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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陳鳳西站在指揮台卜,只說了兩個字。聲音鵝豬旺他的手死死攥着欄杆,青筋畢露。眼睛因為激動而閃着光,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陳鳳西的聲音,在指揮大廳中回蕩,有些紊亂的氣息,順着開啟的廣播傳遍整個大樓。

冬日的寒風,自四方形的大樓掠過,颳得窗戶樓道嗚嗚作響。奔忙來去的參謀們停下了腳步。

他們仰起頭,靜靜地傾聽着。

天色已是大亮,太陽在雲層中時隱時現。

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看天空雲濤奔流,所有人都有一種時光飛逝滄海桑田的感覺。

回想三十多個小時之前,再看看現在,洗若一夢!

喧鬧的大廳,漸漸安靜下來。大樓的樓道走廊,大大小小的辦公室,四方的天井院落,也都變得鴉雀無聲。

一些參謀走出了庭院中央的電子機甲。腳下的青石地板,還殘留着夜雨的水清。衛兵們,停下了巡邏機甲,打開了座艙。人群如同流動的沙礫,向有廣播的地方彙集。

大樓門外,一輛飛馳而來的越野車嘎吱一聲,在堆滿沙包和隔離網的圍牆前停下,飛揚的塵土中,司機和拿着重要文件的軍官開門下車,惶惑地看着仿若時光凝固般的指揮中心。

垂掛於大樓窗前的查克納軍旗國旗,在風中輕輕拂動,那一張張揚起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泛着紅光。

所有人都知道,經過三十多個小時的戰鬥,這一場註定被銘亥於人類戰爭史的戰役,終於即將迎來最後的勝利!

在夕陽山前線,蘇傑聯軍接連十八次全線進攻無法越雷池一步,兩百輛無可阻擋的裁決者,現在也只剩下了不到四十輛!

海浪般的敵軍裝甲集群,一遍又一遍地拍擊着陣地,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撞得粉碎。

破爛的陣地不知道被削去了多少層,晨曦中,只見鮮血橫流。屍橫遍野。

可成千上萬的斐盟戰士,就那麼死死擋在敵人面前,歷經死戰,不曾退卻一步。

匪軍和查克納的旗幟,至今依然在陣地上獵獵飛揚!

而與此同時。在夕陽山盆地西面,胖子領導下的斐盟聯軍,已經迅如閃電地橫掃六大戰區。

最新傳回來的戰報顯示,圍困七星及秀水河兩大重鎮的西約聯軍,已在匪軍五百輛橫行機甲摧枯拉朽般的攻勢下徹底崩潰。

死傷無數的敵人四散奔逃,惶惶然如喪家之大,狼奔象突不辨東西。城市中心外圍,公路橋樑,到處都是敵人的屍體和機甲殘骸。兩大重鎮,終於重回斐盟聯軍手中。

隨着總計十四個斐盟師的滾滾鐵流,沿着兩鎮城際公路向四周擴散。貝利夫北方集群主力的退路,已經被切斷!

現在,只等陳鳳西一聲令下。早在夕陽山後等待多時的斐盟預備部隊,就會如同下山的猛虎,向敵人發動最後的致命一擊!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着。

皮埃爾站在陳鳳西身旁,仰着頭,牙關咬得咔咔作響。太陽穴隱約能看見青筋蜿蜒扭動。整個身體,都因為無法壓抑的激動,而微微顫抖着。

左側兩米外,瑪格麗特則沉着了許多。她輕輕扶着指揮台欄杆,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安蕾並肩和她站在一起,兩個女孩四凸有致的身軀,在制服的包裹下,更顯得清麗窈窕,宛若兩株淡雅馨香的幽蘭。

這個由鮮血,烈火和鋼鐵組成的世界。因為她們的存在,終究還保持着一份柔軟。

指揮台的右側,是布拉特,費歐文等匪軍將領和一乾雷峰星方面軍的高級軍官。身前電子沙盤的光,照在這些肅然而立的軍人身上。映出他們眼睛中那一抹宛若烈火般的熾烈。

這火焰,在熊熊燃燒着。

是時候

陳鳳西深吸一口氣,廣播里,傳出一聲滋滋地嘈雜。

他身體前傾,一字一頓地下令道:“總攻開始!”

低沉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着,宛若一聲漸漸嘹亮的衝鋒號。

短暫的沉寂之後,整個指揮部,轟地一聲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彷彿從石化狀態中復活了。沒有擔憂,焦慮,沒有在此之前的患得患失,這個時候,就只有一個目標!

數以百計的參謀們,亂作一團。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打聲,飛奔來去的腳步聲,吼聲,報告聲,呼叫聲,不絕於耳。

黛安娜,艾薩克和加菲爾德,站在指揮大廳二樓平台上。

“我們似乎錯過了什麼黛安娜神色黯然,語氣中,有說不出來的蕭瑟無力。

艾卓克低着頭,面色冷峻。

加菲爾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見證了一個奇蹟的誕生,卻沒能參與其中。

“乾死他們!”樓下控制台前,一名參謀正抓着通訊器,沖前方的部隊聯絡官大聲吼道。

“明白!看我們的!”通訊器里,傳來一個惡狠狠地聲音。

“媽的!”一位查克納上等兵狠狠踢飛了腳下的石頭,如同籠子里的斗獸一般,飛快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身旁,數不清的查克納機甲和士兵早已經集結完畢,隊伍一直蔓延到叢林遠端。

所有人都側着頭。距離不到十公里的夕陽山,就在戰士們的眼前一片接一片地閃着光,升騰着火山噴發般

槍身,炮聲,轟轟地沿着大地而來,穿過樹林,猛地灌進大家的耳朵。刺激得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片通紅。

整整二十個師的預備隊,除了三個運氣好的師被分批抽調上夕陽山防線外,剩下的,都在抵達集結地點之後。被嚴令原地等候。

對於這些查克納戰士們來說,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所有人都知道夕陽山的戰鬥有多麼慘烈。

一個團拉上去,不到一個小時就打光了,一個陣地剛剛修補好。過不了幾分鐘,就成了一片淺淺的破爛壕溝。

守衛夕陽山的戰友們,一遍遍地衝出戰壕,與敵人同歸於盡。他們駕駛着機甲和敵人滾在一起,提着便攜式能量炮衝到距離敵人機甲不到二十米的位置上開火,抱着捆紮的聚變手雷往敵人機甲的腳下滾。

陣地被鮮血染紅了又被炮彈錄去土層,然後又被鮮血染紅。到最後,每一發炮彈落下時炸開的彈坑裡,如水花般掀起的泥土中,都是那浸染到地底深處的紅色。

從白天到夜晚,從夜晚又打到天明。至少有整整三個師的將士,永遠地留在了這血染的高地上。

夕陽山的慘烈,讓後方集結等候命令的這些戰士眼睛紅了又紅。

他們無法用想象去描繪那永遠在閃着光的山頭上,是怎樣的一副地獄般的場景。

他們只知道,在那裡,屹立着在這片土地養育的查克納子弟,他們用他們滾燙的胸膛,年輕的生命,粉碎着敵人的進攻。只要他們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口氣,敵人就無法突破夕陽山。

除了這些查克納戰士外,最值得敬佩的,還有那些被稱為匪軍的機士。

這些來自勒雷聯邦,來自瑪爾斯自由世界的機甲戰士,是整條防線的中流砥柱!雖然整整一個特種營。打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了不足百輛機甲。可正是他們。讓不可一世的裁決者無法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