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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內。

一抹身影急匆匆的一路跑到了平王所在的院落。

“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正夜不能寐的平王眉心猛地跳了跳,瞠目望着走進來的人。“什麼不好了?”

隨從膝蓋一軟在地上跪下。“王爺,什麼都沒有,刑部侍郎帶人到恆王府翻了個底朝天,什麼都沒有翻出來!”

平王臉色一白,身子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重重的撞到了身後的茶几上。

“什麼都沒有?這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他書房裡的暗格內有一件龍袍的!怎麼可能沒有!一定是他們想要包庇秦頤炎,不然怎麼會什麼都找不到!“平王妃也輾轉難眠,一晚上都拆人在門口守着,剛一得到消息就朝這邊趕了過來,正巧聽見了隨從的話。

平王視線冷冷的蟄向平王妃,他其實是相信平王妃的話的,白日從恆王府回來後她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若非親眼看見是不可能說的那麼清楚的。

可刑部的人去卻什麼都找不到難道老八早就發現了端倪,所以將證據銷毀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平王心裡很不甘,不甘讓秦頤炎就這麼躲過去了。

但又十分的慶幸,慶幸他聽了芙蓉的意見,讓平王妃去做這件事,即便真的出事,把事情惹出來的人也不是他,父皇也追究不到他的頭上。

“刑部那邊的人確定都找遍了嗎?”

“是,哪裡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有。”

平王妃白着臉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了的,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一定是他藏起來了,一定是他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平王眉眼沉沉的望着平王妃。“來啊,把王妃看起來,明日一早跟本王進宮請罪。”

平王妃難以置信的看向平王。“王爺……你,你怎麼能……”

“你也別害怕,這件事興許就是個誤會,明日進宮後本王會替你跟父皇求情的,只說你是看錯了就是。”

平王妃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皇上是傻的嗎,他又怎麼會相信她說的話?

那麼大的東西,哪裡是能看錯就看錯的!

“可是父皇……真的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平王要是知道康林帝是怎麼想的他何至於天天窩在王府里,就跟個廢人似的。“你說的是真的,父皇自然會相信,你明天看本王的眼色行事。”

平王妃怔然,可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王爺,王爺明日一定要幫我……”

平王有些煩躁的擺擺手。“放心,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護着你,還能護着誰?”

保證的話聽在平王妃耳朵里,卻沒有讓她覺得有半點寬慰。

另一邊,秦頤炎也跟趙芷虞回到了菡萏院。

花滿跟在兩人身後,滿腦子的問號,在秦頤炎去沐浴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了。

“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王爺……之前不是鬧了那麼大的彆扭嗎?難道你們一直在演戲?”

趙芷虞喝了一口熱水。“嗯。”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趙芷虞親口承認時,花滿還是震驚了。

原來這些天王爺跟王妃之間的不合,都是假的!

“奴婢還說王爺怎麼就突然變性了,原來都是在跟王妃演戲呢,可把奴婢給嚇壞了,王妃怎麼也不跟奴婢說一聲,奴婢跟江小姐可是着急的不行。”

趙芷虞笑笑。“你們不知情,表現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反應,這樣才更容易讓人相信。”

“王妃是什麼時候發現那個阿喜有問題的?”

“那次阿靈發現她被人欺負時。”或者說,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趙芷虞對阿喜就是帶了戒備之心的,把她安置在王府,看似忘卻,實則她一直有讓暗衛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起初,阿喜是沒有什麼異樣的,但沒過多久,興許是摸清了王府的情況之後,她就開始行動了。

趙芷虞沒有立即處置她,也是想要將計就計,她跟秦頤炎都很好奇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那這個阿喜到底是誰派來的?是平王嗎?”

趙芷虞眼皮微抬,眸低露出一抹冷意。“平王也不過是被利用的一把刀罷了。”

“花滿吶,你就這麼不相信本王對王妃的感情?”說話間,秦頤炎從凈房走了出來。

“王爺,不是奴婢信不過王爺,實在是王妃跟王爺表現出來的太真實了,奴婢笨,可看不出來。”

“好了,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花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秦頤炎上前直接將趙芷虞打橫抱起朝大床的方向走去。

“終於不用再聞那一身胭脂味了,真是把本王熏得夠嗆。”

趙芷虞睨了他一眼。“我看王爺享受得很,是巴不得這就是真的了吧。”

秦頤炎嘶了聲。“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本王是那種人嗎?不過虧得魚兒的迷魂香,才沒有讓她發現破綻。”

趙芷虞輕哼了聲。“明日進宮,王爺做好準備了嗎?”

