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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劃破屋子之中的那份寧靜。

“你說什麼?!”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四分五裂的楚煥霆,猛地站起身幾步走到那個傳話的侍衛身側。

侍衛也是沒有想到,楚煥霆在聽到了這話之後竟然是會這麼的衝動,且面上的神色也是變的有些猙獰起來。

被嚇了一跳的侍衛,抬頭看着面前的楚煥霆眼底竟然是有着幾分明顯的紅絲,那雙瞳之中更是印出了他那有些慌張的面容之後。

也是連忙重新恢復了神態,將自己本不該顯露出來的慌張給就此壓制了下去,轉而再次開口肯定了剛剛所說的,關於沐翎如今已經飲毒身亡的消息。

“回王爺的話,宸妃娘娘已因罪飲酒身亡。”

就算是楚煥霆,在怎麼不願意相信這麼一件事情,但終歸說到底了,的確是事實,也是擺放在了面前。

並且以沐翎這人的心性,若是當真就此整個沐家被判定為叛國的話,她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的,繼續呆在後宮之中而已。

東皇對於沐翎的那一份寵愛之意,就算他心底再怎麼喜歡與沐翎,也不可能是會繼續寵愛於,一個叛國之人的女兒。

所以在這種種狀況之下,哪怕楚煥霆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但實則上也足以說明了,沐翎已然是選擇在這深宮之中,飲酒身亡,選擇了徹底的放棄。

手中還緊抓着這個侍衛衣領的楚煥霆,在聽到了他的肯定話語之後,眼底的神色也是徹底的沉淪下去,

那攥着這個侍衛衣領的手,也是緩緩的鬆開,只見他滿眼之中依舊是不可置信,卻又是帶着明顯痛苦之意的往後退了幾步:“怎到會……”

就算這個侍衛再怎麼愚蠢,也不至於在眼看着楚煥霆,顯露出來這種神色和這種狀況之後,還看不出來有何等所不對勁的地方了。

本身他在聽到自家主子,讓他前去打探皇宮之中,已然被判定為叛國之人的沐翎,究竟如今狀況如何,身處何處。

就已然是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在他這一等魂不守舍的模樣,在一想到之前,尚且還在京城之中的時候,楚煥霆就是會時不時的前往到皇宮之中,

並且那段時間裡面的神態,也是和往日之中,有的截然不同的狀態,在這種種跡象的結合之下,這邊的侍衛也是徹底的明白過來。

也更是能夠就此明白過來,為何之前楚煥霆,還是會派他們這一群人,冒死回到皇宮之中,將沐家的那兩位給救了出來。

就算他心中覺得有些詫異,楚煥霆竟然是會喜歡上宸妃,但他的主子既然是楚煥霆,那他對於這件事情自然也是,不該有任何過多的評價。

從而也就是在這等局面之下,便是看到這邊的侍衛,只是重新將頭低了下去,等候着面前的楚煥霆,給他發號施令。

當楚煥霆在聽得了沐翎是當真飲酒身亡之後,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極其崩潰的情緒之下,哪裡還有任何的心思,去對面前的這個侍衛,下着何等的命令?

他不知道在他尚且還沒有思及出來,該如何將這件沐家叛國的事情,給解決的狀況之餘。

竟然就是會在現行狀況之下,在那的沐翎因為這件事情,做出來了這種選擇。

且也是讓楚煥霆心中有些疑惑不解的,便是究竟為何東皇,會這般肯定下來,沐家這等忠臣之族,竟然是會對他心生背叛?

並且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徵兆的,就直接對整個沐家動手。

如若並非是因為他出手,將那兩個小輩給救出來的話,也只恐怕在今日沐翎選擇死亡之後,整個沐家都徹底斷絕了後代,再無一人生還。

無論於其他,至少在楚煥霆看來,他相信於沐家也相信於沐翎,無論於是因為怎樣的緣故,他們這一家都不可能做出來,這種的舉動。

至於緣故,也不僅僅是因為楚煥霆喜歡沐翎,更是因為楚煥霆自身也是將軍,會上戰場征戰,而沐家也是將軍世家。

所以在這種不會互相有所波及的情況之下,楚煥霆對於沐老將軍,自然也是了解,更是不會覺得他會做出來這等事情。

再者加上,他也不是那等身居高位的人,從而在這種狀況之下,就算他心中的確這般所想,卻斷然不可能會做出來那等的事情。

可偏偏就是在他心中,這般所想的情況之下,身居高位的那位帝王,不知究竟是因為怎樣的緣故,卻相信與沐老將軍會做出來叛國這等事情,

無論是從哪一點上而言,都是讓楚煥霆心生懷疑。

但是他身為一個王爺,在這種叛國一事上,也無法過多的去提起什麼,且不說他只不過是一個異姓王。

就算他是和帝王有着血脈之親的王爺,也不可能在叛國這種大大事上面,

這麼一個緊要的關頭之下,趕着上去做這種會可能導致連座的事情。

心底滿是蒼涼之意的楚煥霆,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坐回到了椅子上面,整個人都彷彿變得有些蒼老起來。

