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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圈圈個叉叉  說出來我怕嚇到你,其實我是個拳打西湖腳踢江浙威手,你這麼說真不後悔?”陳道藏做惡人狀。  “是拳打西湖敬老院腳踢江浙幼兒園的高手吧?還高手高手高高手呢。”總喜歡板着冰冷臉孔的沐小蠻竟然學着《七品芝麻官》中的語調調侃了陳道藏一番,眨了眨跟媧一樣喜歡藏在鏡片後的秋水眸子,笑道:“能吃了我,算你本事。”  “一言為定。”  陳道藏靠着沙發猛喝了一口久聞其名卻始終沒機會嘗到的依雲礦泉水,這種東西,一般來說即使買得起他也不會買,他才懶得管是不是高山融雪在阿爾卑斯山脈腹地經過長達15年的天然過濾才形成道:“看來從明天起,我就得拜師學藝折騰個十八般武器精通給你看看。”  “如果是我,我會馬上開始。”沐小蠻微笑道。  “好,我馬上去什麼深山老林找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世外高人,記得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移情別戀。”說完這句話陳道藏果真就從房間消失。  提着礦泉水空瓶的沐小蠻哭笑不得,把瓶子扔進垃圾簍,穿着雙拖鞋的她來到陽台,趴在欄杆上看着陳道藏走出公寓大樓,似乎還點了根煙,沐小蠻托着腮幫望着他的背影,談不上什麼深邃啊滄桑啊落寞啊,就是有點讓她酸澀,平白無故把他拉進她的漩渦,他怎麼就那麼傻答應了呢?  他又不是那種精蟲上腦就失去理智的牲口,他是個步步為營一心想要往上爬的聰明人,肯定懂得這其中地巨大風險。為什麼呢?沐小蠻喃喃自語,直到陳道藏消失在視線,她才回到客廳,茶几上放着一包大衛杜夫的煙,卻沒有拆開。她知道自己也許真的學不來抽煙,怔怔出神良久。拍了拍臉頰,深呼吸一個,如釋重負,輕笑道:“逼着一個男人跟你結婚,然後帶着他回公寓,沐小蠻啊沐小蠻。你真的瘋到不可救藥了。”  她隨手拿起一本《中國高層新智囊》,翻了幾頁。自言自語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一個非要讓我覺得他是壞人地好人,有諧智,有野心。也度量,也有定力,相處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望了眼只裝有依雲礦泉水的冰霜。沐小蠻喃喃道:“啤酒?紅酒?白酒?或者三樣都準備一些?”  惜時如金地沐小蠻很稀罕地為這麼個再希拉平常不過的問題足足思考了將近半個鐘頭,最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決定讓陳道藏學着她喝礦泉水。  理由貌似很充足,也很滑稽,陳道藏知道了一定哭笑不得,因為她覺得酒能亂性!  更讓人感到有趣的是並非她怕陳道藏發酒瘋,而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喝多了做出點讓她事後恨不得鑽地洞的糗事。  ………………  今天是陳道藏最後一天給司徒太一和夭夭上課,中午便帶他們去商朝的窩,商朝和融子都特地趕過來,大大小小五個人在院子不遠處地一個小餐館吃了頓午飯,從小就有暴力傾向的司徒太一看到魁梧地融子,立即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始他無止境的糾纏。  “融子哥,你能一拳打死牛嗎?”  融子沒有理睬。  “融子哥,要不你教我幾招,嗯,不需要打死人,能把人打得半死就差不多了,班裡有個兔崽子敢搶我馬子,不過他比我壯比我高,我忍他很久了,融子哥,我等你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啊!!!收下我吧,我做你的關門弟子,一定不給你抹黑,打殘那個廢柴後我就打着您的名號四處行俠仗義,相信我,融子哥!”  融子依然沒有鳥他。  “師傅,你跟李小龍比,哪個厲害點?你打不打得過WBC的奧林馬斯科夫?嗯,那總打得過我們體育老師吧?