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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為什麼更易受情傷?至少,此刻的白雪心裡是無比的受傷的,明明相愛,卻不能毫無顧忌的在一起。

男人的舞台在社會,就像韓奕,想要將自己的事業越做越大,越做越好,這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

可女人呢?她們的舞台在家庭。在白雪的腦海中,他們早就有了一個想象中美好的家庭,但現在有別的女人闖了進來,她覺得這個家庭遭到了破壞,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郝雅莉和她腹中韓奕的孩子,她才意識到,自己所要面對的不是郝雅莉,而是自己,看自己能不能夠說服自己。

男人也會受情傷,卻是短暫、具有個體色彩的。比如被某個女生甩了,他長歌當哭,這種影響是一時的,就像長了個青春痘,擠破的時候會有些痛,然而很快,傷好了疤也不疼了,他很清楚自己不會總是那個倒霉的受傷者。就好像韓奕和仲穎兒分手了之後,和白雪相愛了,已經徹底的忘了那段感情的傷。而對於女人卻不是這樣。倘若一個女子,將愛情看得太重,以至於除了愛她什麼都不想要,那麼,她會在愛情中一次又一次地受傷,沒完沒了也沒有意外,例如白雪。

愛情就是那麼的難以解釋,那麼的難。

“你幫我把那些書給裝到盒子里,別給弄皺了。”白雪一邊收拾着衣服,疊好裝進行李箱,一邊吩咐着劉夕瑤。

趁着周末輪休,白雪正好打算從這裡搬出去,開始她口中所謂的獨立自主的生活,雖然沒用韓奕的錢,但是房子和車都是他的,這會兒已經決定好了。而要搬去的地方就是劉夕瑤住的地方,郝雅莉的那套房子。

第一是因為她那房子挺大的,在網上也一直有掛着合租的信息,第二是,她想在那守株待兔,等着郝雅莉給她一個解釋和態度。

她回國這麼久了,事情是接二連三的,而故事裡的女主角到現在都還沒露面。若不想放棄韓奕,該面對的遲早還是得面對。

劉夕瑤聽說白雪要搬過去跟她一起住的時候還挺驚訝的,但她也不敢幹涉這複雜的感情中去。郝雅莉是她的好閨蜜,白雪又像姐姐一般對她那麼好。

她之前偷聽到了郝雅莉和李佳的對話,對這些那些事情都了如指掌了,可現在也只能裝傻充愣,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擅自做了這個主,讓白雪住進郝雅莉的那套房子里。

白雪的東西並不多,當初回國帶着倆行李箱就直接拎包入住了,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她的那些書了。

“你搬家怎麼就這麼輕鬆呢?什麼衣服鞋子,加上化妝品,日用品的,居然三個箱子就搞定了!”劉夕瑤小心翼翼地將白雪視若珍寶的書籍放到紙盒當中,像是在說白雪的生活一點都不精緻,可心裡也高興着,這

樣的搬家也太輕鬆愉悅了。

像她們搬個家的話得麻煩死,光是衣服就得幾個箱子,各種貴的、便宜的包包得一兩個箱子,高跟鞋、運動鞋得一個箱子,加上化妝品、日用品什麼亂七八糟的加起來,簡直就可以讓人累崩潰。

白雪拿着那條韓奕特意找人給她定製的那條色彩斑斕的裙子,輕柔地摺疊好放進一個精美的包裝盒裡,她穿過一次,特別喜歡,那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幾次穿裙子中的一次,可韓奕還沒有看着過。

“哇,這裙子真漂亮!”劉夕瑤歡快地飄了過來,“哪兒買的呀?告訴我鏈接,我也去買一件,太好看了!”

那是當然的!惠子給她送到手上的時候就說了,這可是韓奕花了大價錢特意定製的,裙子上顏色拼接,刺繡圖案,那可都是大師設計,技藝嫻熟的刺繡大師一針一線用心完成的,足足花了一兩個月的時間。

白雪露出藏有幸福的笑容,“買不到的,全世界也就只有這一條,純手工的。”

“哎,真是羨慕啊!”劉夕瑤忽然就躺在了床上,有些害怕地問道:“你說,鄧寶源會不會來找我麻煩啊?群里那些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說他脾氣不好,而且特別小心眼,記仇······昨晚有好些人都看到了,我讓他難堪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現在是文明社會,法制社會,他要是敢來找你麻煩,你就報警!”白雪很肯定地給出了解決方案。

她沒有劉夕瑤的那種經歷,自然也不懂劉夕瑤的那種感受,這種事情報警能有什麼用呢?真正對她做了些什麼,報警也晚了。他家可是有錢有勢,真要針對她,有千百種方法,甚至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做什麼。

“你不懂!”劉夕瑤一副歷經世間滄桑的模樣,“這社會很現實的!我不像你,身邊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你撐腰。你就說上次在酒吧的事情吧,如果沒有點本事,你那個閨蜜敢直接拿着酒瓶往弄傷你的人頭上砸嗎?砸完了之後,他們還得向你道歉。若換成我是你,遇到這種情況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劉夕瑤很有自知之明,像丘朗、易洋和鄧寶源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高人一等的,有着優先權和主動權,韓奕的級別可能就稍微低一點,因為他的財富和地位的積累肯定是比不上他們的。而最底層的可能就是她這種經常出入他們的活動場合里,就只是為了襯托他們,獲得一個一次見百塊錢的兼職工作人。

她倒也不是覺得這樣多卑微,畢竟也是賺的辛苦錢,也從不會有什麼不幹凈的肉體交易,只是她處在這樣一個位置,不得不看他們的臉色,不得不害怕得罪了他們。

她的這種感受

,可能韓奕會深有體會吧。

“你以後別去酒吧或者是那些酒會了,太亂了!”

