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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疆地的營地外。

查瑪跟二王子等人都相繼來到營地外相迎。

穿着黑衣的侍女攙扶着來人。

他的面容整個籠罩在寬大的風帽里,夜色中,只能隱約望見那雙帶着幽光的眼睛。

“巫主,您來了。”查瑪等人一臉恭敬上前雙手在胸前合十跟來人見禮,態度謙卑完全沒有往日的張揚跋扈。

“嗯,進去再說。”來人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如破風箱一般,讓人分不清男女。

“是,巫主請。”

來人被請進的軍營大帳被奉為座上賓。

大帳內只點了一盞不知道是用什麼燃起來的綠色幽火,幽暗的綠火在黑暗中跳躍,讓整個大帳看着就像個墳包。

有侍從端了一個碗進來放在來人跟前,近看,能夠看出那碗中裝的正是鮮紅的血液,只見那人伸出一隻枯槁宛如殭屍般的手浸泡在那碗血水中,不過瞬間,那碗血水便被那隻手吸得乾乾淨淨,而那隻原本枯槁的手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變得白嫩宛若少女。

疆地沒有統一管理的皇族,但卻有同一個神明,這個神明就是疆地聖靈,而巫主就是能夠聖靈交流的人,所以在疆地不管是王族對巫主都十分的崇敬,不敢有半點褻瀆。

“你們的王到是野心勃勃,居然想往東晉這邊吞過來。”巫主幽幽的開口,此時她的聲音早已沒有直接的沙啞,而是宛若少女般空靈,可在這樣的場合下,怎麼聽都覺得詭異。

“不過也好,疆地之前就是太老實了,我們是被神選中的人自然該統領整片大陸。”巫主說著,嘁嘁嘁的怪笑起來。

查瑪等人聽着笑聲只覺汗毛豎起,對巫主更是多了一分畏懼。

在他們還沒有出聲時巫主就存在了,沒有人知道巫主到底多大了,又有怎樣的能耐,只知道當年不信奉巫主的人現在骨頭都要化了。

“巫主,那些人已經害得我們吃了好幾個敗仗,對方善戰,巫主也知道我們疆地多年來都沒有大戰,硬打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再這麼下去,我們怕是……要偃旗息鼓了。”查瑪一臉憂心道,他們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主動出擊,其實也是有所顧忌,就想着若是打不過他們還可以逃走,畢竟東晉跟疆地不算近,東晉若要打過去其實他們也很難佔到什麼便宜。

“你說那些喪氣話做什麼現在巫主不是來了,巫主肯定能讓我們反敗為勝的。”

“就是。”

“巫主,還請幫幫我們。”

巫主擺擺手,那些人都安靜下來。“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是,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今天晚上你們就在西南的交叉口點燃神煙。”

“之後呢?”

“之後……”巫主怪笑了一聲。“等着就是了。”

“是。”

……

林沐沐來到軍營的後營地,這裡是炊事營跟軍醫營。

聽趙玄凌說,吳澤已經當先回來了,但因為傷勢還沒有恢復,現在正在軍醫營里修養。

她來到吳澤大帳前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吳澤正換了葯,看見易容後的林沐沐走進來有些詫異。“什麼人,進來做什麼?”

“中氣十足,看來恢復得不錯。”

吳澤一愣,上下看了林沐沐一眼道:“是林小姐。”

林沐沐點點頭走到他跟前坐下。“我聽王爺說你已經回來了就過來看看。”

吳澤有些意外她會特地來看自己。“已經好多了,多謝林小姐掛心。”

林沐沐看他手腕腳腕上都纏着紗帶,眉頭不由皺了皺。“這手腕跟腳腕是被用刑是受傷的?嚴不嚴重,讓我看看吧。”

如果是用刑,這手腕跟腳腕的傷也太整齊了些,林沐沐心裡有一種猜測,但她不希望這是事實。

吳澤聞言手避了避道:“沒什麼,就是帶鐐銬的時候擦傷了,軍醫大驚小怪非要給我包紮起來。”百度

戴鐐銬的時候擦傷的,林沐沐不是三歲小孩子,哪裡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吳澤是趙玄凌的暗衛統領,可是說是在殘酷的魔窟里摸爬滾打出來的,只是一點鐐銬的擦傷又怎麼會把傷口包紮得這麼嚴實,而且她剛才看他用手的時候十分的吃力,這肯定不是小傷。

“擦傷的確是小傷,傷口尤其不能包紮,這樣更不利於傷口的恢復,這是誰派來的軍醫這麼不懂,這樣的人怎麼能待在軍醫營,我去拿剪子來幫你剪了,不然傷口感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林沐沐說著就站起身要往外面走。

“林小姐,是手腳跟腳筋被挑斷了。”吳澤知道林沐沐肯定看出來了,不然她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讓人來告訴我,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還是怎麼的?”

