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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真是不知道如何幫她,而且許其這樣正直的人,也不會容忍別人對他用計謀。如果用了,除非能瞞他一輩子,否則被發現時,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只能安慰柳平樂道:“許大人到現在也沒有成婚呢,你和他還有機會。”

柳平樂如今也只能這麼想了。

此時,寧九突然過來說,王亦遙來尋她,說是有要緊事相商。

安歌便把孩子交給寧九,和柳平樂一起出去見王亦遙。

王亦遙見到安歌便哭喪着臉道:“景夫人啊,我實在沒辦法了,那些大官一聽說要去找許大人求情,各個都不敢,只能求你家將軍替我出這個頭了啊!”

他說完,瞧見柳平樂,也沖她點了點頭。

安歌早就料到他是為這個來的,也是頭大:“我家將軍和許大人沒有交情,而且兩個人先前還有些不對付……”

安歌還記得,當初許其認定和她有婚約的時候,景瀾對許其那是恨之入骨。而且許其為人古板,景瀾一開始不想去上朝,是許其帶領一些文人上奏參了他一本,逼得景瀾只能按時上朝……

王亦遙就當沒聽見,繼續哀求:“安歌,你就幫幫我吧,我能寫邸報也是為你打工,對你也有好處,你就叫將軍去說一聲吧,許大人一定會給將軍面子的!大黎誰敢不給將軍面子啊!”

柳平樂眼珠轉了一圈,在一旁好奇問道:“我爹和許大人倒是有些交情,你跟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叫我爹給你說個情。”

王亦遙大喜過望,連忙把考試之事和柳平樂說了,柳平樂一聽,疑惑道:“我也算是寫邸報的,不過先前一直在京外沒聽過此事。我如今聽你們說才知道,是不是要主動去尋許大人給我個考試的機會?”

王亦遙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也順道求他再給我個機會,這次我一定好好寫文章。”

柳平樂點點頭,笑道:“行,這事兒交給我。”

安歌張了張口,想說許其油鹽不進的,怕柳平樂去求他的時候再受打擊。

但她瞧見柳平樂雙眼的神采,又不忍心連她最後的希望也擊碎,也只咽了下來。

柳平樂說干就干,從將軍府離開後便立馬去了許府。

她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叔給她開的門。她記得先前也來過許府一次,不過那時候許其府上空蕩蕩的,只有許其一個人。

那大叔笑着問柳平樂道:“姑娘是……?”

“我姓柳,是為了邸報考試一事找許大人的,請問您是……”

“哦,我是許府的管家。姑娘稍等片刻,我進去通傳一聲。”

那管家說罷又進去了,柳平樂心裡突然有些不自在……許其都捨得請管家了,是不是也請了婢女?還請了貌美婢女?白日當婢女晚上當通房的那種?

胡思亂想了一通,管家又回來了,道:“姑娘與我進去罷,不過估計許大人過會兒才能處理姑娘的事,此時許大人正與申小公爺在前廳說

話。”

那個看上安歌為了安歌至今沒娶的申照白也在?

柳平樂跟着管家進去,一路上到處打探有沒有漂亮婢女,雖然沒有看見,但還是不放心,快進院子時,忍不住開口問管家:“管家,我瞧府上也沒有看見別的下人,他們現在都在旁處忙活嗎?”

管家輕笑道:“只有我和我的老婆子,我負責管家,我家老婆子負責給許大人燒飯洗衣。許大人是個好官,不貪財不受祿,買不起多餘的下人啊。”

柳平樂一聽,心裡美滋滋的。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會錯……額,應該說錯過一次,就不會再錯。

申小公爺似乎和許其相談甚歡,柳平樂抬腳踏進去的時候,正聽見二人在哈哈大笑,柳平樂自來熟地問了句:“二位大人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她與這兩人都算認識,所以沒覺得這麼問有什麼問題。

許其卻收了笑容,他覺得女子這麼直接打探男子笑什麼,有些不妥,不是淑女所為,便沒有作答。

但申照白卻沒什麼表示,笑着回她道:“正和許大人聊他的終身大事呢。”

“是么?”柳平樂的心立馬吊了起來,就差開口直接問有沒有定下了,不過她想起了安歌的再三提醒,許其喜歡的應該是那種知書達理、溫柔乖巧的姑娘,要是直接問太魯莽了。

於是她眼珠一轉,換言道:“許大人年輕有為,卻一直未娶,如今是該談婚論嫁了。”

申照白也是相當懂事,不知道是聽出了柳平樂話語里的關切還是什麼,直接把柳平樂想問的話答了出來:“是啊,前些日子才相看好,是黃大人家的嫡女,還是我爹做的媒呢。”

一道晴天霹靂在柳平樂腦海中炸開……

前些日子才相看好,也就是說,她回京晚了幾日……

方才又見許其笑得那麼開心,也就是說,他很滿意這門親事……

柳平樂當著申照白的面不好說什麼,扯着臉笑着。申照白此時似乎說完了他的事,便告辭而去。

許其問柳平樂道:“柳姑娘,你也想考試去從事邸報行業?”

