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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然獻寶般將這“衣服”捧到林媽面前時,還來不及得到誇獎,林媽就揪住了她的耳朵,

“你說說,連過年都不賠家人,從還在吃螃蟹就閉關,一直到了後院的竹筍發了又老,開始抽竹子了,你才出來……洛冬這學期考了年紀第一,等了你一個暑假都不見人影,明明在同一個院子,和着我和你爸想見你,都得先預約是吧?”

林洛然耳朵通紅,林媽這一招擰耳朵,從她五歲第一次闖禍放跑了鄰居家的雞開始,就一直伴隨着她的成長,等她漸漸大了,林媽擰她耳朵的舉動就異常罕見了,可見這次林家的當家人是真的生氣了。

“媽,您輕點……”林洛然照舊躲在了林爸身後,尋求老爸的庇護,最後還是林爸為她講情,林媽才將視線轉到了“衣服”上。

這東西看着輕飄飄,林媽一抱,好傢夥,足有幾十斤,這可要怎麼穿?林洛然異常狗腿拉着林媽的手覆蓋在火鑽上,林媽感覺自己中指被刺了一下,幾滴血珠滴在火鑽上,很快被吸收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林媽對這能吸血的現象有些害怕。

林爸則是好奇:“這就是滴血認主?”

林爸越活越年輕,同每日困守在廚房這個小天地的林媽不同,他已經跟上了時代的節奏,上網之時,順便看看最近流行的修真小說,林爸對滴血認主這種事,並不陌生。

林洛然點頭,林媽則是輕咦了一聲。

在火鑽吸收了她的鮮血後,她感覺自己與這黑黝黝又重的衣服,有了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聯繫,很奇妙。

再從女兒手中接過這衣服時,原本沉重的“衣服”,變得輕軟。林媽將信將疑回房穿着了裡面。

“好輕便,一點也察覺不到多穿了一層……”面料很貼身,真是奇怪的衣服。

林洛然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陣法的運轉,正常無誤,突然手中亮起一道火團,向林媽身上打去。

林爸本能一動,陡然想起面前這個人是女兒,她怎麼會傷害親生母親?於是林爸堂而皇之做了壁上觀,至於林媽,林洛然的攻擊速度何等快,作為普通人的她,壓根兒反應不過來嘛!

火團在離林媽身前一尺的地方炸開,林媽身上突然迸發的微弱的光華成功將火團阻隔,360°毫無遺漏,這護甲像是林洛然用術法撐起的防護罩一樣,是全方位的保護。

林媽尤自驚訝,林洛然已經將無形都嘗試完畢,或許是因為火鑽的和蠍子王身前的生活環境,這件護甲偏向火性,遇到火系術法的攻擊時,不單能阻隔攻擊,甚至可以吸收部分火靈氣轉換為自身的防禦——轉攻為防,這已經是一件完美的二品護甲,林洛然簡直難以相信,這是她第一次煉製的成品。

林爸也嘖嘖稱奇,心中無比高興,女兒煉製出的這衣服,對於毫無自保能力的妻子,安全係數提高了百倍。

“老爸,等我處理一些事情,再替你和洛冬煉製一件,您老人家暫時就先委屈一下?”

林爸回應她的,是一個寵溺的笑。

自家女兒本事漸長,哪個做父母的不替兒女開心呢?

林媽顯然被這樣奇妙的衣服吸引了心神,趁着她來不及和林洛然算這閉關半年的賬,林洛然躡手躡腳地走回了書房。

林宅的書房就在小環島的竹屋中,一間被小青狐霸佔了去,另一間林洛然也收藏一些典籍。春天來了,竹子縫隙間也有冒出頭的筍尖,從龜裂的土層中鑽出一個頭來,林洛然決定一會兒將它們挖了加菜。

說到吃筍,老家山裡的春筍,細如手指,剝出來嫩如玉蘭,是難得的山珍,舊年都是尋筍人從春天開始住到山裡,每日里遍山遍野尋找這種野筍,最後以一根一毛錢的價格賣給收貨人,這樣的辛苦收入,也為林洛然貢獻了不少學費。

不管是為了吃筍,還是要搬回那塊大青石,尋個時間都要回老家進山一趟吧……可惜她自己,似乎最近也抽不出時間。

林洛然推開了書法的門,目光落在桌上。

那裡堆砌着幾十卷竹簡,林洛然隨便拿起一卷翻看,果然是用水書記錄的文獻。曾添辦事十分靠譜,為了不遺漏,他將凡是用水中記載的竹簡都搬了來。

足足有數十卷的出土竹簡憑空消失,自然引起驚動,畢竟是那麼多學者專家親眼見過的東西,所以曾添尋了高人作假,從竹簡本身的材質到其中的水書刻畫,包括串聯竹簡之間的金線,曾添都下了重本錢用了真金……那些送進了博物館的竹簡看上去是漢代的古物,其實真身早就送到了林家。

這麼多竹簡,要靠林洛然自己翻譯,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她想起了榮冬臨,他父親是最了解水書的“水書先生”,找他來翻譯這些竹簡,應該是最合適的吧?

