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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上善若水

在齊思面前,從來都是男人主動介紹自己,然後再順水推舟的問齊思的名字,或者想盡辦法打聽齊思的資料。正如宋舒雅所說的,齊思不乏追求者,更不比追米可兒的人少,只是齊思的拒絕讓很多人望而卻步而已。現在齊思主動給一個酒吧服務員說自己叫什麼名字,這對宋舒雅和米可兒來說,自然是天方夜譚。

米可兒從不掩飾自己的勢力,在她眼裡,人生來就是被分為三六九等的,你要不想被別人輕視,那就拚命往上層爬,如果沒有那個實力,就別怪別人瞧不起你,所以米可兒忍不住瞪着趙出息說道“齊思,他一個酒吧服務員,拽什麼拽”

趙出息自嘲一笑,隨後離開她們這一桌,回到吧台,拿過自己的盤子,繼續干自己該乾的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已經在唱米可兒想聽的《越來越不懂》的安琪目睹整個過程,和不遠處的陳平庸一樣,他們都意外齊思怎麼會認識趙出息,或者是趙出息怎麼會認識齊思這個大美女?

“可兒,別鬧了”齊思不高興的說道。

宋舒雅沒好氣的盯着齊思道“齊思,老實交代,你和他什麼關係,為什麼一開始掩飾自己不認識他?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齊思好笑道“這有什麼要掩飾的,剛開始沒確定,你覺得頭等艙客人有幾個會在酒吧當服務員的,你覺得這個男人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么?他向我走來的時候,我才確定是他”

“頭等艙的客人?這年頭機票便宜,說不定就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我又不是沒見過”米可兒陰陽怪氣的說道,她總是這種腔調,不喜歡窮人,更不喜歡沒錢還裝有錢的窮人,對有錢人好臉相迎,對窮人則惡言惡語。

宋舒雅追問道“我看不止這麼簡單吧”

“行了行了,就一朋友,又不是男朋友,你們緊張什麼。好不容易休假兩天,你們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么?”齊思學着米可兒的聲音撒嬌道,這聲音讓酒吧的男人們差點流出鼻血。

宋舒雅和米可兒相視一眼,不再糾結,反正她們對趙出息沒什麼好感,有點太端着了。

沒過一會,安琪唱完歌休息,便跑下台陪着齊思宋舒雅幾個人喝酒,幾個人好久不見,有些想念。齊思是空姐,天天在空在自己家的公司當財務總監,至於米可兒則有兩家瑜伽館,自己也當私人教練,都有自己的生活,有時候也很難聚在一起。

十一點剛過,齊思帶着宋舒雅和米可兒便準備離開,她們今晚都沒打算泡到凌晨兩三點的意思,估計最近大家都挺累的,早點回家休息。臨走時,齊思不忘和趙出息打招呼說再見,兩人只是相視一笑而已。

齊思她們走後,安琪端着酒杯走到正在吧台休息的趙出息面前,若有所思的問道“不給我說說,你怎麼認識齊思這個大美女的?”

趙出息轉過頭,盯着安琪看了幾秒,沒打算掩飾,笑道“在西安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安琪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趙出息給安琪的酒里加了兩塊冰塊,回道“我第一次坐飛機,去機場,不知道怎麼換登機牌,正好遇見她,是她幫我換的”

“你確定你是不會換登機牌,而不是主動搭訕她?”安琪狐疑道。

趙出息搖頭道“你和她的問題一樣”

安琪顯然已經聽到答案,鄙視道“土鱉,連登機牌都不會換”

趙出息也不生氣,正好有客人點酒,拿着ipad屁顛屁顛的離開。陳平庸到沒像安琪那樣追着不放,趙出息有自己的**,他不願意說自己的過去,那就沒必要去追究。

趙出息過着自己普普通通的生活,二胖卻跋山涉水向著祁連山鳳凰村前進,當天晚上他就抵達西寧,因為已經是凌晨一點,二胖便只好在市區找家酒店休息,西寧下着下雨,一到夏天,整個青海便進入雨季,祁連山裡的天氣,比西寧市要惡劣的多。

隔天早上天微微亮,二胖便買好給養的東西向祁連縣前進,畢竟是個陌生的地方,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多做點準備不是什麼壞事。雨根本沒有停下的趨勢,二胖沒等雨停便已出發,還好路上沒發生什麼事,只是下雨生怕出意外,車速愣是不敢快,二胖不是神,總有他掌控不了的,原本六七個小時的車程,二胖愣是開了近十個小時,直到傍晚才到祁連縣。

