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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幼稚!

裴琬站在汽車尾氣里哭笑不得,秋風蕭瑟掀起她的長裙,她禁不住一個寒顫,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千葉,通知公司開董事會。”

裴氏坐落在二環的邊緣,裴琬故意遲到了十分鐘換了一身衣裳,踩着不怎麼穿的高跟鞋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座上之人正講的滔滔不絕,見有人打斷很是不悅,才抬頭想申斥卻倏地冷了臉。

“你怎麼來了?”裴嫣然挑眉厭冷的放下手中的遙控器,一臉冷對,“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裴琬小姐是裴氏一把手的女兒,手裡有裴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裴嫣然,在這裡沒有資格說話的是你。”助理千葉從裴琬的背後走出,一臉冷淡的上前拉開一張椅子。

裴琬冷艷的掃視一圈兒,視線落到了同樣黑着臉的裴榮昌臉上,莞爾一笑:“大伯,很驚訝我出現在這裡嗎?”

裴榮昌冷着臉沒有講話,倒是裴嫣然搶了話頭:“裴琬,你得罪了陸家,公司的董事會已經通過準備收回你手裡股份,既然你今天來了,那也算是我們正式通知你了,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裴琬冷笑一下,環顧四周那些曾經的老面孔,目光所到之處許多人都避開了她的視線。

“這麼大的事情,不經過我就開會了嗎?”裴琬似笑非笑的譏誚勾唇,“我如果今天不來,你們就不準備通知我了,是么?”

“裴琬,老董事長已經去了,連裴夫人都不在了,現在你沒有能力執掌這份股份,公司也是為了大局考慮。”身着深藍色西裝的股東之一林峰說道,“你年輕還需要歷練,公司不會除名你的位置。”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了你了,林伯伯?”裴琬聲線清冷,看向周遭:“其他幾位叔伯也同意了?”

“他們已經簽了同意書了。”裴嫣然將一份文件推過去,神氣活現的道:“大家一致認為我比你更有能力掌控這份股份,這是董事會所有人的意思,大家都忙得很,沒有時間等你,快點簽了吧!”

“是啊,簽了吧。”

底下有細碎的聲音跟着附和,裴琬嬌容冷清的看着座下的一群人,當真失望之極,冷冷開口:“看來今天,各位是要逼着我交出這份股份了,也好,我也有話想要問問你們。”

她優雅起身,臉色凜然:“如你們所說,是因為覺的我能力不行,甚至得罪了陸氏,怕陸氏打壓公司才要求我交出股份,但你們可知道,陸家與裴家是有婚約在的?”

一句話瞬間引得底下議論紛紛。

“這……”林峰有些猶疑了,看向身邊的裴榮昌。

“是又怎麼樣?”裴榮昌冷着臉起身,盛氣凌人道:“這是當年陸家太太許給裴家的一個婚約,可是並沒有說明一定是你,況且也是你不知好歹,竟然想要退婚得罪了陸家,還想狡辯嗎?”

“裴琬,你大伯說的是真的?”林峰佯作震驚的樣子,跟着補刀,“你可知道陸氏集團在A城的地位,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實在太不懂事了!”

“十幾年來你一直在我家作威作福,你母親病了也是我父親傾盡全力相助,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到處惹是生非!”裴嫣然盛氣凌人道:“裴琬,現在是你唯一能挽回損失的機會。”

裴琬凌厲的一挑眉,冷冷開口:“所以?”

“只要你交出剩下的股份,我可以看到你是親人的份兒上,照顧你一二。”裴榮昌裝腔作勢的拿出一付容忍的雅量,“你過去的一切,我都會既往不咎。”

呵,說的好像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好啊,我答應你。”裴琬冷傲的開口,目光所及之處是裴榮昌父女倆充滿貪慾的眼神,她話鋒一轉,道:“但是,我也有件事情要宣布。”

“裴琬,你不要出爾反爾!”裴嫣然生怕到煮熟的鴨子飛了,登時有點兒慌,“你不要想耍什麼花招!”

裴琬略偏頭,從包里抽出一張鮮紅的證件,“啪”的一聲摔到桌子上:“我,裴琬,結婚了。”

“什麼?”

一句話震驚四座,裴嫣然站不住了,衝動上前奪過結婚證,那上面的照片讓她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你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這次輪到裴琬笑的雲淡風輕了,她拿過結婚證展開讓眾人看個清楚,聲音冷而清晰:“我,裴琬,今天和陸凜結婚了。”

“結婚證作證,現在,你們可以開始商量股份轉讓的事情了。”

她乾脆利落的坐下,雲淡風輕。

可剩下的人哪裡還坐得住,紛紛起身查看結婚證的真假,裴琬也不急,只是閑散的靠在椅子上摩挲着才做的指甲,似乎這一切根本與自己沒有關係。

“不可能,這是假的!”裴嫣然不可置信的尖叫,搶過結婚證吼道:“這不是真的,陸凜不可能跟她結婚,我親耳聽到的,他……他說我也可以!”

裴嫣然已然氣瘋了,這就要撕扯結婚證,卻被清涼的嗓音打斷。

“你儘管撕,撕了陸凜那裡還有一份,要我叫他來給你看看么?”

裴琬優雅起身,睥睨着眾人或驚恐或憂慮的表情,嬌容發自內心的綻放了一個微笑:“我看今天這場會議是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我想問一句,各位還準備分我的股份嗎?”

四座一片寂靜。

“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啊!”裴嫣然惱了,急赤白臉去勸阻各位股東,“她這是騙人的!”

“是真是假,去民政局一查就知道真假。”裴琬清淡一笑,幽冷的目光落到了剩餘的人身上:“大伯,林伯伯,你們說呢?”

裴榮昌陰沉着臉沒有出聲,絞緊的腮幫子明顯在壓抑着怒火,林峰更是噤了聲,沒有了動靜。

“那好,你們還是再商量一下吧。”裴琬示意千葉收起了證件,吩咐道:“各位叔伯,你們如果商量好了再來通知我吧,我隨叫隨到。”

朱唇挑起一個明媚的微笑,裴琬淡淡的甩下一句“走”,便拂袖離去,身後是一道憤怒的砸杯子聲。

自作孽,不可活。

裴琬冷冷睨視一眼,才走到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前,手機就震動起來。

陌生的號碼讓她的心底倏地升騰起一陣不安,才接聽,那邊一道蒼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裴琬,你已經是陸家的兒媳婦了,領了證為什麼不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