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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彌勒的話,戈薇帶着七寶過去,和那個小女孩五月交流,而後請求觀看她手中的‘四魂碎片’,開始時,她還有點遲疑,但看在七寶的份兒上,還是從懷裡掏出一枚不規則的晶片。

“你的這枚四魂碎片,是從哪裡來的?”戈薇蹲在地上,向著五月問道。

“哥哥給的,說如果許願的話,他就可以從戰場上回來。”五月踟躕地回道,同時補了一句:

“這個寶物我可不會交給你們的。”

“我明白了,我們都是好人,不會搶你手裡的碎片。”戈薇一下子就能想通原委,溫和的用手拍了對方的小腦袋,然後轉身上岸沖眾人擺手:

“走吧!大家,這塊四魂碎片我們就不要了。”

“哦。”彌勒用手肘碰了下犬夜叉,讓他少說話,順着戈薇的話准沒錯,這世上誰都能認錯四魂之玉,唯獨她不會,因為四魂之玉是從她的身體里出來的。

“七寶,留在這陪五月玩耍吧!”

在戈薇的招呼下,七寶暫時留在河邊陪小女孩五月玩耍,而眾人則進入村內,閑談剛才的四魂碎片。

“那是假的,是石英做的,那個小女孩的哥哥上了戰場,把這那東西留給她作為念想。”

戈薇說明了情況,眾人聞言皆都沉默不語,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人的希望要靠石英做的四魂碎片來寄託,不知該如何評價。

“我們今晚怎麼辦?”戈薇見眾人沉悶,也思及這個時代的情況,仰頭望着天色,轉開話題。

“我來吧!”彌勒把雲母交還給珊瑚,而後帶頭尋路。

彌勒找到了村中最高最漂亮的屋子,然後上前敲響門扉,等來一個老者後,見其很有禮節,跟對方互通身份後,得知他是此地的地頭,便自望着他家屋頂說道:

“尊駕家中屋舍之上,籠罩着一團不祥之氣。”

“真的么?”地頭老者聞言微驚。

“自然,尊駕家中近來請人貼過符咒吧!”彌勒點頭詢問。

“不錯,前些天,有一位雲涯大師帶着門徒路過,在我家中貼了符咒,家中因此安寧了些許天。”地頭老者聽着,腦袋裡頓時腦補出許多東西來,連忙把彌勒一行請進屋內察看。

彌勒並未指出自己認識雲涯,而是大模大樣跟着老地頭,在他家的棟柱上,觀看了下雲涯留下的符咒,微微點頭之後道:

“此乃靈驗的符咒,不過可惜,這符咒能驅趕妖怪,卻無法帶來祥和之氣,貴府之中,有不祥之氣鬱積,主有折財之相,給主人帶來困苦。”

“行者大人說得太對了,最近幾年,戰亂不停,我們村子為交制札錢,將積攢的錢糧都交出去了。”老地頭聞言,頓時眼裡滲出淚光,一臉的苦相。

所謂制札錢,就是保護費,日本各地豪族圈地,諸候相互攻伐,不但有繁重的徭役賦稅,軍隊出征之後,往往會在該地以村子規模收制札錢,如果不交錢的話,就會縱兵劫掠,以充軍費。

這武藏國與下總國的交界處,已經接連發生了數場戰鬥,因此這個村子被盤剝得相當不輕,經彌勒一說,地頭老者頓時大倒苦水,並且尋求祈福咒語,能擺脫不祥之氣。

“就讓我在這裡念一夜經,試着驅逐這不祥之氣吧!不過也請您給我的同伴們安排食宿。”彌勒被倒了許多苦水,也不禁心下嘆息,提出交換。

面對彌勒的交換,老地頭連忙道謝,而後去喊人來幫忙招待家中的這些客人,因為戰爭,他的兒子死光,家人或逃或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因為其形之慘,彌勒心下凄凄,讓犬夜叉、戈薇和珊瑚等人用過餐後,準備休息,而後自己則跑到院中走廊上,去默默的盤坐誦經。

彌勒在很早的時候,就認為自己的心腸鮮血已經冷硬,但是隨着時間的流淌,他發現自己的心,其實還是熱的,但這樣相反更令人難受。

這塵世之間,滿是三毒八苦,世人或貪,或嗔,或痴,每一次起心動念,都是緣起成因,進而結出這苦難惡果,或許自己能仗劍行俠,但奈何以殺止殺,縱止得了這亂世,但能止一時,卻止不得永世,能殺惡人,卻殺不得噁心,如之奈何。

彌勒感塵世苦難,先誦金剛經,金剛般若,一切為法,全然不能體會,再改無量壽經,感阿彌陀佛極樂凈土之願,亦不得其趣,最終轉誦妙法蓮華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

念誦妙法蓮華經,彌勒頗為得力,覺出一乘不二的妙法關鍵所在,自己憐憫百姓,認為他們活於戰亂苦痛中,但事實上,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煩惱中,百姓苦於戰亂,而他則苦於百姓之苦。

若要解決百姓之苦,還需先解自身之苦,因為我也是百姓,也是眾生之一,這塵世中的苦楚,便如淤泥,蘊我根性,唯有慈悲智慧,方能澆灌,令其生長開放,凈土蓮華,金剛般若,實只一真。

彌勒覺出關鍵處,心念生慧,自然入定,渾身釋放出肉眼不可見的清凈佛光,照耀四方,沐浴鬼神,而藏於他身後飛匣中的鎏金龍,亦自動飛出,化作一條金龍,環在他的身周,聽聞佛經妙音,充當護法神。

天空逐漸入夜,七寶和五月在田野間追逐玩耍,直至夜幕降臨,方才想起回家,卻不想歸來時,看到天邊湧來大股黑紅色的雲氣。

“那是什麼?”七寶眼尖些,不明就裡。

“不知道。”五月也注意到情況,但是同樣不清楚。

“好,好臭,還有,血的味道。”七寶捂住口鼻,源於妖怪的靈敏感官,聞到了難聞的味道。

“是啊!”五月也感覺到了。

“快,五月,我們快去找彌勒和犬夜叉。”七寶看出情況,迅速拉上五月,向著村中奔去,但是還沒跑出兩步,就有些受不了。

“七寶,你怎麼了?”五月忍耐着腥臭,看着因氣味過於刺鼻而癱軟的七寶。

“快,快去我的同伴,他們在在哪裡……”七寶艱難的睜着鼻子,身後尾巴上的毛髮根根炸起。

“我,我不知道,我帶你去地頭家問問。”五月不明情況,把不重的七寶拉起來,帶着他去地頭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