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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狗別擔心,姐姐就是去看看他們這兒賭錢跟我們那兒一樣不一樣,有沒有新奇玩法。”瑾歌說著,安慰般拍了拍七狗的肩膀,示意一旁的田豆子照顧好他,隨後一個人朝着那人群走去。

這裡的玩法也都大同小異,最常見的單雙、骰子,四門方寶,以及投壺、馬吊一類,這些玩意兒大都是靠着運氣,以及莊家的手法,搖骰子,聽骰子是賭坊莊家最基本的功夫,也就是為什麼,賭坊十賭九輸。瑾歌早就知曉一些了,也就沒什麼興趣,不過走到最裡面方才發現,那裡頭還有一間房呢,裡面與外面的喧鬧相比,顯得異常安靜冷清,倒不像是賭坊里有的情形。

這讓瑾歌在那不遠處駐足良久,細細聽着裡面的聲響,似乎是在賭……可賭的東西好像是……

她左右轉悠着看了又看,那暗中觀察着的打手都被她詭異的行徑吸引住了,懷疑她是不是小偷或者圖謀不軌之人,見她最後站在那房門口沒有在走,眾人互相使了一番眼色,便圍了上來,徑直將瑾歌攔住。

“這位公子,你是來賭錢的?還是來幹什麼的?”

突然被他們的出現打斷了心思,瑾歌皺眉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答話,轉身想走,又被另一人攔住去路,這一行為直接惹怒了瑾歌。

“我說你們幹什麼?!”

瑾歌一聲厲喝,惹得周遭的人群紛紛安靜下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這邊。

喧鬧聲一時降低,瑾歌還有些不自在,被眾人觀察着,實在不爽,便白了那人一眼,準備離去。

可這一抬步,又被一人上前攔住。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啊?!還不讓我走了是唄?”

眼看着瑾歌就要炸毛了,七狗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勸勸,卻被田豆子拉住,“你別去,要去也是我去啊,再說了,薛姐姐這樣兒的,還能敗下陣來?”

“可是聽說薛姐姐武功已經廢了。”

“……喔,也是,從我認識她以來就一直沒見她使過武功,不過總是聽聞她過去的事迹,我想着怎麼的也是個高手。”田豆子撓了撓頭,低聲嘀咕道:“一直兇巴巴的,哪像個不會點功夫的……”

七狗聞言,也忍不住笑了,“這話倒是沒錯,姐姐她以前確實是個高手。”

這邊,幾人將瑾歌圍住,無非是懷疑她圖謀不軌,可他們細細一看,才發現她是個女子。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決定等待一會兒由老闆里解決這件事。

一人便開口問了:“你一個姑娘家,來賭坊幹什麼?”

“怎麼?賭坊你家開的?所以你規定了賭坊只能男子進出不能女子進出嗎?當自己這兒是妓院不成?!”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疾步走來了一個身影,一邊還嬉笑着:“哎呀,果然是你!”

瑾歌聽着聲音耳熟,轉頭看去,卻是洛祁安……

“怎麼是你?!”

洛祁安嬉笑着來到瑾歌身邊,左右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走開一點,問道:“真是上哪兒都能看到你呀,看來我們實屬緣分。嘿,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你不會又來這聚散齋鬧事兒了吧你?”

瑾歌看着他走近,心裡狐疑着,怎麼可能在這兒看到他了?好像就是從剛剛那間房間里出來的……

“什麼叫做我鬧事兒啊?!我就進來看看,誰知道他們還把我給攔住了,不讓我走,什麼意思啊?還不準別人進來看啊?不讓走想綁架還是搶劫啊?!你們這兒是黑店啊?”瑾歌后一句話是看着周圍的眾人說的,她才不會被那些人給嚇到呢,反正……身上又沒多少錢。

“嘿,這倒不是。”洛祁安答話道。

這便讓瑾歌生疑了,難不成……

“你知道?你是這兒的老闆啊?!不會吧,不過,你怎麼在這兒?對哦,”瑾歌側過臉來,兀自自言自語了起來,“他在這兒?竟然沒有在渝州城?為什麼?”

洛祁安自然聽清楚了她嘴中的低聲念叨,微微俯身湊上了幾分,將瑾歌嚇得立刻回退了幾分與他保持着距離。

“你別猜了,我不是這兒的老闆。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兒呢嗎?因為我來遊玩的,我可來了好些時日了,京城已經逛了個大半,怎麼,要不要我陪你去逛逛?帶你去玩兒?”

“嘁……遊玩,得了吧,我跟你沒什麼好玩兒的。”瑾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打算再同他廢話下去,準備轉身離去。回想一下,還真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還以為在渝州城內安分了呢,原來是離開了。不過也是,他洛祁安在渝州城何時安分過?

