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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一名門外的將領,隔着大帳的門帘喊道。

“不要煩本王!”臨溪王的情緒在受到了秦戰天傳位給秦孤月,秦家軍臨陣倒戈之後,這位以沉穩著稱的名將,已是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了。

面對大帳之內彷彿瘋了的臨溪王,那名將領只得低聲說道:“王爺,小王爺回來了!”

“什麼?無言回來了?”就好像一下子將自己浸在了冰涼的冷水之中,臨溪王竟是一下子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沉聲說道:“他人在哪裡?快讓他進來!”

“父王……”說話之間,一名身穿鶴麾的少年緩步走進了大帳之內、

“無言,你不該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的……”臨溪王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殘破的桌案說道:“這裡現在已經是最危險的地方了,如今為父也不能判斷,這一場的結果了。”

“父王連你也會失去信心嗎?”這句話,也就只有臨溪王的愛子,聖無言敢直說出來。

“無言你……”臨溪王看着面前的愛子,嘴角微微抽動,最後緩緩說了一句話:“你,太幼稚了!”

自從聖無言成年以來,臨溪王這一次是第一次用“幼稚”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這位愛子。

但是那身着鶴麾的少年搖頭了:“父皇,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秦戰天的背叛,雖然在您的意料之外,但是孩兒卻又請到了一位實力不遜於秦戰天絲毫,甚至更甚一籌的高手前來助戰,您難道就不想看一看嗎?”

“秦戰天如今是半步星豪境界,又是廉貞星主,星豪階中來的強者也許都不抵用,你能找到什麼高手?”臨溪王用一種看着孩子胡鬧的眼神對着聖無言說道:“好了,無言你退下去吧,你能想為父王分憂,這一份心意,已彌足珍貴了。”

“呵呵,好像有人對老夫的實力,不以為然啊!”就在這時,一道星芒從虛空之中閃耀而出,正是星傑階六品以上才可以動用的虛空降臨,但是與其他強者從虛空中傳出來的威壓不同,這一道虛空裂縫之中,傳出來的竟是無盡的生機,就好像其中孕育着萬事萬物一般!

“這是……”臨溪王本身也是星魄境界,此時感受到那虛空中傳出來的生機之力,竟如同一股春風在整個大帳之內迴旋起來,地面上原本已經在深秋枯萎的草根,在被那一股生機之力帶到的霎那,瞬間再次吐出綠芽,快速地成長了起來。

不過霎那之間,大帳之外還是嚴寒的深秋,大帳之內,竟是萬物復蘇,宛如初春一般。

“父王,這就是我今日要向你引薦之人……”聖無言對着身邊那名劍客,一身布衣,懷中抱着一柄用牛皮做鞘的殘劍,鞠了一躬說道:“南斗星君,華南斗前輩。”

“華南斗?”臨溪王聽得這個名字,眉頭不禁一皺,他與人魔殿打過交道,如何能不知道這華南斗雖然是南斗星君,實力強勁,還真可能在秦戰天之上,但是……

他是人魔殿的死對頭啊!

“無言,南斗不是主死之星嗎?這生機之力又是……”臨溪王皺眉問道。

聽得臨溪王的這句疑『惑』,華南斗撫須笑道:“物之無生,何來有死?舊物不死,新物何生?以主死之星,運生機之道,難道有什麼不可嗎?”

臨溪王聽得華南斗的話,微微蹙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聽得華南斗又說道:“臨溪王,你與人魔殿勾結之事,我已知悉!”

“什麼!”這一下臨溪王可是真的不知道這華南斗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了!

人魔殿與華南斗代表的生機劍道,乃是天道之中生與死,陰與陽孕生而成,幾乎是天定的死敵。華南斗既然知道是臨溪王與人魔殿勾結,居然還出手要相助於他,這是什麼道理?

如果現在臨溪王軍形勢大好,不排除華南斗也過來錦上添花一番,但現今的情況是,臨溪王軍前途未卜,甚至無夜太子一方還稍微佔據着優勢,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華南斗的行為,就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了。

似乎是看出了臨溪王的困『惑』與不解,華南斗取出自己的酒葫蘆,灌上了一大口酒,放下葫蘆來,對着臨溪王繼續說道:“老夫助汝,非是為汝,乃為汝子也!”

“嗯?”臨溪王聽得華南斗的話,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好了,此處就交給老夫處理吧!”華南斗也不多做回答,衣袖一抖,整個人又陷回到虛空之中,竟是直接從大帳內用虛空降臨離開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雲京城的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驟然出現了一道霹靂,隨後一大片天空就好像從里側用大錘砸碎的玻璃一般,伴隨着一聲“鐺”的脆響,向外爆裂開來!

