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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個骨、包個傷、刮個痧、打個針、吊個瓶、開點葯,那都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這裡的葯她不認識。而且還只會用西藥,中藥是半點不懂,沒法比照意會,這裡也不可能有針、吊瓶什麼的,要是傷的太重感染了,那不就完了!“這可是遠古啊!”肖筱筱憂心忡忡的檢查着,一圈下來,總算鬆了口氣。

還好,原始人的體質真心不錯,被摔來摔去、踹來踹去的,也只是多了幾層淤青,骨骼和臟腑完全沒問題。唯一見血的地方還是被始祖鳥利爪抓出來的,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皮糙肉厚’,難怪說人類的發展史就是腦力進化和體力退化的雙重結果,這要是換成她不得去半條命啊。

肖筱筱仔細研究了一下,覺得好壞還是得看獸皮包里的草藥對不對癥狀了。若是正好可以醫治申的外傷和淤青,那他們就可以在此處修養兩天,等申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若是不能醫治申的外傷和淤青,那他們必須馬上趕回焰山部落,可申的情況實在不宜走動,到時候她要怎麼把他帶回去呢?

見肖筱筱按過他胳膊、腿腳、腰腹後就一動不動的怔在那兒,燊本來有些享受開心的情緒立馬變得緊張起來,強撐着起身,熟練的推銷道:“小小不煩心,我身體很好的,很快就會站起來去打獵了。”肖筱筱抬頭掃了一眼燊,瞬間垂下滿臉黑線,“起什麼起,好好躺着!”

都什麼時候了還添亂,這一個弄不好落的殘疾,算誰的啊?我總不能把你帶回去吧?我答應,博士也不能答應,博士答應,‘大千世界’也不答應。身高體重各項基數都是計算好的,多帶一個人有風險啊,萬一出點什麼意外,我們四個再加上你,不定都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像這次設定的好好的,準備了那麼久,不還是出事兒了嗎?唉、、福兮禍兮,都是命。

肖筱筱暗嘆了口氣,拉過獸皮包,取出所有草藥,攤開道:“看看這些可以治療你的傷嗎?若是不能的話,我們就得快些趕回去了,你這是被始祖鳥利爪抓傷的,若不能及時消毒消炎就會感染。”到時候,鐵定半殘。燊雙手交握,怯生生的看着肖筱筱,點了點頭,“那個可以的。”

肖筱筱見燊那小心翼翼的表情,頓時氣衝心肺,她剛剛很兇惡嗎?好吧,她是激動了點兒,大聲了點兒。泄氣般的扯出燊指的那種草藥,隨手拿起一根正要塞到嘴裡,突然反應過來這樣不太淑女,反手又扔給燊道:“自己弄!”燊聽話的接過咀嚼起來,嚼一段敷一道。

那點草藥用起來有點勉強,只能用碎渣敷敷這裡換換那裡,輪替着來。鑒於身上被抓的道道兒實在太多,燊不得不再用兩根。肖筱筱見燊擦完一遍基本不管後,

就攔住了他,這樣實在不能安心,傷還沒結痂前風吹日晒、流汗浸水、各種灰塵毛屑都是破壞源,很容易讓傷口組織潰爛紅腫。

二次傷害後,想再好可沒那麼容易了。原始大陸的氣候,早上濕冷、夜裡悶熱、日間暴晒,晝夜溫差極大,早晚走全是露水,中午走汗流浹背,其餘時間野獸橫行。在這裡最簡單的規則就是,打得過——它是食物、打不過——你是食物,來時打不過可以跑可以躲,現在呢?

回去的路不好走,所以這外露的傷口必須包紮起來。拿定主意,肖筱筱起身取下自己的絲巾,一條特別訂製的絲巾,價格自不必說,貴的離譜。錢什麼的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這是她唯一帶來這裡的絲巾’,以後近一年的時間再沒的帶了,肖筱筱肉疼的拿起骨刀,把一整塊絲巾劃成一條條的。

找了一塊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凹陷的石頭,用皮毛快速的擦了擦,把絲巾條條填進去。取過燊手裡的草藥,浸濕,揪成小段,均勻的鋪在絲巾條上,再找一塊趁手的石頭洗乾淨,照着大石頭凹陷部位上的草藥使勁兒砸。

幾下後,草藥基本都砸爛了,肖筱筱又去捧了一點兒水淋上去,頓時,奶白的絲巾條被染成了綠色。仔細的挨個翻過,又對着剛剛的位置砸了一頓,使綠色更加深入、均勻,草藥更加細碎、黏糊。完工後,肖筱筱用骨刀刮下草藥渣給燊,讓他繼續先前的塗抹事業,而自己則用浸了葯汁的絲條,把他敷過草藥的傷口包起來,如此,也就算妥當了。

