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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嘉怡這麼說,梓軒還是沒明白:“他故意告訴我他的生日?他怎麼知道我關注這個問題?”

“有內應唄!你好好想想!昨天你在家剛問過你媽媽關於你哥的生日問題,今天他就看似無意的告訴你他的生日是在三月,這不擺明了他知道你關注這件事嗎?他這麼說,就是為了讓你死心!而且,是有人提醒他了!”嘉怡分析說。

梓軒恍然大悟:“一定是我爸!這麼說我爸確實已經知道皓哥是誰了?”

“應該是這樣!”嘉怡肯定地說。

第一節課就是語文課。

明皓講評這次的考試卷

“這次考得最不好的,就是詩歌鑒賞這道題!大家看一下:

隴西行陳陶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這道題的第二問是陳陶的隴西行這首詩和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在寫法上有異曲同工之處,請結合作品進行分析。

這道題答對的不多!孫雨聰,你說一下:這兩首詩都用了什麼手法?”

小哈孫雨聰說:“這兩首詩,都是採用虛實結合的手法”

明皓髮現路嘉怡手裡拿着試卷在發獃,似乎沒有聽講,就提問:“路嘉怡!你說說什麼叫虛?什麼叫實?”

路嘉怡站起來,說:“虛就是假的。比如說假話:就像我身上這件衣服,這是家寶的媽媽蔣阿姨春節時給我買的。我如果非說是前幾天買的,這就是假的!就不實!”她的眼睛緊盯着明皓,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同學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明皓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他看嘉怡盯着自己,沉默了一會兒,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誰能解釋一下詩歌鑒賞中的虛寫和實寫?”

大家都以為路嘉怡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老師一定會懲罰她,至少也會扣掉他們組的分數,可是,老師卻直接轉移了目標!

老師沒有抽籤,顯然是個搶答的機會!小小丫吳桐搶先回答:“虛和實的區別在於:

1、當前之景即為實

2、已逝之景即為虛

3、設想未來之景即為虛

4、從己方的角度寫為實,從對方的角度寫為虛。”

“完全正確!”明皓說,“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我們都熟悉: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詩人身在異鄉,客居在外,難免有漂泊之感。而佳節是親友相聚的日子,那麼,客居他鄉之人,看到別人把酒言歡、相約出遊,又怎能不格外的思念親人呢?

但是,在這裡,他不是直接寫他思念親人,而是寫,重陽登高的時候,兄弟們插完茱萸之後,想念起遠方的王維,在說唉!可惜王維不在,就缺他一個人啊!

那麼,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王維思念兄弟們的情景是真實存在的嗎?當然不是”

“老師!你講錯了!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是兄弟們思念王維的情景。這個情景是王維想象的,不是真實存在的!這就屬於從對方的角度來寫,為虛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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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怡起身糾正道。

老師今天怎麼啦?平時上課也沒有走神的時候啊?

明皓也有些尷尬。不是因為自己說錯話,講錯了問題及時糾正,沒什麼可丟人的!關鍵是路嘉怡太厲害了!她在察言觀色!

“嘉怡糾正得很好!那麼,你能不能分析一下陳陶的隴西行這首詩,哪些地方用了虛寫?”明皓就勢把問題交給了嘉怡,他知道,嘉怡一定能講得很好。

嘉怡說:“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這兩句是採用虛寫的手法。說的是男人在外從軍,已戰死沙場,只剩下一副無人收斂的白骨,可是,女人在家,夢中還每每牽掛着自己的心上人。可憐無定河邊骨,並不是詩人親眼所見,只是他的想象,所以,這是虛寫。老師,我說的對嗎?”

“完全正確!”

“不對!”明皓話音未落,趙君翊就站起來說,“可憐無定河邊骨,可以是詩人親眼所見。猶是深閨夢裡人這是詩人的想象!深閨女子哪是他想見就能見着的?再說,人家做啥夢,他又怎麼知道?這不是從對方的角度,也就是深閨女子的角度來表現戰爭的殘酷嗎?”

明皓看一眼路嘉怡,見她微微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節課,上的真是糟透了!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裡!

“路嘉怡!”下課了,明皓在講台上叫路嘉怡。

嘉怡走到跟前,說:“老師,你今天講課有點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明皓嚴肅滴說:“嘉怡,你很聰明!也很懂事!但是,我勸你,有些事適可而止!你應該了解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是,現在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別跟着梓軒胡鬧了!你最好能阻止他!”

路嘉怡反覆琢磨明皓這番話的意思。可以確定的信息是:第一,明皓知道她路嘉怡幫着梓軒調查自己。第二,從衣服的事情上,他知道嘉怡識破了他的假話。第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等於承認了這份親情?那麼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是什麼意思呢?他不認親,是為大家好?這個大家,指的是哪些人呢?