秦頤炎神色微暗。“有些事情,終究是要了結的。”

翌日一早。

康林帝從龍床上起來,眼皮一直在抽啊抽的跳,心裡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皇上,該上早朝了。”貴喜公公進殿低聲道。

康林帝呼出一口氣看了貴喜公公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事情跟自己稟報時才道:“走吧。”

“是。”

康林帝到了議政大殿內,貴喜公公的傳唱聲還沒落下,就見秦頤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到了大殿中央。

“父皇,你可要為兒臣作主啊!”

康林帝的眼皮猛地一陣狂跳起來。“這是怎麼了?”

“父皇,昨晚刑部侍郎突然帶着一隊人馬到恆王府,說兒臣意圖謀反,府上還藏了一件大逆不道的龍袍,兒臣心裡那叫一個生氣啊,可也不能阻礙了人家辦公,就讓他們到府上去搜了。”

秦頤炎吸了吸鼻子。“父皇是不知道,他們就恨不能把恆王府地理的土龍都翻出來,後來怎麼樣,啥都沒找着,還請父皇給兒臣作主,還兒臣一個清白!”

恆王府被搜查的事天剛亮就在各個大臣府邸間傳開了,大家都縮好了腦袋等着看熱鬧,想要看看這儲君之爭到底誰能夠第一棒子打爆別人的頭。

“父皇,刑部侍郎昨晚去的時候還說,搜府的命令是您下的。”

康林帝眼皮又是一跳,他咳了聲道:“貴喜啊,有這事?”

貴喜公公躬身上前。“回皇上,有這麼一回事。”

“哦,是誰說恆王意圖謀反來着?”

“回皇上,是平王妃到刑部說,恆王意圖謀反,還在王府私藏龍袍下官聽了平王妃的話才進宮跟皇上稟明情況的。”

“照這麼說,平王妃是故意說謊歪曲事實來陷害恆王了?”

“皇上,平王帶着平王妃在殿外求見皇上,平王說是帶平王妃請罪來了。”

康林帝太陽穴跳了跳。

“讓他們進來。”

“是。”

很快,平王妃跟平王走了進來。

平王妃全程軟腳蝦,步子都走不穩,幾乎是被平王給連拖帶拽給弄進來的。

“父皇,兒臣有罪。”平王“砰”的一聲跪到了殿中央。

“父,父皇,兒臣,兒臣有罪……”議政大殿的肅穆,康林帝的威嚴都讓平王妃害怕極了,她顫着身子恨不能大哭出聲,可是她不敢。

“平王妃,你污衊恆王確實有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康林帝看着平王妃沉呵道。

平王妃想到平王對她的交代顫聲道:“回,回皇上,是,是兒臣真的看見了在恆王書房的暗格內有一件龍袍,當時還有人在書房裡,她肯定也看見了,她可以證明兒臣說的是真的。”

貴喜公公到康林帝耳邊低語幾句。“把人帶上來。”

“是。”

很快,阿喜就被禁軍押着走了上來。

“你是何人?”康林帝問道。

阿喜匍匐在大殿的地板上細聲道:“回皇上,民女阿喜。”

“你可看見了恆王書房裡有一件龍袍?”

阿喜道:“是,確實有一件龍袍。”

“父皇你聽,你聽,兒臣沒有說謊也沒有冤枉恆王!”平王妃激動道。

“那件龍袍,是民女放進去的。”阿喜驀的抬起眼,眼底滿是恨意的瞪向秦頤炎。“因為當年,就是恆王害死了我的生父母,所以我想辦法進到恆王府,找機會接近恆王,之後用龍袍來陷害他。”

阿喜的認罪讓平王夫婦有些懵了。

秦頤炎看着阿喜,眼底卻閃過一抹沉痛。“當年,你的父親貪贓王府,被本王抓了個現行,當時你僥倖逃脫,之後就到了義王府為義王效力,本王沒說錯吧?”

阿喜臉色微白,不知道秦頤炎是如何得知她跟義王有牽連的。

“當年我進義王府不過是為了隱藏身份。”

秦頤炎冷笑一聲。“義王帶進龍陽的大煙,是你跟外邦的人聯繫來的吧?”

阿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看向秦頤炎的眼神充滿了震愕。

秦頤炎的話也讓在場的人震愕不已,讓他們的記憶再次拉到被刻意遺忘的大煙的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