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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清楚看到,背後的人襲擊上去的時候,陸涅庭微微側身躲了一下,才順勢倒下。

那矯健的身手,的確跟楚賢所說的一樣,一個打四五個都沒問題。

毫不誇張的說,陸涅庭甚至還有反擊的餘力,不過他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居然沒有反擊,而是裝作被人偷襲的樣子。

陸知庭關顧着揭穿簡思清的真面目,結果卻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思暴露了,臉色煞白如紙,蒼白的嘴唇抖了抖,硬着頭皮解釋道:“我……我當時看大哥沒暈過去,就想着先抓住兇手……”

“你想抓兇手?”

陸凜托着下巴,驚訝的追問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可是事發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怎麼從來沒有說出來?你明知道爺爺和警方都在調查那個人,你明明知道,卻一個字也不肯說,照我看來,你才跟對方是同夥吧?”

“這……”陸知庭被逼問的啞口無言。

從一開始,他就走了一步臭招,雖然成功坑到了簡思清,卻把他自己也害的不清。

陸凜在一邊看着熱鬧,絲毫不嫌事大,似乎情況越複雜,他就越開心。

問的陸知庭啞口無言,他又轉頭看向簡思清,幸災樂禍的了起來。

“他有證據,不知道簡總有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聽說爺爺把調查的事交給你了,你查到兇手是誰了嗎?”

陸凜微微抬起下巴,衝著陸知庭放在桌上的手機努努下巴,眼裡滿是揶揄,“如果你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收穫,不妨聽聽他的話,查一查這個人?”

大家都心如明鏡,知道陸知庭所說的去抓兇手完全是無稽之談,他很可能只是想看看好戲而已。

至於那個兇手,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陸凜倒是想幫忙,不過被孔雨石拒絕了,陸涅庭假裝昏迷的時候,把調查的事交給了簡思清,到現在還沒調查,的確有貓膩。

雖然陸凜當眾質疑了陸知庭,卻不代表他跟簡思清是一夥的。

“抱歉,我能力有限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線索。”

簡思清惋惜的搖了搖頭,腦袋失望的垂下,脊背卻依然傲然的挺直,不見絲毫的心虛,“不過既然有了懷疑的人,我相信應該很快能查出來。”

“讓誰查也不能讓你查!你跟那個人分明是一夥的!”

反正自己的小心思都暴露了,陸知庭也不再裝什麼好人,怒氣騰騰的抗議道:“大哥,他才是真正想害你的人!他的目標是陸家,所以才故意害了你,還讓裴琬和陸凜背黑鍋,你一定要認清楚啊!”

難得,一向對他們沒有好臉色的陸知庭居然會幫他們說話,裴琬心裡一陣驚詫。

這就是所謂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不過陸知庭這個“朋友”也不懷好意,還是省省吧。

裴琬側過頭,看了眼陸凜的表情,見他不打算插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夫唱婦隨,跟他一樣專心的看戲。

“夠了!我心裡有數,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陸涅庭捏着鼻樑,沉思片刻,終於把照片上的人和自己的記憶對上了號,聲音忽然蒼老了幾分,“思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照片上的人是你那個秘書的男朋友吧?”

他既然放心讓陸涅庭管理陸氏,事先自然詳細調查過簡思清身邊的人。

簡思清最信任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他的貼身助理吳榮光,一個是他的秘書洪靜,陸涅庭對他們的印象很深,一眼認出了照片里跟他交談的人是洪靜的男朋友馮高邈。

視頻上襲擊自己的人戴着帽子,看不清長相,不過陸涅庭看到了他離開的背影,可以肯定就是馮高邈。

居然真的是簡思清身邊的人乾的,這件事跟他有關嗎?

自信的陸涅庭也忍不住猶豫了。

簡思清點點頭,毫不隱瞞的回道:“是,的確是洪靜的男朋友馮高邈,他開了家養殖場,上次的婚宴,酒店用的食材就是他提供的,那天我在酒店見他,也是為了確認訂單的事。”

“你還真是會鑽空子啊,好事都便宜自己人!”

話音剛落,陸知庭見縫插針的嗤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譏諷道:“你該不會仗着自己的職務之便,總是讓你身邊的人走後門吧?”

“我只是把他介紹給酒店而已,至於是否合作,是酒店那邊拿主意。”簡思清面不改色的澄清道,“而且他只是我秘書的男朋友,不是陸氏的員工,我幫他牽橋搭線只是看在洪靜的面子上,私底下,我們沒有太多交集。”

笑話!

要不是特別信任的人,誰會無緣無故連秘書的男朋友都照顧到?

可想而知,誰都知道人是簡思清推薦的,酒店負責人為了討好他,怎麼可能拒絕?

一想到自己吃的東西是馮高邈那個兇手提供的,陸知庭有些反胃。

誰知道簡思清說的什麼養殖場干不幹凈?

真該死!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不為了討好陸涅庭,同意讓簡思清負責他的壽宴了,裡面的油水全被簡思清一個人獨吞了!

“他跟陸氏沒有什麼關係,上次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我不明白三爺為什麼會認為兇手是他,不過如果你有更確切的證據,我絕對不會因為認識他而有任何偏袒。”

簡思清說的大義凜然,一下子把他和馮高邈分開了。

“你當然不會偏袒他,因為他對大哥動手,就是你吩咐的!”

陸知庭眯着雙眼,眼裡的惡意幾乎要化為實質,不依不饒的諷刺起來,“我知道,要是大哥就這麼死了,陸氏就能順理成章的落到你手裡對吧?可惜了,看到大哥恢復,你是不是快要氣死了?”

他只有一個目的,讓陸涅庭懷疑簡思清。

陸氏是他們陸家人的,怎麼能落到一個外人手裡?

簡思清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這對了,沒有做無謂的解釋,而是轉頭看向陸涅庭,面色真誠,不像是心虛的犯人,也沒有被冤枉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