“誒……薛瑾歌!”見着瑾歌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又喊道:“剛剛我看到柳桓生了!”

聞言,瑾歌腳步微滯,停了下來,轉身過去看着他,皺眉問道:“在哪兒?”

洛祁安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走了上來,一邊說一邊打量着瑾歌的臉色:“剛剛,我看到他帶着一個大美人兒,進了簟西樓,那女子長得可美了,看來柳桓生除了看上了你,眼光還是不錯的嘛!”

“滾!”

聽到洛祁安故意咬重‘大美人兒’幾字,瑾歌也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告訴她無非是想看她笑話唄,還能為什麼。這麼想着,瑾歌也沒什麼好心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打算再搭理他,想着就去簟西樓看看吧,反正剛剛還想着進去呢。隨後便轉身招呼着七狗和田豆子準備離去。

“喂,喂喂……喂喂喂……薛瑾歌!”洛祁安也顧不上其他,急急忙忙追了上來,一直跟在瑾歌身旁,這一次他竟然沒有那麼怕瑾歌揍他,反而十分近乎一般,瑾歌也覺得奇怪,但也不好過問,只能給他一記凌厲的眼神以示威脅。

在洛祁安的印象里,這最後一次同瑾歌的交際還是那一次瑾歌街上提劍要殺梨汐一事,只不過瑾歌當時並未注意到他,那會兒的洛祁安可是被嚇得不輕,這麼久沒見,卻絲毫不畏懼瑾歌,難不成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說,這一次他當真信了瑾歌武功盡廢之事,現在已經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

還是說,他的立場變了?人也變了……

“我說你呀,怎麼就在柳桓生一棵樹上弔死呢?他左擁右抱,尋歡問柳的,可沒見對你多好啊,你怎麼還這麼在意他?”

“誰在意了……”瑾歌這話說出口,想必是自己都不信,越說越小聲,隨後又不滿的大聲懟道:“關你什麼事啊?!離我遠點兒!少詆毀我家桓生!”

“喲,還護短。”洛祁安一臉的嬉皮笑臉調侃,自然又被瑾歌怒目瞪了一眼,卻不在意,又道:“得了,我不詆毀他了行吧?你不會是要去找他吧?你就這麼突然跑去,不會掃興嗎?”

洛祁安一個勁的說著,側着身子緊跟着瑾歌。

七狗和田豆子就在身後不遠處跟着,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七狗這才去注意起了洛祁安,看了洛祁安好一會兒,才發現,這個就是當初他在渝州城裡去時,將他打個半死的人!

“啊?是他……”

聽到七狗低呼,一臉震驚的看着洛祁安,田豆子和瑾歌雙雙停下了腳步,打量着他。

“怎麼了?七狗?”

一聽瑾歌喚‘七狗’,這洛祁安也有了印象,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了當初在小竹林,瑾歌把他暴揍一頓的場景……

當時就是因為這個什麼七狗,他那會兒可被瑾歌給揍得都快廢了。

“哎呀,這冤家……”

看着二人這麼一來一往,瑾歌也算是想起來了,急忙將七狗拉到身後擋了起來,還朝着洛祁安厲聲喝道:“哎呀呀呀,我還給忘了啊,原來可不就是你嘛!把七狗給打得半死,那會兒要不是找你算賬,還不會跟你有什麼交集,這會兒你倒套上近乎了。”

洛祁安無奈的抬手扶了扶額,臉色竟有幾分尷尬,一邊解釋道:“哎……哎呀,那會兒,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什麼意思?!”瑾歌更加戒備的後退了半步,護住七狗,皺眉又道:“你可別想着再動他,要不然我砍死你!”

洛祁安這一次竟是絲毫沒有被瑾歌的恐嚇嚇到,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竟是覺得這樣的瑾歌並不可怕,反而更顯可愛,這股子野蠻勁兒好似很久不見了。

“好。”洛祁安噙着滿臉的笑意,十分爽快的應道,那眼神里彷彿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卻讓瑾歌心生抗拒,立刻撤立得更遠,隨後沒有再看他,轉身拉着七狗和田豆子走了。

簟西樓就在聚散齋的旁邊,沒走上兩步就直接進門了。

一進去,瑾歌就覺得一股子熟悉的情形撲面而來,無論是設計還是裝潢,都跟翠韻樓一脈相承。正前方入目所及的就是一個巨大的舞台,精緻華美,比翠韻樓那個看起來也更加豪華,果然是京城的檔次。

這麼說來,那桓生應該就在‘老地方’了吧。

見着瑾歌一行人前後進門,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就快步迎了上來,微微俯身朝着他們施禮,作揖問道:“各位客官裡邊兒請,可有預定啊?”

預定?

瑾歌一時狐疑,這裡規矩還真多?

“怎麼?沒有預定就不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