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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宮殿內被國運烈焰包裹住的霎那,所有宮殿外的景象同時虛化。顯然,這裡已經被武烈陛下隔絕成另外一個世界,莫說宮殿外只有一個鐵血衛的高手,就算臨溪王有十萬大軍,怕也無濟於事!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被斬去生機的老人,一個將死之人,竟還能有這般的大能!

“武烈,你剛才是在麻痹我?”臨溪王聖武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讓我誤以為你已是將死之人,對我言聽計從?”

“是又怎麼樣?”霎那之間,那個還躺在卧榻上的天州君主精神矍鑠,眼神犀利,彷彿又變成了那個億萬人之上,坐擁萬里河山的無上聖主。“今日便是朕與你同歸黃泉之期!”

話音剛落,國運烈焰之中“轟”地一聲巨響,萬道熾熱的國運鎖鏈從烈焰之中生成,一張黃金畫卷從中應運而生,懸浮在武烈陛下與臨溪王之間,不斷地顫動。

磅礴的國運能量,竟是讓整座行宮都劇烈地晃動起來。

“武烈你好狠!”臨溪王盯住面前懸浮着的黃金畫卷,眼神閃爍不定。

“武炎,這都是你『逼』朕的,怪不得朕!”武烈陛下的神色鎮定,語氣平淡,看着眼前的臨溪王說道:“你若不死,朕不得安!”

話音落下,那黃金畫卷中驟然湧起無盡赤紅烈焰,金芒耀眼宛如一尊烈日,這烈日之中,冉冉托出一柄九尺長,五尺長的黃金聖劍來!

君王有稱九五至尊,這一柄黃金聖劍乃是帝王之劍,象徵著帝王在國運之中至高無上的帝道極兵,挾萬道國運烈焰之力,足以掌控一國氣運為己所用的權柄!

雙刃劍,金芒流轉,化成無數人形,歷代良將名臣,庇護左右,隨着金色烈陽灼燒,劍身之上,無盡銘文浮現,十名聖天王朝賢明大帝之影像漸次出現又消失,融入到這黃金聖劍之中,隨着融入其中大帝的影像越來越多,那一柄黃金聖劍其中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越來越可怕起來。

到了十尊聖帝融入其中,僅這一柄黃金聖劍的威壓,已足夠讓星傑階的強者都抬不起頭來了。

但是臨溪王居然還站立着,面對着那幾乎已經點到他面前的黃金聖劍,巋然不動。

“你……”武烈陛下似乎也有一些吃驚,沉聲道:“武炎,你不過是星魄階的實力境界,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這黃金聖劍的威壓?你為什麼不跪下!”

臨溪王在起先臉上的驚慌,早已被淡然所取代。

“武烈啊武烈,如果你拼盡全力,用其他的功法來殺我,我也許真的今日難逃一次,但是……”臨溪王聖武炎冷聲笑道:“蒼天有眼,祖上有靈啊!你知道《諸天無上經》中被太祖陛下動了手腳,如果拿來殺伐同樣學過《諸天無上經》的人,無論實力如何,都會遭遇反噬,以此來防止皇族之間手足相殘。所以你就想用這國運烈焰之中的黃金畫捲來鎮壓我,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

只見那黃金畫卷之中,驀地又飛出一幅金光燦燦,如金箔一般的圖片,但見海山關城樓之下,邪魂教鬼兵如林,城樓之上,一人端坐太師椅,手握軍扇,千軍萬馬指揮自如。

正是年輕時的臨溪王聖武炎。

那黃金聖劍在碰觸到金箔畫面之時,竟是驀地發出一聲如人一般,凄厲的哀鳴!

隨後那無堅不摧的帝王之劍,黃金聖劍,居然一寸一寸地粉碎開來,先是化成一條條的國運鎖鏈,最後又變成了國運烈焰,驀地一聲落回到了黃金畫卷之中!

攻擊居然無效!

“因為我與你一樣,都是在這黃金畫卷上留下身份名字的人!”臨溪王傲然說道:“這黃金聖劍,代表至聖至明之人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戮自己的肱骨之臣,所以聖劍哀鳴,不願對我下殺手!武烈,你失算了!”

“什麼……”剛才還精神矍鑠的武烈陛下,頓時變得如同一個真正遲暮的老人一般,眼神之中的神采迅速地消逝,彷彿經不住歲月的侵蝕,“我不甘,我不甘心啊!”

“皇兄,你該上路!”臨溪王聖武炎面帶一絲冷酷的笑意。“幽冥泉下亦有萬里河山,至於人世間的天州君王,還是勉為其難,由我代勞!無夜侄兒不久我會送他下去,與您父子團聚的!”

整個宮殿之內,就好像是一出無聲的默劇,只見那漫天的國運鎖鏈,一寸一寸地崩裂瓦解開來,如同跌落在國運烈焰的熔爐之中,再次化成熾熱的國運烈焰。

此時躺卧在龍榻上的武烈陛下似乎還想掙扎一下,張開嘴大吼了一聲什麼,從他的丹田之中,驀地騰躍起九條國運鎖鏈,纏繞周身。

只是這國運鎖鏈卻不同於在烈焰之中誕生的,而是好像沾着熱血,就好像從身體里生生抽出來的一般,那九條鎖鏈就好像九道被束縛住的蒼龍,匯入到國運烈焰之中,引得整個宮殿中的國運烈焰,化成熾焰之海,朝着端坐在白玉鑲金椅上的臨溪王撲去!

可就在那熾焰之海即將卷到臨溪王身邊時,時間卻彷彿是停滯了一般,剛才還劇烈燃燒的國運烈焰戛然而止!

“鐺!”龍榻旁邊的一隻金枕掉落在了地上,只見那名卧在龍榻上的老人,突然之間以手按住胸口,眼睛不斷地朝上翻着,似乎還要掙扎着坐起,卻終於沒有抗衡過那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咚”地一聲,撞在了龍榻的扶手之上!

那老人歪着頭,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卻是死死地盯住了臨溪王所坐的方向,瞳孔空洞,卻又似乎帶着無盡的悔恨與不甘!

死不瞑目!

就在這時,滿殿的國運烈焰霎那之間消散成風,就連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黃金畫卷都化成一道金芒向上攀升,最終徹底消失。

剛才在這寢宮之內的一場激斗,恍如是一場大夢一般。

唯一的差別,只有剛才這寢宮內的是兩個人,而如今只剩下一個人,還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