林洛然是行動派,當即開着車去了蜀大,先是像戚教授解釋了最近半年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原因,又提出了想請教榮冬臨水書的問題。

“你要請他做家教?真是來得巧,這個漢代古墓我們已經將文獻整理差不多,他現在已經大三下學期,正在考慮去哪兒實習的問題,你是解決了他的大難題。”

戚教授希望榮冬臨在學術這條路上走下去,但是要研究某門學問,不是不吃不喝能辦到的,榮冬臨家庭情況的限制讓戚教授很是感嘆,他再欣賞好苗子,不能叫好苗子餓死吧?

中文系在許多人眼中已經是萬金油專業,實習時候的選擇尤為重要,林洛然能為榮冬臨提供相關工作,他是樂見其成的。

在榮冬臨同學暈乎乎跟着林洛然回家後,還沒有從這樣大宅們的氣氛中回過神來,又被林家書房中的竹簡給驚呆了。

老實人磕磕絆絆說道:“這,這是漢代……古墓里的!”老天,這些東西他摸了幾個月,真假一看就知,如今本該在博物館中的國之重寶,就這樣被隨意擺放在一張矮几上,那一瞬間,榮冬臨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其中包括對林洛然身份的懷疑,她會不會是文物販子?

甚至考慮要不要報警。

這些紛繁的念頭都在林洛然淡然的笑容中融化,榮冬臨想起遇見姐弟倆後的種種經歷——如果文物販子都有這樣的人品,那自己又算什麼?

榮冬臨額上有急出來的汗珠,林洛然靜靜等待他心境掙扎,直到榮冬臨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下之後,林洛然才解釋:

“你想的沒錯,這才是真的漢墓竹簡。不過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給你看,自然不會是什麼走私文物的。實話和你說罷,我要這些竹簡,只是需要這裡面的資料,救一個人。”

“救人?”榮冬臨不解。

林洛然也沒有多做解釋,“請你來就是要翻譯這些竹簡……我需要最準確的翻譯,什麼時候翻譯完了,我自然會奉還。”

林洛然對他有恩,既然是要還的,榮冬臨也沒有迂腐到去計較別的,對於翻譯竹簡的工作,他也答應了下來。

林洛然囑咐林媽給榮冬臨安排客房,輕輕帶上了門。

榮冬臨開始埋首卷宗,林洛然坐在小金背上,打了一個“小千界”將自己和金雕罩住,飛在了蓉城上空。

只有林媽穿有護甲,林洛然還是不放心家中,她決定去取老家後山的青石。

為了家中安全,雖然頗為麻煩,這對林洛然來說,卻是一份甘之若素的牽絆,只要家人還在,不管她在外面遭遇怎樣紛繁複雜危險重重的環境,林洛然覺得自己都尚有可以避風的地方,很溫暖。

小金展翅而飛,升到了半空才發現抱着雕爪不放的小身影。

林洛然低頭一看,苦笑不得。

這小狐!

她存心要嚇嚇這膽大的小狐,乾脆不理它,任由它抱着雕爪往目的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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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艾麗接管了福滿樓,辦公樓內部換了裝飾,拋開了以前那種穩重的室內色彩,變得活潑有朝氣許多。

當然,和裝潢一樣,也有許多緊靠在艾大小姐身邊的死忠趁機上位,福滿樓的管理層在短時間內實現了新老交替,年紀不大的人坐上了部門經理這樣的中層管理,這都算不上奇怪,福滿樓中躥升最快的是一個叫“辛元萍”的女人,空降的董事長特助,艾麗不在的時候,她也能做一半的主,加上兩人整天同進同出,福滿樓私底下都流出新任的女董事長是蕾絲邊。

此刻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緊閉,艾麗坐在桌子前,帶着小心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長發披肩,打扮摩登幹練,這是一個漂亮的都市白領女郎。

她低頭把玩着一個小刻章,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艾麗小心翼翼試探着問道:“您已經弄清楚刻章的秘密了嗎?”

辛元萍這兩年幫了艾麗解決了很多事,為的就是艾家祖傳的這枚小印,在艾麗看來,這東西與家族庫房中的其他寶物相比普通的緊,不知道爺爺為何拖了許久也不肯給辛元萍。

辛元萍並沒有回答艾麗,得到了東西,她也不用在這個腦殘女身邊呆下去了,不過嘛,想要開啟那地方,這丫頭的倒是還有點用。

辛元萍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艾麗覺得室內空調是不是大了些,怎麼有些冷?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她以前的男友叫李安平?”

辛元萍的思維瞬息萬變,艾麗明顯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李安平?”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了,這人何止是林洛然的前任,也是她的前任!

辛元萍將小印收起,笑得頗為神秘。

“對,明天叫他來福滿樓上班……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