他上課地時候總揩女生的油,我很看不順眼,特想揍他。”  融子始終面無表情。  “師傅,你很有個性,我喜歡,不愧是我的師傅啊!有其師必有其徒,哇哈哈,我以後肯定也像師傅你這麼有型。到時候蘿莉熟女還不是一個個跪在地上給大爺我唱征服,哇哈哈!”  融子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摩挲着一枚龜甲地商朝跟牽着夭夭小手的陳道藏相視一笑,這下子融子有的遭罪了。  “武力值低下的白痴。”夭夭不客氣道。  “夭夭,你這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我一個勁把母老虎老姐塞給你未來老公,要知道以前追求老姐的哪個不是富家公子哥,我看中的是俺們老師的潛力,潛力,懂吧?股票就講這個。同理可得,我呢,就屬於高手一看就知道是根骨清奇的練武奇才,哇哈哈。”司徒太一又開始仰天長笑。  “我給你副兩隻小沙袋,綁在腿上跑一個月再喊我師傅。”實在受不了這小屁孩呱噪的融子不耐煩道,有這麼徒弟打着自己的名號,天知道會不會身敗名裂。  “沒問題。”無比雀躍的司徒太一拍胸脯保證道。  夭夭這一次沒有站在商朝的門口不肯進去,對她來說,這滿地稀奇古怪的泛黃老舊書籍就像世界上最大的寶藏,這裡的大多數書都不是浙大圖書館能找到的,而商朝則第一時間找到媧要陳道藏找的《因是子靜坐法》和《修止與修觀》。  恰好在市區的司徒採薇一聽說夭夭他們在這邊,立即開車趕來,跟夭夭一樣,見到商朝和房間滿地書籍後愣是呆了半天,最後才小心翼翼走進屋子,這個時候司徒太一正在隔壁看融子踢沙袋,估計崇拜之情不到黃河泛濫的地步是不會罷休的。  司徒採薇看到腳邊有本應該是風水書籍的《青囊序》,有陳道藏在場,她鼓起勇氣問商朝:“風水這東西。可信嗎?我們家就特相信這個,我爺爺每年都會去靈隱寺拜訪一個老和尚,據說很多商政界名流也都會跟那老和尚請教命理天數。”  “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商朝模稜兩可道。微微一笑,似乎覺得這麼應付陳道藏地“朋友”有點不厚道。解釋道:“我十五歲之前喜歡用龜甲和草占卦,也許是天賦  只能十有三四是大致準的,風水這東西,懂點皮毛就真能登堂入室爐火純青的高人。寥寥無幾,否則那些當下的所謂風水大師何必出書賺錢?出版一本書能賺多少錢?再說了。都高人了,還在乎這黃白之物嗎?”  司徒採薇笑着點頭,似乎眼前這個俊美的年輕男人也不是不近人情地怪人,她當初聽夭夭說他收藏了近百枚龜甲,嚇了一跳。再看商朝。司徒採薇心中不禁感慨,真是個漂亮的男人啊,她都快要嫉妒了。整理一下情緒,問道:“占卜很難嗎?”  “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如果按照祖輩傳下來地老法子當然不輕鬆。”  商朝摸了一下瞪大眼睛聽他講述的夭夭腦袋,笑道:“如《繫辭》有雲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以象,五歲再,故扐這就是草占卜的大綱,後來鬼谷子改草為銅錢,定財、官、父、兄、子等用神之生克制化,算是一個找到可以偷懶的捷徑,說偷懶,倒沒有貶低這銅錢占卜的意思,只是確實使得占卜輕巧了許多,占卜講究心如止水,古人往往心靜而誠,在漫長的占卜過程中尚可以制心一處,但現在地人處於信息爆炸的時代,時刻心有旁騖,哪有心思靜下來進行漫長地考究,草尚未完便老早心神渙散了,如何算得准?”  “我能學嗎?”司徒採薇忐忑問道。  “能,但沒有必要。”  商朝撿起那本《青囊序》,隨便翻了兩頁,自嘲道:“我鑽研這個差不多有二十年,卻還沒有抓住要領,太累,不適合你這種人。”  司徒採薇悄悄吐了個舌頭,她自知的腦子絕對比不上眼前這個面如桃花的男人,於是打消了要學占卜的念頭,決定還是玩她的塔羅牌,她還真怕自己走火入魔。  知道司徒採薇想要看甲骨文卻不好意思開口,陳道藏很體貼地提出陪她去那兩間屋子,夭夭卻選擇呆在商朝地窩,四處找書,因為商朝說可以讓她隨便挑選一本帶回家,她選中了這本又看上了那本,一時間捧着一大堆書茫然失措,不知道如何抉擇。  “夭夭,是不是很為難?”