先前燊不明白肖筱筱突然轉變的冷臉,但心中在乎使然,自動就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再次’負氣出走。這塊兒離焰山部落太遠,周圍環境他不太熟悉,加上身上的傷,也有些力不從心,所以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能讓肖筱筱生氣。現在看肖筱筱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雖然以他有限的知識根本不能明白‘無微不至’的意思,但不妨他心領神會的懂了。

於是燊又開始突自的樂呵起來,那拿着草藥渣的手也好久沒挪動地方了,手下擦拭按壓的抓痕外翻起來,控訴着被蹂躪的遭遇。終於肖筱筱纏完一條手臂,回身拿浸了葯汁的絲條,轉頭時發現那道凄慘的傷口,愣了一下後,視線上移,稀奇的看了燊一眼,道:“你在幹嘛?”

燊瞬間驚醒,馬上轉移到一旁緊鄰的爪痕上敷起來,嘴上回著:“我?呃上藥、上藥……”這一舉動充分的反應了腦力和體力的初始形態,智力低下、四肢發達。同樣的事情,現代人撒謊,嘴上滴水不漏、手上動作拖累;遠古人撒謊,嘴上支支吾吾、手上完美掩蓋。一個行為暴露,一個語言暴露。

前者需細心觀察,後者一聽即明,

所以也就沒人會去注意‘他們’完美的肢體動作。肖筱筱一臉驚嘆又可惜的看着燊,這要是擱在現代,多好的研究課題啊!好無奈、心痛……不過,“申你剛剛,是在想、什麼東西嗎?”一個習慣思考還能走神的遠古人,腦殼會被解刨嗎?

燊一怔,抬頭迎向肖筱筱好奇的目光,嘴巴嘟緊、眼睛睜大,全神戒備的搖着頭,“呃沒、沒、沒想……”沒想‘什麼東西’在想你。肖筱筱點點頭,決定不問燊了,畢竟總是發現問題卻不能研究問題太折磨人了,她還是乾脆的不要感興趣比較好。抱着緊閉好奇心、對一切視而不見的態度,肖筱筱拿出‘纏繃帶’轉移注意力大法,來麻痹那時刻冒頭的研究興趣。

。。。。。。

兩天後,燊的外傷(爪印)開始癒合,內傷(淤青)也開始外散,同時帶來的草藥用盡。第三次敷完草藥渣,肖筱筱和燊踏上了回焰山部落的路,走之前肖筱筱把完全綠化的絲巾條再次給燊包上,特意纏的嚴實厚重了些。

比來時更緊密的行程,一路急趕,花費了三天時間,兩人又踏上了熟悉的土地。前方裊裊的炊煙,錯落有致的樹屋,歡呼雀躍的小孩……離開不過數日,再回時才知想念已深,在外吃盡苦頭,方知家中安好。肖筱筱一臉感慨的看着那群忙碌興奮的原始人,現在她竟然有點把這裡當家的感覺。

遠處有一人向這邊跑來,邊跑邊招呼,“燊,你回來了,太好了,快點,快點來幫忙,我們打到一個大獵物,它受傷了,我們都去打它,一起把它扎死了!”那人臉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一跑到近前就拉着燊道:“快走燊!跟我走,熾和烽他們、狩獵隊的都在那兒看着,我回來喊人,部落所有人都去,大家一起把它扛回來,晚上祭火神、烤肉吃!”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燊,被踉蹌着拉走了,反應過來的肖筱筱,急忙跟上去察看情況。以燊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幫不上太大的忙,肌肉酸痛、體表還浮着淤青,一旦用力太猛,癒合的外傷很可能會裂開。

一群原始人風風火火的衝出部落,肖筱筱混在一堆小孩中間,被燦拉着跑,那小姑娘明亮的眼睛在人群中只瞧了一眼,就發現了掉在隊尾的她。肖筱筱和燊也是點兒背,為了躲避大型野獸特意繞了另一條路,卻沒想到那條路上住滿了這個時期的巨型爬地昆蟲,兩人被追了一天,才算走出它們的領地。

後面又怕有什麼意外,心有餘悸的兩人停都不敢停,直走到部落的活動範圍才敢歇息。勞累過度,渾身酸痛,睡得也相當不好,天剛亮就往焰山部落的聚居地走,本想着回去可以好好的睡一覺,誰料連部落的大門兒都沒進,就被拖出來了。

肖筱筱那個身心俱疲啊,可她又不能不管燊,若是沒料理好他的傷,落下什麼後遺症,她這輩子都不能安心。

所以啊就只能倔強的跟着,恰好部落的小孩也去湊熱鬧,有燦拖着她倒也沒被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