白雪有心提醒着劉夕瑤,她們第一次遇見就是在酒吧,她被醉酒的男子給推倒,手還被玻璃給劃傷。若不是丘朗、惠子他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第二次在易洋的生日宴會上,鄧寶源出演調戲侮辱她們,若不是韓奕突然的出現,白雪可能會因為莫名其妙的被侮辱了一頓之後跟鄧寶源發生口角,指不定還會受到羞辱和大罵。這會兒,劉夕瑤又在酒吧給遇到鄧寶源的咸豬手,吃豆腐,脅迫她從了他,還是幸虧了韓奕,再這樣下去,遲早還是會出事。

“這個工資高啊!我在店裡做導購五六個小時也就一百多不到兩百塊錢,但在酒吧待三四個小時的話就能有五六百塊錢,這種事情還不是經常有的。我還有個弟弟幾年也考上了大學,家裡的條件也就只能夠供得起一個,所以,我得賺錢啊,馬上就要開學報名了······”

劉夕瑤沒有在博取誰的同情,她也是個要強的人,才大二的她暑假沒回家,兼職了兩份工作,所以酒吧有這種活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過去,因為只有一個月多點的時間就要報名開學了。

這可能就是白雪第一次請求韓奕給劉夕瑤介紹一份工作的原因吧,但只是沒有找對時候,正是他們吵架的那天,正是她問仲穎兒是不是在他家過夜的時候,正是她問郝雅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時候,說分開的時候。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就在這個房子里發生的,那情景如今還是歷歷在目。

“那你學費的錢夠了嗎?不夠的話,我還有些存款,雖然不多,但也可以借你一些。”白雪在他們這些朋友當中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三年多前,她連一個素未平生的網友都敢借出兩萬,結果當然是被騙了。更別說是眼前這個挺合得來的,視若妹妹一般的劉夕瑤,這種善心好事怎麼少得了她。

劉夕瑤哈哈大笑,在床上翻滾了起來,“我的學費錢已經存夠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除了郝······”她就是一個剛二十齣頭的小姑娘,懂事的小姑娘。

話說到一半,她戛然而止,然後繼續說道:“雪兒姐,你人真好!”

其實她是想說郝雅莉的,因為郝雅莉也是把她當作親妹妹一般,很照顧,但現在這個場合似乎不太能提起她,不然多少會讓白雪心裡難受。

同樣是一般甚至是貧困一些農村家庭,慶幸的是白雪每年都有拿到獎學金,足夠支付她的學費,而且她有惠子這樣聰明的閨蜜,雖然才直播了幾個月,但也賺了不少,所以也有一點存款。

儘管有韓奕這麼一個男朋友,但她也沒伸手向韓奕要過

一分錢,韓奕給她卡上轉的任何一筆錢,她都沒有動過。她沒有奢侈的消費習慣,對名牌也沒有概念。衣服鞋子穿着乾淨舒服就好,錢夠用就行。所以,白雪絕對不是用錢就能夠征服的女人,她對努力和獨立的劉夕瑤是敬重和喜歡的。

“聽我的,以後別再酒吧了,聽到沒有!”白雪完全把自己當作了姐姐,在發號施令。

劉夕瑤“嗯”了一聲。

講真的,她何嘗願意呢?現在又碰上了這檔子事,只能期望鄧寶源“大人不計小人過”放她一馬了。

對於白雪和劉夕瑤她們而言,會感謝那個挺過苦日子,還笑對生活的自己。

雖然有人會說,“是生活的暴擊練就了現在的你,你的意志、能力都因此變得強大。”但是,從肉里長出鎧甲的那種感覺痛不欲生,沒有人想被逼着成長,也沒有人想逼着自己去假裝堅強,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是更讓人羨慕和享受嗎?

人生實苦,總是難免遭遇各種艱難險阻。處於困境奮力拚搏反抗的人,還是會足夠相信,再大的風雨也終會過去,而自己也必將在一次次與多舛命運的狹路相逢中,變得更強,更好。

到那時,一定會感激那個在生活的暴擊下沒有放棄也不敢放棄的自己,感激自己承受了生命之重和世事無常,感激自己在最苦的日子裡挺了過來,感激自己還能繼續微笑着面對生活。

白雪裝作用力地拍打着劉夕瑤伸出床沿的小腿,“別躺着了,趕緊起來收拾,早點把東西搬過去,我下午還得寫報告和總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