柳平樂怔怔地看着許其,一個字說不出來。

許其眉頭微簇,又叫了她兩聲:“柳姑娘?柳姑娘?”

“為何是黃姑娘?”柳平樂開口,卻不答反問。

許其默了片刻,道:“我確實到了成婚的年紀,黃大人與我一樣出生貧寒,官職也差不多,我和他的女兒門當戶對,又是申國公做媒,於是便答應了。”

柳平樂心中無語……那位黃大人或許先前出身貧寒,但他座管這些年早已經脫貧致富了,他的女兒也一派大族貴女作風,甚至比貴女們玩得都開。

她又問:“你見過黃姑娘嗎?你知道黃姑娘是什麼樣的人嗎?”

許其不由笑道:“黃姑娘出生於清流人家,平日里自然不會輕易出來見人,我與她沒見過。”

柳平樂冷笑兩聲,黃姑娘不輕易出來見人?京城貴女圈

子里,誰不知道那黃鶯鶯出了名的女中色狼,被她糾纏過的美男子數不勝數,許其以為自己長得很好看嗎?敢答應和黃鶯鶯的婚事?

許其小時候不是京城裡長大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可原,申老公爺難不成也不知道嗎?再說他兒子自己也沒娶妻呢!申老公爺要是真這麼滿意黃鶯鶯,怎麼不把黃鶯鶯留給他兒子?!

也就許其這個蠢貨!他還很滿意!還笑!

柳平樂失控一般沖他吼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拿你當猴耍?”

許其擰着眉頭道:“柳姑娘,你就不要與我說這些無關的事了。你是想考試么?下個月可以給你安排。”

柳平樂被他氣得半死,也不想跟他說話了,甩手道:“不考了!”

許其一聽,也生氣了:“柳姑娘是覺得逗弄我好玩嗎?怎麼又說不考就不考了?”

柳平樂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這種愚蠢的人,能看得懂什麼好文章?”

說罷,柳平樂氣沖沖地走了。

許其也沒在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柳平樂沒回家,又直接去了將軍府,把才從宮裡回來正要和夫人兒子溫存的景瀾趕走,抱着安歌就哭。

景瀾雖氣,但看她哭成這樣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先把洱洱抱了出去,把安歌暫時讓給她。

安歌估計她是受挫回來了,先讓她哭了一會兒,等哭聲漸漸止住後,安歌開口問她道:“許其怎麼你了?”

柳平樂吸了吸鼻子,道:“他要成婚了,婚事定下了,是黃大人家的嫡女黃鶯鶯。”

黃鶯鶯……安歌想了想,突然道:“這姑娘我見過,我成婚前,她還試圖假扮成婢女混入將軍府,接近將軍,不過被我嚇跑了。”

柳平樂冷哼一聲,道:“黃鶯鶯可不就是那樣的人,她看上的全是將軍這樣樣貌出眾的,看上後就想法設法接近那些男子,京城裡誰不知道她的大名?也就騙騙許其這個蠢貨!”

安歌輕嘆一聲,看着她道:“不管黃鶯鶯是什麼樣的人,都沒有迴轉的餘地了。許其這人最是迂腐,他同意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就算成婚後他發現黃鶯鶯是那種女人,他定然也要因為他的迂腐而認定黃鶯鶯,只能暗自當綠毛龜。”

柳平樂冷哼道:“他活該!”

安歌點點頭:“他就是活該,你也再找個新的吧。”

柳平樂又沉默了下來。低沉了半晌,又哭了起來,抱着安歌道:“我捨不得……”

安歌輕輕拍着柳平樂的後背安慰她,哎,她就知道。

她想了想,道:“既然許大人那邊下不了手,咱們去和黃鶯鶯講講道理吧。”

從各方評價里來看,黃鶯鶯應該是個充滿野性的姑娘,安歌覺得,她這種人應該不會喜歡許其這樣四平八穩又沒有趣味的男人……吧?

柳平樂到底還是放不下,糾結一番後,決定聽安歌的,約黃鶯鶯出來,勸她主動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