只見從這一道漆黑的虛空裂縫之中,一道人影如同一件垃圾一般被拋飛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一圈稀稀疏疏的星辰之沙化成一張毯子,好不容易才將他接住。

虛空之中,竟又是有一人追了出來,只見那人身上的衣物鎧甲雖然殘破,但是腳下的一頭熾焰飛龍,卻是絲毫無損,甚至還在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

城內的一些武道強者,在看到這從虛空中打出來的兩道人影時,頓時就驚住了。

那被星辰之沙托住的人,正是天道盟太上長老蕭亦曲,此時他手中的長劍竟已都斷成了兩截,渾身浴血,身後由星辰之沙凝練而成的天道法器“天道微塵”與當初施展出星光之繭,拖住對手一併進入異度空間時相比,也是元氣大傷。

再反觀那與蕭亦曲對抗之人的狀態,這一場對決的勝負結果,已是一目了然。

“呵呵……”只見蕭亦曲微微抬起身來,伸出手抹去了嘴邊的血跡,竟是對着那虛空之中屹立在龍首之上的男子說道:“不愧是儒門第一劍修,果然名不虛傳!”

“儒門第一劍修?”聽到蕭亦曲這句話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愣了一下,而且蕭亦曲似乎是故意的一般,這句話竟是說得聲音極大,以至於整個雲京城戰場,里里外外方圓數十里,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儒門第一劍修,不應該是儒門那失蹤的仁恕賢者墨君無嗎?”立刻有記『性』好的人喊了起來。

“墨君無?墨君無不是聽說走火入魔出了岔子,變成了一個瘋子,被儒門聖賢書院關起來了嗎?”有人張口就說道。“難道面前這個人是墨君無?”

“噓,你知道個什麼?”立刻就有人拉住那人的衣袖,低聲說道:“人家說墨君無是與亞聖不合,被逐出了聖賢書院,如今儒門的聖徒正整個天州地找這個人呢!”

“那他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出現在雲京城裡!”

“這是不要命了嗎?”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圍繞着“墨君無”這個名字,以及他這個名字背後所蘊含的各式各樣的故事,展開着討論時,那屹立在龍首之上的男子已是出手了!

“蕭亦曲,你的話太多了!”話音未落,那龍首上的男子已是霍然出劍,青冥劍如一道碧芒曜天而起,外側包裹着紫『色』與赤『色』兩道耀眼的光芒,紫『色』乃是正宗的儒門浩然正氣,赤『色』卻是飛龍玄火幡對他劍意的加持之力,斬出了驚世的一劍!

只見昊天之上,一道碧綠劍芒直接划過長空,挾着紫『色』與赤『色』兩道耀眼的光輝,朝着被星辰之沙包裹住的蕭亦曲劈斬而下,僅僅是這一斬,出劍的氣勢,竟都讓整個雲京城微微晃動了起來。

這是驚世一劍,幾乎象徵了天道,人力不可阻擋!

然而那站在星辰之沙上蕭亦曲,卻好像是被這一劍給嚇破膽了一般,獃獃地立在原地,竟是一動不動!

“噗”地一聲輕響,只見那一道碧綠劍芒直接從蕭亦曲的胸前,穿膛而過。碧綠劍芒先到,隨後紫『色』浩然正氣與赤『色』飛龍之息,就好像是在這具殘破的軀體里灌入了zha『葯』一般,瞬間就將那一具身體給炸成了上下兩截。

蕭亦曲死了!

蕭亦曲居然被墨君無一劍斬死了!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時,那站在赤龍之首上的人卻是輕輕收劍,低聲嘆息道:“遲了!還是讓他逃了!”

話音未落,只見那被斬成兩半的軀體里居然發出了“咔嚓咔嚓”如同是玻璃渣絞碎一般的聲音,與此同時,裡面沒有流出一滴血『液』來,既沒有鮮紅的,也不是如同珠玉一般的星階之血,而是沒有一滴血!

只見整個軀體上的紋路和衣服,迅速地虛化粉碎,甚至連那張臉上的五官都如同雪花在陽光之下,漸次消融開來,只留下一張沒有五官的詭異面龐!

這是一個天魂假人!墨君無斬殺的是蕭亦曲的天魂分身,而並非是他的本體!

就在這時,蕭亦曲的聲音,從那一具殘破的天魂分身之內,陰森森地對着墨君無說道:“墨君無,你就等着亞聖對你無窮無盡的追殺吧!想殺我,呵呵呵,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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