不妨換個思路,如果明老師承認了這份親情,會對誰不好呢?嘉怡終於明白了!假若這個關係一旦公開,首當其衝的董伯伯和文阿姨!他們可是龍北市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果突然冒出這麼大一個兒子來,該是多大的社會反響?嘉怡被明皓感動了!這個社會,有多少人渴望着攀高結貴?可明老師,為親人的聲譽,寧肯忍受母親給他造成的處分也不願說出實情,世間的大孝也莫過於此吧?

她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梓軒又跑過來問:“有沒有什麼新線索?”

“沒啥發現。”

“那這事咋辦呢?要不,甜甜下午放學來咱們學校時,套套她的話?小孩不會撒謊!她一定知道她爺爺、奶奶叫什麼名字!”梓軒胸有成竹的說。

“要我說,不用費那個勁!”

“你說,有什麼好辦法?”

嘉怡說:“做親子鑒定啊!”

“你說的輕巧!我爸和我哥都串聯好了!他們能配合咱們?”梓軒有些失望地說。

“可以背着他們做呀!只要拿到他們彼此的樣本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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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軒望着嘉怡說:“你以為那麼簡單啊?做親子鑒定,必須要當事人同意並且親自到場,人家才給做!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替別人去做呀?”

“我想過了!你就想辦法拿到你爸和明老師的毛髮,我求我爸以他和家寶的名義去做不就行了嗎?”

梓軒一聽:“哎?這個辦法可行!”

梓軒中午回到家裡,爸爸居然也回來了!

董立行是特意為梓軒回來的。他對梓軒的窮追猛打着實放心不下,所以安排完其他領導的接待工作,就趕回家中。他見兒子喜滋滋的回來,心裡還真有些沒底了!莫非真讓他探到了什麼?

“兒子,案子探查的結果如何呀?”坐到飯桌前,董立行玩笑似的問。

“嗨!誤會!人家皓哥的生日是三月二十八號!差遠了!”梓軒貌似遺憾地說。

文敏給兒子盛了一碗湯,遞過去,說:“我說不可能,你還偏不信!要真是你哥,你爸還能感覺不出來?父子連心你都不懂!你就是對你那個皓哥太過崇拜了!”

梓軒看着爸爸說:“爸,你就沒懷疑過?”

“以前沒有!你昨天那麼一說,我還真希望他就是你哥!可惜呀,三月二十八號,我跟你媽都在大學上課了!”董立行說。

趁爸爸、媽媽沒防備,董梓軒在衛生間的梳子上找到幾根頭髮。甭管是爸爸的還是媽媽的,都一樣。反正爸是親爸!媽是親媽!誰和哥哥做鑒定都一樣。

下午上學時,見明皓過來,梓軒特意等在大門口。

“皓哥,太不公平了!我們就必須剃卡尺!你咋不也剃卡尺呢?”梓軒用手摸索着明皓的頭髮,還真擼下來幾根!

“你跟我比?我還可以結婚哪!你可以嗎?”明皓把梓軒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打下去。

梓軒把弄到的頭髮分別包好,交給了嘉怡。

晚上,陳川接家寶和嘉怡放學。近來,家寶也住在奶奶這裡。原本是嘉怡媽媽路暢接送兩個孩子,但陳川覺得和孩子接觸的機會太少,眼看兩個孩子沒多久就要大學離開了,便越發感到與兒女相處時間的寶貴。於是,他便每天晚上接孩子放學。

家寶下車後,嘉怡說:“你先進去吧!我跟爸說幾句話。”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陳川問。

嘉怡說:“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可能有點過分,你能答應我嗎?”

“什麼事啊?你說吧!什麼事,爸都答應你!”陳川心裡就是這麼想的。這幾年,他總是感覺虧欠女兒太多太多了!

“我想讓你和家寶去做個親子鑒定!我知道,以前你們做過一個。但那是蔣阿姨做的,我不太相信!”嘉怡沒敢看着爸爸說。

“嘉怡,這個鑒定對你來說不重要。咱家的家產都在你媽名下,和家寶沒有關係”

“爸!說是沒關係,但他要是我親哥,我能忍心獨自佔有這份家業嗎?那也有你的血汗哪!可是他畢竟是生在張家的!你就去做一次鑒定,權當讓我求個心安,行不?爸,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求你!”嘉怡懇求道,“我知道,家寶知道了不好!但是,我這兒有家寶的頭髮。再剪點你的頭髮就行了!這事就咱倆知道,對誰都不會有傷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