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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陌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他想起是自己搞砸了整件事情。

而好死不死的,微波爐叮的一聲,在偌大的房間里顯得尤為突兀。

宋池下意識的尋聲看去。

遲陌:“……”

不知道說什麼,就:“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宋池沒說話,隨即默不作聲的轉頭忙自己的。

*

容徹跟林清歡的生活還算愜意,除了不能離開之外,周邊一些地方還是可以去。

不過。

隨時都有人跟着就是了。

林清歡吃不敢非洲的食物,容徹便讓那小孩去附近鎮子上買了點做中餐需要的食材,然後在林清歡的指導下做了休勉強能吃的。

偶爾也會去附近村落逛一逛。

貧窮,落魄,以及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林清歡總是格外憐憫他們,可有時候,憐憫與同情,根本沒用。

“好了。”

容徹伸手將她攬到懷裡,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遮住她的眼睛,隨即在她頭頂處吻了吻,小聲道:“回去了,今天已經走的夠久了,再累到你。”

林清歡:“……”

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妥協的跟他離開。

回去莊園,又是安安靜靜的一天,好像外面的紛擾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小男孩會幫着容徹做一些家務,林清歡也問過他的名字,但他說他沒有名字,同村落的男孩喜歡叫他哈莫,但他並不喜歡。

他給自己的妹妹娶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星星,他說,希望他的妹妹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閃亮。

只是林清歡再想問他一些什麼的時候,就被盛了湯過來的容徹打斷。

林清歡略有些不耐煩的斜睨了他一眼,語氣里捎帶着些不情願:“幹嘛?”

“沒什麼,該吃晚飯了還那麼多話,也不怕餓着自己。”

林清歡:“你是怕餓着你的孩子吧?”

容徹:“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打死我啊!”

林清歡:“那你以後跟孩子一起過吧,別找我了。”

容徹:“……”

她說著要走,但卻被立刻被容徹拉住了,小心翼翼的將她護在懷裡,下巴抵在她頸窩處,小聲道:“好了我錯了,別生氣了,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誰都沒有你重要還不行嗎?”

林清歡這才滿意。

容徹盛了一碗湯給她,林清歡後知後覺的接過去,視線落在別處,見那個小男孩已經不知所蹤了,稍稍有些疑惑:“那個小朋友呢?不讓他跟我們一起吃嗎?”

“他大概不怎麼喜歡吃中餐,沒關係,廚房裡有別的,一會兒我拿給他。”

林清歡:“你又沒問人家,你怎麼知道別人不喜歡?”

“之前問過的。”

大概是宋立呈特意交代過的吧。

除了他們要出去的時候他會跟着之外,其他時間他都儘可能的與他們保持距離。

畢竟,人與人之間長久的相處會產生依賴跟懈怠,想來宋立呈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掉以輕心,自然,容徹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小鎮的風景有着非洲獨有的原始野性,對於已經習慣了都市生活的林清歡而言的,這裡有種別樣的美麗與神秘。

再加上整體氣溫的緣故,感覺她在這裡獃著也挺自在的。

晚上,兩人在閣樓的露台看星星,林清歡貪涼想吃西瓜,還得是冰鎮的那種,把容徹給氣壞了。

“常溫的就可以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吃

那麼冷的,小心拉肚子。”

林清歡:“就是非常想吃!”

“忍着。”

他們在這兒住了也有兩三天了,原本在家,或者是在瑞士那幾天,幾乎每天都有醫生在旁邊守着容徹都不敢由着她的性子亂來,何況是現在這樣……

這裡醫療配備各方面都比較落後,真要是出了什麼時候,他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呢!

林清歡踹了他一腳,語氣里堆疊着濃烈的不滿:“都說了懷孕的時候口味會變得很刁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容徹:“等回家了,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容徹:“……”

他也是下意識那麼說,完全沒想那麼多。

但,說完,又總覺得後悔。

這些天他總是閉口不提那些事情,即便林清歡問起來,他也全部推脫給宋泱,說他那邊安排還需要時間。

可……

這種話,也不是所有時候都有用的。

尤其是在自己也心知肚明的情況下。

騙人騙己,終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至於林清歡。

看他忽然間不說話,清雅的眉心便不由自主的擰了擰。

容徹事情她從來不多問,但,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的,國外各種環境勢利都很複雜,以及他的身份,他所承擔的責任。

許多在國內不敢想的事情,感覺現在都極有可能發生。

一時間,林清歡如鯁在喉。

看着容徹,好長時間都沒敢開口。

容徹嘴角不由自主的牽了牽,隨即湊過去將她攬到懷裡,小聲道:“沒事的,這裡也挺好的,我們就當在這裡度假了。”

林清歡趴在他懷裡,很小聲的哭。

哭的容徹心都跟着碎了。

但現在,除了安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容徹:“有的,肯定有的。”

總歸不是不說話,只要她還願意說話,容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就是……可能要委屈你在這裡再呆幾天,我跟你的行蹤都是很隱蔽的,國內肯定不會大張旗鼓的找人,就宋泱自己,找到這裡來的話,估計還要幾天。”

林清歡:“然後呢?”