商朝微笑道,纖細手指輕輕划過龜甲。  夭夭點點頭。  “人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人和東西讓你想要撿起,可一個人能拿多少東西呢?所以不想負擔太重就必然要放下,而可悲的是,很多時候,你只能選擇一次。”商朝輕聲道,望着天花板,一臉蕭索。  “就像我現在這樣嗎,只能選擇一本?”夭夭歪着腦袋道。  “是地。”  商朝站起身,在夭夭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和道:“要不要告訴你一個辦法?”  “好。”夭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就是找到一樣覺得一輩子都放不下的東西後,再不去看其它的東西,即使看到了,也視而不見。”商朝輕笑道,像是一個教學生如何作弊的老師,“但這裡有個前提,就是有足夠的自信確定自己已經可以判斷什麼是一輩子都放不下的。”  似懂非懂的夭夭在商朝的注視下低下頭,雖然有戀戀不捨,但她還是只留下了一本《撼龍經》,蹲下來將其它的書都一本一本放回原處。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商朝感慨道,那枚龜甲確實沒有白送,自嘲笑了笑,“下智觀故成聲聞菩提,中智觀故得緣覺菩提,上智觀故得菩薩菩提,上上智觀故得佛菩提,以這個境界劃分來比喻普通人,你就是上上智觀,和那個女人一樣,這輩子碰上一個就很稀罕了,沒想到一口氣遇到兩個,而且都還跟他有不可分割的交集,這人生果然妙不可言。”  “聽不懂。”夭夭做了個鬼臉,緊緊捧着那本《撼龍經》。  “沒關係,你比我聰明,以後總會有懂的一天。最好早點長大,夭夭,我很想看看你長大後的樣子呢。”商朝開懷笑道。  接下來夭夭更是說了句極其逆天的話,讓整個院子都聽得到商朝破天荒地大笑——“等我長大了做了道藏的棋子,我和他的孩子讓你來取名字吧?”  ……………………  把司徒採薇一行人送走,陳道藏和商朝站在運河畔,融子蹲在河邊發獃。  “剛才笑什麼,那麼高興?”陳道藏問道,他很好奇什麼事情能夠讓這麼清心寡欲的傢伙如此開懷。  “天機不可泄露。”商朝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搖了搖頭存心要賣一個大關子。  陳道藏接下來把沐小蠻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蹲在融子身邊抽了根煙道:“我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應該在床頭擺本胡蘭成的《今生今世》,畢竟有人評價該書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的情場實錄’,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研究研究大師是怎麼吃軟飯的。”  “吃軟飯吃出文學文化的境界,是要有點功力的,你啊,還差了點,慢慢來吧。”  商朝笑道,“這也沒什麼不好,軟飯行業競爭激烈的很,鄙視這個的,大多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眼紅廢柴,我覺得我腦子還算可以啊,樣子也對得起黨和人民吧?沐小蠻還不是懶得瞧上幾眼,所以說,道藏,這就是你的牛逼了,我記得有個女人說她認識的二十多歲的男人總是被人傷害,而三四十歲的男人就開始總是傷害別人,你無非就是把這個過程稍稍提前了十幾二十年而已。”  “少給我洗腦。”  陳道藏又胡亂弄亂商朝的頭髮,很不要臉則無敵地笑道:“我原本多好多陽光的一朵社會主義花朵啊,都被你給帶壞成狗尾巴草了,我圈圈個叉叉!”  商朝眯着那雙桃花眸子,神情有點無辜,更多的是發自肺腑的愉悅。  一旁的融子不動聲色地緩緩丟出一句:“你們兩個是半斤八兩狼狽為奸,只有我是被帶壞的,圈圈個叉叉!”撒旦  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