他好像不知道在想到了什麼,就這麼沉默地坐着。

而依舊跪在他面前的那個侍衛,在眼看着楚煥霆顯露出來這種狀況之後,不由得神色也同樣微微一變。

沒有得到任何言語之上的許可,便是猛的站起來,走到了楚煥霆的面前:“王爺!”

然而楚煥霆卻是知道木已成舟,事到如今便是只能夠如此,便是他再怎麼過多的去猜想,也不可能再改變任何的結局,

既然連他侍衛所打探到的結果,便是沐翎已經飲毒自盡,那麼就算在這種之後的時間裡面,無論於做出來何等樣的事情,也自始至終不會得到任何的結果。

只見他連頭都不曾抬過,便是微擺了擺手,用着一種人之將死的那一般的語氣說道:“下去罷,今日無論於何等的大事,皆是不準入內。”

這邊的這個侍衛,雖然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也深知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侍衛罷了。

在這種狀況下,無論於從哪點上而言,他都不可能再過多的去說些什麼,從而也真是因為這麼一個緣故,隨之便是看到了這邊的侍衛,在聽得了吩咐之後沒有再過多的說些話語,

而是就此低垂着頭退出了屋子,將門給重新掩上。

一瞬間之中,整個屋子便是靜悄悄的,只餘下楚煥霆一人,更是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不曾有過。

那些被隔絕在屋子之外的一眾手下,全都不知道在這整整一日的時間之中,屋子裡面的楚煥霆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狀態,又究竟是在裡面做着怎樣的事情。

他們只知曉,在當這邊的楚煥霆,聽聞沐翎死訊心痛不已,幾乎一夜蒼老。

且不說其他便是當他們,重新看到往日裡面那般風華正茂的楚煥霆,臉色因為此而有了一些將死之人,那等認命般的神色。

再者加上他頭髮兩側,儘是有着隱隱銀絲的狀態之下,無論於是何人,都是不敢在楚煥霆走出來之後走上去,同他過多的提起些什麼。

只有那單宛之身側的嬤嬤,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開口:“啟稟王爺,王妃娘娘與昨夜誕下一位小王爺,您可要過去看望一番?”

原本還死氣沉沉的,楚煥霆在聽得了這個嬤嬤,所說著單宛之為他養下來一位小王爺之後,走動的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只見他微微抬眸,看向面前那個嬤嬤,沒有絲毫的神色,看着當真是有些嚇人。

便是連着見識了不少人的嬤嬤,也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但她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楚煥霆知道單宛之,已然是身養下了孩子,並且還是一個男娃。

就是想要讓他前去看望一番單宛之,若是能夠因為這麼一個事情的緣故,而讓楚煥霆可以原諒單宛之,之前的種種舉動,並且還對她心生歡喜,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只可惜楚煥霆對於單宛之這兩次的設計,除了增加更深一層的厭惡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從而當這個默默往後退了兩步之後,楚煥霆卻是突然冷笑一聲:“小王爺?”

“回王爺的話……是……是位小王爺。”從不曾見過楚煥霆這幅模樣的嬤嬤,也是心底被看得有些發毛,更是帶着幾分恐懼。

但是在她深知自己日後在府上的地位,完全依靠於單宛之之後,哪怕是心底再怎麼害怕、恐懼,也是會將言語給說出來,儘力的勸解着,要讓楚煥霆能夠前去看望單宛之。

這邊只是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言語的楚煥霆,在聽得了面前的嬤嬤,又是肯定了這次生的,的確是一個小王爺之後。

便是再瞬間之間,回想起前兩次被單宛之,所設計的狀況,頓時只覺得滿心的厭惡,更是連剛出生的楚煊鳴都不願見。

至此,單宛之經此一事知道無論她做什麼,楚煥霆心中不會再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