“然後……”容徹說話也很小聲。

誰知道這裡有沒有竊、聽器,能說的說,不能說的三緘其口,這也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再就是,如果什麼都一股腦的告訴她,怕是她晚上又要睡不着覺了。

“然後就等着他帶着來救我們啊,不然還能怎麼樣?我只有一個人,還有你跟寶寶,以及一個九歲的孩子,外面什麼樣,有多少他們的人,我也不是很清楚,索性我們在這裡也沒什麼威脅,從戰術上來說,這叫保存實力,靜觀其變。”

林清歡:“……”

哭的更凶了。

容徹:“……”

抱着她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語氣里也捎帶着些許沉冷:“你在哭我可要生氣了啊,嚇壞了寶寶怎麼辦?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呢!”

明知道她不喜歡聽什麼,偏偏要一字不差的說給她聽。

就知道故意惹他生氣。

“魂淡啊你容徹……誰要你孩子了!有本事你把他拿走啊!”

容徹恬不知恥的湊過去:“我就是沒本事把她從你肚子里拿走才要賴着你的啊,歡歡……你年紀也不小了,眼看着就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不要總是那麼

矯情,小心以後孩子們笑話你!”

“你才矯情,你全家都矯情!”

容徹:“……”

那可不是嗎!

有一個你就算了。

容思源那個小屁孩,偏偏天生性格跟林清歡一樣,說不得也罵不得。

也不知道肚子里這個小人兒怎麼樣,可看林清歡懷孕初期被他折騰的那個樣子,估計也是個不想省心的。

他自己也未見得好的到哪兒去。

只不過眼睛長在自己身上,能看得見別人缺點,卻未見得看得見自己的。

再說了,也算不上缺點的。

她什麼樣子他都喜歡,矯情一點也沒什麼的。

而容徹,見她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也稍稍放心了些,捧着她的臉頰,滿眼寵溺的看着她,小聲道:“好點了嗎?”

林清歡:“……”

猶豫了好久,最後才依言點頭。

容徹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下,隨即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林清歡蹙了蹙眉。

容徹伸手攔住她的腰肢,讓她舒舒服服的跨坐在自己身上,才又道:“以前在青城,你幫我洗澡的時候,老是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林清歡:“……”

一時間耳根子燙的跟火燒似的。

然而容徹還覺得不夠,愣是抱着她說一些有的沒的:“那個時候我才多少歲?二十齣頭,天天被你那麼……”

“閉嘴!”

“又沒有外人,怕什麼……”

“沒有也不準說!”

容徹:“那什麼時候可以說?”

“什麼時候都不能!”

但容徹卻不依不饒的:“你老實說,你那個時候是真不知道,還會故意的,你是不是想勾引我?”

滾!

鬼才要勾引你!

然而他有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黃色廢料。

林清歡氣不過提醒他:“我那個時候可是未成年,你給我安分點!”

容徹:“不是很快成年了嗎?從小養到大的老婆,果然很貼心。”

“去你的!”

兩個人又在上面鬧了一會兒,容徹自己不老實,非要抱着她親熱,最後弄得自己下不來台,林清歡也懶得搭理他,反正她現在不方便,無論如何他都得忍着。

“老婆,幫幫我嗎……”

林清歡壞笑道:“以前都怎麼弄的?”

“什麼以前?”

容徹稍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是,二十歲出頭,比現在更血氣方剛的時候……”

容徹臉一下子沉了:“所以你是覺得我現在沒有以前血氣方剛了唄?”

林清歡:“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三十歲出頭能跟二十歲出頭的時候比嗎!

顯然不能。

容徹:“作死!”

俯身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重新拉回懷裡,惡狠狠的道:“咬死你信不信!”

林清歡:“……”

我好怕怕哦!

而容徹呢,又從來都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雖然有時候有些言不由衷。

說什麼咬死你,充其量就是小小的咬一口,不輕不重,弄的人心裡痒痒的。

“哎你別鬧……”

只是話音剛落,通往露台的木質樓梯便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