“手筋腳筋被齊齊割斷,是……沒法治了的。”吳澤垂下眼帘將眸底的情緒隱藏。

林沐沐望着他覺得很難受,當日若不是為了去救他,他們也不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一個暗衛統領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這等同於要他的命。“抱歉,都是因為我。”

“林小姐千萬不要自責,在成為王爺暗衛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隨時喪命的準備,現在只是沒有了武功而已,至少還活着。”

林沐沐知道說再多廢話都沒用,她回到床前沉聲道:“相信我一次,讓我看看傷口。”

“林小姐……”

“別廢話,讓我看看又不會少你一根汗毛。”

吳澤見她堅持,也沒再說什麼,其實他心底也是含有一絲絲希望的,希望……自己不會真的變成一個廢人。

林沐沐找來剪刀,消毒過後小心的將紗布剪開。

吳澤手腳上的傷口十分的整齊,手筋跟腳筋是被人一刀斬斷的,因為得救比較及時,傷口處理得還算好,所以從傷口恢復的程度來看其實狀況是比較良好的,她之前沒有試過給人接筋,但這並不是不能做。

“你這個傷勢其實恢復得還不錯,並非不能治。”

吳澤原本心裡就抱有一點希望,如今聽林沐沐這麼說,眼睛更是亮了。“林,林小姐說我還能治好嗎?”

林沐沐看他又恢復了些許生氣,肯定的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你的。”

“謝謝林小姐,真是謝謝林小姐了。”

林沐沐立即讓人給她準備一套齊全的工具,打算過幾天給吳澤手術。

其實原本她是想要將麻姑給她的酒拿一杯出來給吳澤喝的,畢竟那酒她跟趙玄凌都親自驗證了是能夠療傷的,但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神器,趙玄凌說若是在她能夠為吳澤醫治的情況下,酒的事還是讓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沐沐想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林沐沐從吳澤的大帳離開後,又到其它大帳里看了看一些傷病的情況。

等到天黑了她才準備回趙玄凌的大帳。

“今天外頭那片林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往走遍半座山都看不到一隻野兔子,可今天剛到山腳下就撿到了不少,今晚兄弟們可以吃頓肉足的了。”

林沐沐咬牙饅頭正準備離開,就看見好些炊事營的將士被腰間都掛滿了野兔野雞的走了過來。

炊事營跟前頭的將士大營是分開的,兩邊有些距離,但不遠,炊事營這邊管理的沒有那麼嚴格,因為他們每日都需要外出去砍柴打水用以供給前面大營的將士們。

現在還是冬天,山上的野物多數都躲起來了,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抓到了那麼多。

林沐沐看着那些野兔咽了咽口水,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兔兔了想到香噴噴的烤兔兔,她的饞蟲都要被勾出來了。

她走到那些將士跟前道:“這是發財了,怎麼套到那麼多好東西!”

這些炊事營的看林沐沐有些面生便疑惑道:“咦?你是哪裡來的,我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哦,我是新被調到軍醫營的,昨天才過來,大哥們沒見過我也不奇怪。”

他們看林沐沐背個藥箱也沒有懷疑她的話,為首的一個將士從身上解了只野兔下來遞給他。“我知道你們軍醫營後頭有好幾個灶,你新來的,這隻最肥的就給你拿去解解饞,回頭哥哥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還能麻煩你呢。”在軍營了軍醫營的人大傢伙一般都不會得罪,畢竟出門在外,誰知道自己會出什麼毛病。

林沐沐不客氣的接了過去。“那真是謝謝眾位哥哥了,哥哥們還沒說這麼多野味是怎麼套出來的。”

“哦,說來也奇怪,往常我們到山上去撿柴火就是跑遍了半座山也就一兩隻野兔子,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剛山上就看見好些跑出來了,我們哪裡還顧得上撿柴火,就統統給抓回來了,這些野味夠不少兄弟們開開葷的了,走走走,先去把這些東西栽了,回頭夜深了凍手得很。”

那些人說著就齊齊朝炊事營去了。

林沐沐到也沒有深究,提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回了趙玄凌的大帳。

在她回去的不久明陽他們才剛離開。

趙玄凌抬眼就見她提着兔子走了進來。“哪兒來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