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谋夫记》 瀛仪

她兩眼放光,絕不放過對方的一個微小的動作,有意思有意思了。

“是,是有人送了匿名信,說溫公子與自己的義妹溫如玉相好甚久,讓小姐早做準備。”

“信呢?”

“燒了。”

“燒了?那信有什麼特徵沒?”

凝碧想了片刻,捂著腦袋支支吾吾地口齒不清。如玉掰正她的身體,眼睛所散發出的光芒愈勝,聲音輕柔的彷彿是母親撫摸嬰兒般的輕軟:“告訴我,那信有什麼特徵,你好好想想。”

凝碧皺緊眉頭,艱難地回憶著:“似乎••••••有一種••••••香味,一種特製的胭脂味。”

“啊哈?女人?”芊溪一拍腦袋,覺得這事很有趣,她的眼睛比好奇寶寶的還要明亮,等待著接下來的揭秘。

“那麼,是你知道是哪家店鋪賣的嗎?”

“不知道。”

“啪!”一個響指打過,攝魂術解除。

如玉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也不去管已經回神的凝碧。徑直拉著芊溪回府,反正那丫鬟會忘記剛剛說的話,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睡一覺,今天實在是累壞了。

先是給自己解毒,再是潤的告白,然後跑去夏府,最後還和芊溪一起去古玩店逛到現在,在大門口還不安生地收到了請帖,果然,穿越女的生活多姿多彩麼。

她溫如玉只想要安逸的生活,難道這點都不給她麼?

可憐的芊溪還想問問剛才那個術是怎麼用的,還有一大堆的問題要問,就被如玉給連拉帶拽稀裡糊塗地拉上了床,再是不知怎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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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自然醒,兩位大美女悠閒地在王府裡過著愜意無比的生活,就連懷瑾想要插入二人世界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還只是準夫君的他,雖說有夫妻之實但仍舊沒有溫如玉在未來老婆大人那裡的面子大,只好悻悻然地退居二線。

當然最近他為了辦婚事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他自然是不會將這些勞什子的麻煩事勞煩親愛的沈芊溪大美人。聽說卿玉閣送來了請帖,懷瑾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竟是破天荒地沒有磨嘰。這讓芊溪心情大好,在王府閒了幾天後,打包東西,兩人前去卿玉閣。

就在她們離開王府後,一直不曾出現的溫潤和懷瑾二人坐在棲雁閣的頂樓,緊緊盯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坐在窗邊的懷瑾將窗簾放下,二人相視無言。

靜坐片刻。

閣樓裡的氣氛變得凝重,兩人的氣質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一襲白衣出塵的男子,此刻上位者之氣隱藏在眉宇之間,不怒自威,他嚴肅地說:“軒轅瑾,我百里潤在此謝過!”

對面的灰衣男子聽到這裡,眼眸含笑,果然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人。可那眼裡的精明是百里潤絕不會錯過的:“啊咧啊咧,潤兄,這你就見外了,搞倒卿玉閣,也是大功一件。皇兄定會給我記上一功,就連我的婚事也會辦得風風光光的。”說到最後一句時,眉眼裡帶了些許笑意。

百里潤也覺得自己矯情了,他果然還是那個瀟灑不羈一如既往的軒轅瑾。

想起了歆家主與自己說的話,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勢在必得。“如玉樓的勢力,也是他卿玉閣敢肖想的?真是痴人說夢!”嘴角的笑意轉化成一絲輕蔑。

“哦?那老傢伙已經開始連表面上的和平都維持不了了嗎?”軒轅瑾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極為優雅地一飲而盡,轉而意味深長地道,“我花鼓樓多年來默默無聞,也是時候重出江湖了。”

百里潤笑而不語,等待著他的下文。

手指輕輕敲打著硃紅色的木桌面,軒轅瑾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江湖上的四大勢力,先說說為首的遊弋山莊,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沒落;其次便是卿玉閣,雖說是強弩之末,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終歸是有些家底的。你先拿他卿玉閣開刀,真是明智之舉吶。自然,我的意思和眾兄弟們相同,這得來的東西都收歸如玉樓。”

軒轅瑾用眼神打斷了百里潤的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少有嚴肅地繼續說:“百里潤,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拿我當兄弟不?”

毫不猶豫地答:“當然!”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比我更需要不是嗎?”

眼看著這又要回歸剛才的氣氛了,他立刻換了副表情,一臉無賴地說:“凌早國二皇子百里潤的人情,可是比天還大,多少人想要都沒機會呢!而且,還讓我解了皇兄的難處,娶老婆這事兒應該算是成了一半,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百里潤沉寂片刻,定定地看著軒轅瑾,此生得此一兄弟,足矣。

他端起琥珀色的酒盞,說:“來!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軒轅瑾看出對方眼眸裡的意思,心下了然,就像當年他們兩個生死相托之時的那種不堅不催的感情,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想那些幹什麼?

“幹!”

“叮!”

清脆的一聲琉璃碰撞聲,江湖四大勢力之一的卿玉閣開始搖搖欲墜,取而代之的將會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天下。

這一刻將會被後人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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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玉閣

硃紅色的大門外,肖卉和門口小廝小聲商量著。芊溪美人的臉色越來越糟,什麼破地方,進個門都這麼難,沒帶請帖怎麼了?沒請帖你就不讓進門嗎?要不是如玉拉住自己,她早一鞭子過去打得他連媽都不認識了。

這時一個黑色衣服的男子還沒走近來,那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小廝便禁聲了。如玉心下一驚,這不是在茶樓裡碰到的那個被自己兩次定義為危險分子的人嗎?

他充滿邪氣的眼眸變得柔軟,語氣溫和地道:“沈姑娘,溫姑娘,下人們不懂事,還請見諒!”

如玉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