祁連縣,說的好聽是叫縣,其實他的規模連東部沿海城市一個小鎮的規模和繁華都沒有,只有幾條街道,開車估計幾分鐘就能從縣東頭到縣西頭。建築很多是新建的,除過氣派的政府醫院和學校,其餘建築都不高,大多數都是三四層樓的平房,不少都破爛不堪。因為是下雨,路上行人並不多,少數民族和漢人對半,二胖找到一個招待所停車,吃飯買東西,順便打聽鳳凰村的具體位置。相比於別人問路,二胖直接找到縣政府,在這裡尋求幫助會比較快,還好一切都順利,沒問幾個人,他便已經知道鳳凰村的具體位置,不打算在祁連縣修整,給路虎攬勝加滿油買好翻山越嶺的裝備等等,二胖便繼續上路,順着公路一直往大山裡面開。

和李成軍同樣的遭遇,三四個小時的公路走完後,便是兩三個小時的山路,兩三個小時的山路走完後便無路可走,這要是平時的話,路虎攬勝還能再往裡面走一個小時,可是連綿的雨季讓山路很多都遭遇塌方和泥石流,路虎攬勝再牛也無力回天,二胖只好放棄路虎攬勝,將車停在最近的一個村子裡,按照老鄉的指示,二胖換好裝備帶上吃的便開始徒步越野,對於翻山越嶺這種事,他比身為軍人的李成軍更在行,當初在西南學藝的時候,大半時間都耗在深山老林里。村裡的老鄉勸二胖明天天亮再出發,畢竟晚上不安全,二胖根本沒理會,還好此刻山裡的雨已經停了,沒多久還能看見星空,連月亮也偷偷溜了出來,果真是陰晴變化多端。

趁着夜色,二胖錦衣夜行。

當黎明到來,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二胖終於看見了山對面破落不堪的鳳凰村,只要翻過這座山,他便算是安全抵達鳳凰村,這一晚上可謂是各種驚險和刺激,差點滾下懸崖。

二胖終於踏上鳳凰村的土地,望着這隻有幾十戶人家的村子,二胖感慨萬分,這就是趙出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有時候有些苦,就算你拼盡想象,也很難想到他有多苦,而有些人,卻是苦了一輩子,人生是有差距的,有些差距,是一出生就註定的,只有當你親眼看到的時候,才知道這種差距是天壤之別。二胖能想象,普普通通的趙出息想從這裡爬到那裡,就像是得翻過祁連大山跋涉數百公里到達繁華的大城市一樣艱難。

村子裡的人對於這個身高近兩米的不速之客都感到很好奇,村民們圍聚在村東頭的空地上,今天不用上學的孩子們肆意在二胖的身邊打鬧,好奇盯着這個跟巨人似的大胖子。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雨,孩子們每天待在家裡已經膩煩,如今雨過天晴終於可以出來玩耍了。好事的村民趕緊請來德高望重的老村長,老村長可謂是村裡的主心骨,拄着拐杖的老村長步履蹣跚的走到二胖面前,他微弓着腰滿臉皺紋和老年斑,頭髮已經花白,眉毛和鬍子有些仙風道骨,望着二胖,老村長緩緩開口道“你是?”

二胖輕聲道“我是出息的朋友,您應該是老村長”

雖說老村長的話是很偏的方言,可這兩個簡單的字眼二胖還是能聽的懂。老村長一聽是趙出息的朋友,驚喜萬分,連忙對着身後的村民說道“是出息那孩子的朋友”

村民們七嘴趙出息的一切,什麼這狗東西還活着,這貨現在在哪,有沒有娶到媳婦,是不是發達了,怎麼最近都不給村裡打電話了,問問這小兔崽子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老村長則問的是出息怎麼沒有跟着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這些方言,二胖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正在琢磨着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孩子們歡呼雀躍的往人群後面跑,邊跑便喊道“李老師來了,李老師來了”

村民們一聽李老師來了,都自發的散開看向已經走到人群個女人自然是李青衣,他們心一個在鳳凰村已經堅持近三年的大恩人。

“你是二胖?”李青衣徑直走到二胖的面前,望着狼狽不堪的二胖,淡淡笑道。

二胖望着眼前這個女人怔怔出神,他已經猜到這個女人的身份,不出意外她就是鳳凰村的支教女老師,只是二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漂亮,或者說用漂亮這個字眼去形容她有些俗氣。那種不爭不怒淡然的氣質超凡脫俗,好像一朵清風自來的白蓮花,靜靜的站在那裡,這個世界便成為她的配角,不悲不喜,不怨不哀。

如果真要用四個字形容眼前這個女人的話,二胖覺得除過上善若水,他再想不出別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