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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站在黑斯廷斯身後。看着小樓台階下目米獃滯的棠心戲員。瑪格麗特微翹的嘴角勾起一條妖媚而冰冷的弧線。

從外公決定帶胖子一同會海德菲爾德來開始,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定會發生的。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句話再在黑斯廷斯家族,再適合不過了。

早在知道今天專門為了胖子的到來而舉行家族聚會之後,即便是一個傻子,都能從夏洛蒂,阿道夫乃至一些家族父輩成員不忿地眼神,表情和竊竊私語的樣子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涌動的暗流。

放在以往,瑪格麗特壓根就不想理會。

在這個家族裡,眼高手低的人並不少。不是誰擁有一個黑斯廷斯的姓氏,就應該天生聰明睿智並存後天的學習和成長中變得富有遠見。

至少在薩爾斯莊園這個陽光明媚的台階下,就有像夏洛蒂和艾米麗這樣在內爭風吃醋,在外面擺出一副高傲小姐的姿態,接受同齡人圈子的擁護和恭維,並為之志得意滿的淺薄女孩。

也有像莫里森表舅這樣,倚仗家族的名頭和人脈,在政客和財閥之間打滾,撈取財富並沉醉於別人的恭敬和醉生夢死的夜生活的寄生蟲。

當然,這裡面最不缺少的,就是一些有野心的人。

他們個個都想成為下一個安東尼本傑明黑斯廷斯,坐在軍神的寶座上,用鷹一般的眼光俯覽大地上的一切。

可是,他們卻沒有意識到,外界的恭維和順從,已經讓他們在骨子裡裝滿了自大的錯覺。缺少在風雨中搏擊長空的經歷的他們,其實只是一隻麻雀。當他們俯衝下懸崖撲向獵物的時候,或許一隻兔子,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就像內心遠沒有外表表現得那麼成熟的阿道夫。在做出挑釁胖子的決定之前,他甚至沒有考慮後果,而只是屈從於自己內心的嫉妒和憤怒。

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在他十四歲那一年,當他再一次攬過原本屬於直系子弟的責任而對旁系子弟所受的委屈不聞不問時,他就已經失去了黑斯廷斯的信任。這個家族,需要的是勇氣和成熟,不是虛偽和世故。

之所以沒有讓他進入魅影軍團。沒有讓他加入這場戰爭,是因為他或許可以取得勝利,卻無法承受失敗!

幾名警衛已經將阿道夫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一名醫生正在為依舊昏昏沉沉的他檢查着身體。旁邊的馬場傳來幾聲馬嘶,隨即響起了馬夫的一連串吆喝,不知道是哪幾匹年輕的公馬又互相蹶起了蹄子。

在醫生為阿道夫做檢查的時候,眾人都保持着沉默。明媚的陽光灑下來,農場彷彿永遠也不會消失的塵土在金光中飛揚。在陽光中,瑪格麗特可以很很輕易的分辨出每一個人在看向胖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和胖子到來之前的傲慢,輕視,鄙夷和躍躍欲試不同的是,現在他們已經老實了很多。

無論是第二代成員中的幾位不怎麼安分的遠方舅舅,還是第三代成員中的幾位表兄妹,都盡量不用眼睛和胖子對視。唯一能夠表達他們心理的,或許就只是他們看向黑斯廷斯時期盼的眼神。

胖子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他們明白了在沒有絕對的防護下,就這麼撲到一隻渾身是刺的豪豬身上,會有什麼後果。

一個敢於在黑斯廷斯的家裡炸刺動手。並能在頃刻間擊倒阿道夫的傢伙,此刻正無恥地擺出一份委屈並義憤填膺的模樣惡人先告狀。

足夠直接的蠻橫,強大和無恥,正是讓這些人明白自己錯誤估計對手的最好方法!

瑪格麗特相信,這一復,這些人會無比期待外公出手給這個膽大妄為的胖子一個深刻的教刮,不過,如果外公沒有對胖子的所作所為有任何意見的話,那麼,他們會很謹慎的重新審視自己的打算,並改變自己的策略甚至立場。

只有當他們在隨後即將爆發的一切中真正了解了胖子,他們才會明白,自己和黑斯廷斯家族有多麼的幸運!!

就像當初在瑪爾斯自由港的自己一樣!

斐揚國內和勒雷此刻的局勢。外公黑斯廷斯給索伯爾下的戰書,都沒有給胖子留下太多的時間。直接顯示出自己的態度,是胖子處理黑斯廷斯家族內部某些人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最好方式。

從他在雷鋒星的表現就可以看出,現在的他,幾乎在搶奪每一分每一秒。他沒有絲毫的耐心和阿道夫他們講道理。有外公的支持,他只需要讓家族裡的所有人明白,他的拳頭更大風格更硬,就行了!

瑪格麗特看了看胖子和黑着一張臉的父親,又看了看正在沖胖子瞪眼的外公黑斯廷斯,忽然覺得一陣好笑。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此刻的關係可不怎麼樣。父親對胖子不了解,而外公,又太了解這個混蛋了。胖子此刻發飆揍人的態度,就是一種試探,他要看看,外公為他撐腰,會撐到什麼程度!

這傢伙,永遠都脫離不開他那一種小市民式的狡黠!

當醫生確定阿道夫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黑斯廷斯在眾人失望的眼神中,淡淡地道:“飯菜快涼了,進去吧。”

他沒有對這起衝突表達任何意見,也沒有對胖子的告狀,有任何回應。不過,對於黑斯廷斯家族的人來說,這依然是一個鮮明的信號。

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可以在黑斯廷斯家裡動手揍人,更不可能有人揍了人以後全身而退。

而這個胖子,是第一介”也是唯一的一個!!!

胖子臉上的委屈表情如同變戲法一般。瞬間就消失了,他憨笑着,屁顛屁顛地跑上台階接過了瑪格麗特手裡的輪椅把手,一副孝順寶寶的模樣,推着不置可否的黑斯廷斯往餐廳里走去。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安蕾和瑪格麗特,就像親生的姐妹般一邊低聲說笑着,一邊挽着手走在他的身旁。在她們的身後,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和那個永遠如同一把標槍般的中年男人。

這一幅不需要定格來審視的畫面。命中了所有人的心臟。一股無形的衝擊波,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包括家族警衛和遠處的農場工作人員在內的所有人都明白,這標誌着,那個來自勒雷的胖子,以這樣一種蠻橫而強硬的姿態,走進了黑斯廷斯家!“膽子不錯!”書房厚重的大門關上。黑斯廷斯面無表情地看着胖子說道。

胖子扭了扭頭,四處張望一下,然後一臉困惑地看着黑斯廷斯。

經過醫院裡一晚上不眠不休和一頓沉默但十分豐盛的午餐之後,現在的他有點犯困。遲鈍的腦袋一蘭漢應不過來。黑斯迂斯漢老頭想幹什麼,秋後算賬嗎。舊

黑斯廷斯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敢在我的家裡揍人的,你是第一個。這是不是表示,在你的眼裡,我很好欺負?。

胖子心驚肉跳。他回頭看了看關上門沖自己微笑的那個標槍般挺拔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看黑斯廷斯身旁那個一臉陰陰的佝僂老頭,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在他面前,那個永遠沉靜的黑斯廷斯不見了,那個病懨懨的老傢伙也不見了,能看見的就只是一個陰險的老頭,坐在輪椅上,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陰冷地轉動着他的元帥手杖,如同一隻得了神經病的老神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