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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渲聽了夏的話,有些好奇地問:“那如果紹悅悅不修道,她的命運會如何呢?”

“是這麼一說。”夏點點頭:“當初我不能救助那些人,是因為他們死亡的命運已經註定了,既然已經註定了,那我還悲傷什麼?現在的紹悅悅則是不同,她走上了修道之路,‘一粒金丹吞入腹,方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陳渲接過墨陽劍仔細一看,真是啞然失笑:“這不是我那一世的傳家寶嗎?怪不得後來找不到了,我還以為是被人偷走了呢,原來被你拿去了!”

“修道!”夏說完這兩個字之後,垂下眼瞼說:“其實玄神宗的陰屬性黑暗法術,原本就是我為你而創造的。”

陳渲這時候上前一步,直視夏的眼睛:“那我呢?”

“是的,本來你該在那一天死的。”夏慢慢地說:“在那一天之後,你就有了修士的身份,雖然你沒有什麼神通,但是在天道他老人家眼裡,你已經是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修士了,儘管你沒有超越命運的能力,但是你已經有了那個資格,不過由於你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其實際結果與原來是沒有差別的。”

“你的性命其實早就應該結束了。”夏呼了一口氣:“你應該能猜到本來是在哪一天吧?”

這首《鹿鳴》正是形容大宴群臣賓客的詩篇,正適合現在唱。

在一人一案的古式酒宴上,長生大帝坐北朝南,左右手是二代、三代長生子,而夏的食案位置是被放在了正東面西的那一排,其他人的位置是在正四面東與夏對視的方向。

“夫君。”陳渲今天沒有喝太多的酒,她跟着夏回到人間之後,由於時間還早,所以她就還沒有回家。

就這樣,陳渲也踏上了超越命運的修道之路,從這一刻開始,就連夏也不知道修道者陳渲最終的命運是折戟途中還是飛升得道……

夏笑着說:“她會買彩票中獎,五百萬獎金一注的彩票她會一下子購買五張,然後安安穩穩地花錢到死。”

“師傅~”紹悅悅的聲音輕得好像天邊的浮雲,也不知是醉言還是囈語:“師傅,我不要你離開,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要是離開了,那我又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嗯~嗯~”酒醉的紹悅悅眼波蕩漾,眸子里比平常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就這麼隨意的一眼,就已經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嬌媚來,由於她被夏揉得很舒服,所以在下意識之下,嘴裡發出了讓人心神搖曳的呻吟。

“師傅~我吃的好飽哦~”紹悅悅一回到人間就像個樹懶一樣地掛到了夏的身上,然後仰起臉嬌聲說道:“龍肉好好吃哦,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吃呀?”

“你不是老了,你一直都是個好人。”陳渲拉着夏的手坐下,然後柔聲說道:“我們都會見到難過的情景,可是難過之後又如何?最後還是會忘卻的,這就是人的記憶,可是神仙不會忘記事情,所以你就不會忘記紹悅悅苦難;而且你當初見到的都是與你無關的人,你可能記住當時的情形,但是你記不住他們的名字,但現在你卻把紹悅悅當做你的親人,你又怎會對她無動於衷呢?所以不管你是做為會忘記的人也好,還是作為不會忘記的仙也好,你都會對紹悅悅的經歷感到難過的。”

“熒熒火光,離離亂惑。”這是熒惑星最為貼切的描述,也是夏將來的職責所在,所以夏現在的法力越高,所到之處就越不太平,這也就導致了近些年來夏的身邊越來越多事,這種情況在將來會更甚。

“算了算了……”陳渲接過了墨陽玉劍,上面隱隱泛着血光,隱約還有生靈的死亡前絕望的慘叫,顯然是一把斬殺過無數生命的兇器:“你用它殺過多少人?這劍都泛了血光了!”

夏揉了揉紹悅悅被撐得渾圓的肚皮:“肚皮都快成破了,你還想去吃?饞丫頭!”

陳渲又上前一步問:“我要如何擁有那個超越命運的能力?”

“罪過……”夏低聲念叨一句,將紹悅悅往床上一扔,然後連忙跑了出去,否則要是讓墨瑤誤會了的話,自己就等着挨揍吧,而且都不敢還手!

現在夏正坐案前,面前食案上唯有一鼎方肉、一爵清酒而已,不過這肉為龍肉,酒也為仙酒,而且這是不限量供應的,長生仙界再窮也不會搞出那種限制食物的事情來,此外眾人案邊還各自跪坐一位仙女,給眾人添酒切肉。宮殿當中還有八倄舞於庭,六十四位仙女隨着飄渺的仙樂蹁躚起舞,為首之領舞者正是前些日子被夏用撒豆成兵的請神之術清下凡間的那一位,只見她又一次輕啟歌喉,歌唱《鹿鳴》之曲:“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在夏傳授了法術和寶劍之後,就駕着玄陽軺車把陳渲送回去了,還好現在是大年初三,要不然還要送歸陳校長那裡,那樣的話還要受陳校長一陣囉嗦,那丫的可是當校長的,開起會來連說個三天三夜都是小菜。

“好了,法訣就是這樣了……”夏以“心心相印”之術將所有法訣都刻在了陳渲心裡,然後不知從哪裡拽出一柄有着金色華美花紋的狹長黑玉劍:“喏,這柄墨陽劍是我當初剛剛修道時所用的兵刃,現在送你用。”

“一千多個吧……”夏說完這句話之後連忙就解釋:“我當初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正是元末明初的戰亂時期,那個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起來害人了,你說我這樣的‘有道高人’能坐視蒼生受苦嗎?當然要仗劍除魔嘍!”

“這個……”夏的臉紅了一下:“我當初進山,法力不是很深,那山裡要是有什麼厲害妖怪話,那我一入定可就完了,所以就暫時借用一下……”

“無量天尊!”耳聰目明的夏當然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仰頭望天,向著那冥冥中的神靈祈禱:“三清道尊啊,請保佑這個可憐的孩子吧,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苦難了……”

夏現在還不是天仙,不能和長生大帝共坐,而且夏的仙爵只是南七宿中為首的南方火德熒惑執法星君,二代和三代的仙爵是左右相,雖然仙界的仙官只是各司其職,在地位和尊貴程度上沒有差別。但是夏在職責上卻是從屬於前三代長生子的。

陳渲想了一下:“就在我出車禍的那一天?”

“渲渲,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夏轉過身來說道:“我以前修道的時候正是元末明初的戰亂時期,那時候我看過許許多多的人死去,可是我卻沒有絲毫的悲傷,為什麼到了現在我僅僅是看到紹悅悅艱難地生活,我就會難過到這種程度呢?”

“我還不知道你?還仗劍除魔?你這樣無利不起早的人還不是貪圖人家的內丹和元嬰,我在覺醒前就在閑聊的時候聽墨瑤說過了!”陳渲將墨陽玉劍一揮,這三尺三寸三的玉劍變成了一根一寸的小劍,然後用一條細細的金鏈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這一繫上之後,陳渲周身都有了一種殺氣凶威!

等着幾個仙界米蟲和夏這個米蟲預備役喝完了一年一次的碰頭酒之後,夏就帶着幾個同夥走了人了,臨走前長生大帝和二代、三代祖師對夏這一夥兒客套了幾句,然後給了夏一套紅色的仙官袍,接着就送這一夥兒回到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