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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街頭的樹木有不少都在沁涼的風中抽發出了新芽。人們欣喜地看着這些嫩綠的小傢伙。對熬過了一個灰色冬季的他們來說,這些稚嫩枝葉,就像金子一樣珍貴。只是從旁邊經過,便覺得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

形形色色的人們,來來往往。有腳步匆匆的中年男子戴着頭盔護膝,騎着自行車鍛煉的男青年駕駛飛行車一晃而過的上班族,一邊極有氣勢地嚎哭,一邊用淚汪汪的眼睛打量周圍的小男孩紅着臉,有些尷尬地哄着孩子的少*婦,手挽手路過,沖小男孩投去好笑而憐愛目光的窈窕女孩

這個城市,依舊生機勃勃!雖然戰爭還在繼續,局勢甚至比以前更加嚴峻。可是,對查克納人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振作的精神,似乎隨着李存信元帥的回歸,隨着總統府和軍部下決心戰鬥到底,一下子就回來了。

那是祖先遺留在查克納人血脈中的自信,這種特質從未消失。就像這街頭的綠色,只要氣溫回暖,便會在萬千枝頭抽發。

站在一間咖啡館二樓的落地窗前,斐揚《陽光報》記者威廉,摁着相機快門。對準街頭的相機,發出一連串咯略咯的連拍聲。

“在這裡呆得越久,我就越明白,查克納為什麼能被稱為一個壓不垮的再度”威廉鬆開了快門,轉身走到茶桌邊,在四位來自不同國家的同行身邊坐下,一邊領首查看着相機中的照片,一邊感慨地道:“他們的恢復力太驚人了”。

說著,他將相機屏幕上的照片展示給喝着咖啡的同行們:“你們仔細看看他們的表情,多麼自信從容。”

相機在笑眯眯的同行們之間傳遞着,咖啡館裡,瀰漫著咖啡濃郁的香味。

威廉端起咖啡道:“如果只是從照片上看得話,很難讓人相信這個國家正在與幾大帝國進行一場關係到生死存亡的戰爭。”

威廉的話和照片,引來了幾位中年男子的一致贊同。大家仔細地查看着照片。將圖片放大,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威廉的攝影技術,在這些人中是公認的厲害。站在咖啡室的窗戶邊,他用鏡頭捕捉了街上每一查克納人最自然的表情。

沒有恐慌和驚懼,這個正在全力投入到戰爭的國度,在雷斯剋星系大戰拉開序幕的時候,表現出了一個從不懼怕戰爭的大國的底蘊。

在座的除了威廉外,另外四人分別是來自西利亞克聯邦,萊恩共和國,塔塔尼亞自由聯盟和一位西部成員國的記者。他們跟隨第三批援軍中的本國部隊抵達漢京已經很長時間了,因為同住在漢京酒店彼此非常熟悉。

漢京大酒店是一座高六百米的小型太空城,這裡幾乎聚集了來自世界每一個國家和地區的新聞工作者,政府官員和企業財團的工作人員。

隨着戰爭局勢越來越緊張,平日里,酒店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的,都是腳步匆忙的人群。威廉等人也難得有時間像今天這樣坐下來,端上一杯咖啡,悠閑地聊聊天。

只是這幾天,隨着盟軍準備發動的雷斯克增援計劃的臨近,所有的採訪活動都已經被叫停。

漢京東郊和西郊的軍事基地,大氣層外的太空港,都已經戒嚴。誰都知道盟軍發動在即,可誰都不清楚現在盟軍部隊是不是已經出發,到了哪裡,更不知道前線的戰局怎麼樣。

大家手裡掌握的,都還是兩周之前的戰況通報。最新的,也是最熱門的話題,就是一天之前查克納軍方才剛召開新聞會,公布的匪軍艦隊全殲龍騎艦隊,擊斃獨眼巨蟒奧布恩的消息了。

這個消息,已經被幾位記者在第一時間傳回了國內。即便已經完成了一系列的報道。坐在這裡端着香濃的咖啡,大家似乎都還沒有從興奮的狀態中平復下來。精神,一如當時從新聞會現場狂奔到新聞中心,將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化作一揮而就的新聞稿,一邊發送回國,一邊狠狠揮着拳頭,與每一位進出的同樣擊掌相慶時的亢奮!

話題,很自然就被照片引到了東南戰局上。

“對了”將傳了一圈的相機還給威廉,西利亞克聯邦的記者哈珀道:“匪軍在幾天前就已經殲滅了傑彰龍騎艦隊,這麼一場大勝,查克納怎麼憋到這個時候才拿出來?!早知道這事情是真的,前幾天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就該搶先一步!”

“搶先一步?”另一位記者笑着椰愉道:“也不知道當時說起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誰差點把腦袋都給搖掉了。口沫橫飛地說不可能?。

看哈珀胖乎乎的臉上一雙小眼睛一瞪,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威廉道:“憋到這個時候拿出來,原因無非兩點,一是需要時間確定消息的真實性,這種爆炸性的新聞,畢竟不能有半點虛假,一旦鬧了烏龍笑話,收不了場。二來。

他膘了膘坐在旁邊的那位萊恩共和國的記

“二來,恐怕也是準備好給斐盟聯合議會抽上一記耳光!”

說話的是萊恩共和國的記者。這位儒雅的中年人淡淡一笑道:“不用忌諱我,雖然彈劾黑斯廷斯元帥的,是萊恩國防部長,不過,他並不能代表所有的萊恩人。在大多數的萊恩新聞工作者看來,聯盟議會的那些政治流氓,更應該一人發一支槍送上戰場。

有了周圍來自傾向於聯合議會和李佛集團的記者表態,氣氛一下子輕鬆熱烈起來。

“是啊,聽說了聯合議會上的提案,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骯髒的政客,難道已經沒有了最起碼的良心和辨別能力?”哈珀憤憤地道:“指鹿為馬混淆黑白,為了爭權奪利,他們的臉皮真是厚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否決軍購預算,否決戰爭準備議案,我們在戰爭初期怎麼可能遭受這麼慘重的損失?”

說到激憤處,哈珀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往茶几止一放,義憤填膺地道:“戰爭爆發的時候夾着尾巴不吭聲,現在等風平浪靜了,他們又跳出來,要審核各**備開支和控制盟軍軍費的權利,干預盟軍指揮官任命,插手盟軍部隊的調派,甚至幫軍火商向匪軍施壓,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眾人一時沉默。

來自塔塔尼亞的記者沉重地道:“這個世界,總有這樣一些人。和平年代,他們官*商*勾*結,壘斷產業,利用手中的權利錄削民眾,利用打手,訕棍和賄賠法官欺壓良善。誰能指望戰爭年代,這樣的人就能變好,變公正?”

他輕輕攪動面前的紅茶:“只有真正近距離接觸戰爭,我們才知道,究竟誰在為自己親人,自己的國家浴血戰鬥,究竟誰才用一雙睿智的眼睛,審視着這個。龐大而腐朽的聯盟,耗盡心力為聯盟尋找一條通往勝利的路。”他低着頭悠悠地說著,忽而冷冷一笑:“以不作為彈劾黑斯廷斯元帥,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的人坐上這個寶座,撈取更大的利益么?如果不是元帥閣下,斐盟能支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