他。”“寶貝不生氣昂,你想要什麼你父王一定給你拿回來昂。”

“如果我是公主就好了,那麼多臣民巴結着,所有好的都是我的,而且可以嫁給華國的皇子。”郁棉自言自語的說完又轉過身指着木王道:“都怪你,你為什麼不是北燕的王呢,都怪你,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當公主……”“好好、好好好,母妃馬上幫你想辦法,昂。”說著便拉着暴怒的中州王出了房間。

“你拉我幹什麼,這個不孝女,氣死本王了。”“王爺,難道你不想當北燕王嗎?憑什麼那個老賤人生的就得壓你一頭,這北燕本來就是王爺的。”中州王沉思了下,臉上露出志在必得:“你不要管了,此事我自有決斷,居然敢在神殿給我難堪?你等着,森,這不算完。”隨後中州王寫了一封信送去華國陳國公府。

王宮,花園裡。“王嫂,今天的事別放在心上,他們一家子都是那樣的人,就當看在先王面子上容他一容。”“哎,我會和一個孩子計較嗎?我是擔心中州王心生不滿,恐生事端,今天看那勢頭就不能善了啊,王上心存仁慈木王狡詐陰險,最近幾年又不太平了,可憐百姓受苦。”

書房,元帝背對着北海王與夏炎,看着北燕疆域圖:“今日之事,你怎麼看?夏炎。”“父王,那中州王遲早是個禍害,不能在仁慈了。”北海王道:“侄兒有所不知,先王曾有旨‘不得廢中州王’。”“父王,王叔我們可以不廢他,把他軟禁起來,這樣就不怕他搗亂了。”北海王又問:“以什麼罪名?”

“這,就說他驕奢*逸視人命如草芥。”元帝搖頭:“吾兒想事還太簡單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他的。如果這是你的方式那麼就等你當上北燕的王再用吧,王弟,事情怎麼樣了?” “放心吧,王兄,我派人密切監視着木王府。”“嗯,吾兒先下去。”“是!”

“唉!”“王兄因何嘆氣?”“王弟啊夏炎還是太年輕了。”“年輕有年輕的好,假以時日必有所成,王兄不必憂慮,其實夏炎所說不失為一種方法,如此正值多事之秋最怕屋後失火。”“先看看情況吧。”若是元帝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的,他為著這點微薄的兄弟情誼和先王的囑託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