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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所謂的秘密進入感染區的方法並沒有馬樂想得那麼複雜,關鍵就在立交橋上。

黑色守望只是一支秘密部隊,想要完完全全掌控住整個曼哈頓的每一處是不可能的,士兵一般以哨卡與軍事基地把守重要的街道。至於基地和哨卡之間,一般用近四米高的兩層鐵絲網隔開感染區和安全區,感染區一側的鐵絲網通着高壓電,喪屍只要一碰,大腦就烤成溜豆腐了。

馬樂之前也想過從鐵絲網上越過來,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全力跳躍運氣好也能飛過去,但是一旦刮到被電擊暈,到時候就得乖乖的變成黑色守望的實驗品了。

不過這電網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拉起來的,遇到高樓大廈或許可以繞過去,數公里長得立交橋就不行了。曼哈頓的立交橋靠近海邊,主要是通有軌電車用的,其中大半在安全區內,但有一千米左右的部分插進了感染區,電網在立交橋下面穿過,而黑色守望的哨卡則設在了感染區內的下橋口處,為了防止喪屍順着立交橋進入安全區。

這樣一來,安全區里的人理論上可以走到感染區內的那段一千米左右的立交橋上,只是不能從下橋口下去而已。而大衛的方法,就是從立交橋上越過鐵絲網,再利用繩子爬下去,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感染區。

一行人趁着夜色摸上立交橋,來到了事先選好的地點,綁好繩子,從橋上放了下去。綁繩子的地方離地面大約五米高,這高度馬樂直接跳下去也沒什麼,所以乾脆自告奮勇第一個下橋,為剩下的人測試牢固程度。後面的人也陸陸續續滑了下來,另馬樂最驚訝的是那個看上去年過六十的弗蘭肯,這個發福的老傢伙竟然像猴子一樣靈活,爬下來的速度比年輕人還快。

最後一個往下爬的是個年輕的黑人小夥子,看上去有隻有十六七歲,瘦瘦小小的,似乎有些恐高。他雙手緊緊的抓着繩子,眼睛不敢往下看,一寸一寸的向下挪。

就在這時,一道燈光掃過,是黑色守望的巡邏!地下的九個人都貓下腰藏在了橋墩子後面,只剩那個少年孤零零的掛在繩子上。少年害怕極了,閉上眼睛渾身發抖,就是不敢出聲,他可是親眼看見過,這些穿着藍黑色制服的特種部隊公然射殺平民,毫不留情!

之前挑釁馬樂的黑人強尼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少年,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刀疤大衛看了看燈光的方向,巡邏兵越來越近了,他一咬牙吩咐道:“走吧,管不了他了!”

“不!我們不能拋下他!”強尼輕聲喊道,卻被旁邊的短刀女伊莎一拳搗在肚子上,疼得彎下腰去。伊莎提着強尼的脖領子對他說:“小點聲,你想害死我們么?”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他還是個孩子!”強尼依舊堅持,伊莎乾脆卡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沒法出聲。

馬樂有點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對大衛說了句:“給我三十秒!”閃身衝出橋墩,隱沒在黑暗中。

周圍一片漆黑,可屬性強化過的馬樂卻看得一清二楚,來的並不是黑色守望,而是三個海軍陸戰隊,這些傢伙在城市裡協助黑色守望行動,彌補黑色守望人手上的不足,但終究裝備不及黑色守望精良。

馬樂摸黑繞到三人後方,起手一招鎖頸吸收了一個,另外兩個察覺不對回過頭來,卻被馬樂兩手各持一隻弩矢插進眼窩,連句慘叫都沒發出來就當場斃命。馬樂拔出弩矢,在手裡掂了掂自言自語道:“這玩意什麼材料的,真結實,當匕首使也沒問題!”

解決了敵人,馬樂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撿起了被他吸收的那個人的武器裝在背包里,把弩拿了出來,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拉着繩子用力一晃,少年抓不穩掉了下來,馬樂伸手接住,發現這小鬼還閉着眼睛,就給了他一嘴巴:“醒醒吧,到站了!”

少年嚇得一激靈,發現自己已經落地,頓時癱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也都從橋墩後面走出來,不可思議的看着馬樂:“都幹掉了?”

馬樂得意一笑,點了點頭道:“要不要去搜刮,海軍陸戰隊身上可有不少好東西!”

幾人低聲歡呼一聲,都向屍體處跑去,刀疤大衛神色複雜的看了馬樂一眼,也跟了上去,只有那個黑人強尼留下,一把攬過那個癱坐在地上的黑人少年,摸着少年的頭關切的問:“你沒事吧,怎麼樣?”

少年之前只是嚇壞了,現在緩過來,也抱住強尼哭了起來,強尼安慰了他幾句,轉過來神色複雜的對馬樂說:“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弟弟!”

馬樂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算了,就當是我踢你那一腳得補償了,噥,接着這個!”說著,馬樂扔過去個圓形的東西,強尼接住一看,竟然是枚手雷!

“這個……”強尼嚇了一跳,剛想說話,卻見馬樂把手指放在嘴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強尼心領神會,點了點頭把手榴彈收好不再聲張。

三人趕上了前面的搜刮的七人,那六個都一臉開心,兩具海軍陸戰隊的屍體擺在地上,武器裝備已經被搜刮一空。美國平民雖然可以擁有槍支,但全自動武器還是受到嚴格管制的,這兩具屍體可就是兩把突擊步槍,對付喪屍比手槍霰彈槍之流不知要強多少倍。

“奇怪,怎麼沒有手雷?”刀疤大衛懷疑的看向馬樂,馬樂也不藏着掖着,掏出一枚手雷在眾人眼前晃了晃道:“人是我殺的,就拿幾枚手雷不是問題吧?”

幾人也都信服,在他們眼裡,手雷什麼的哪裡有自動步槍好使,殊不知現在馬樂體質特殊,步槍子彈對他造成傷害有限,只有手雷這種大殺器能威脅他的生命,當然要牢牢掌握住。至於送給強尼的那顆,一來是強尼有個拖油瓶弟弟,肯定不敢得罪他,之前的囂張估計也是打腫臉充胖子,二來嘛,馬樂真有些喜歡這對黑人兄弟。

只有刀疤大衛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向馬樂的眼神裡帶着那麼一絲的忌憚和狠毒。

幾人收拾停當,很快深入了感染區,強尼雖然得了馬樂的恩惠,但似乎還是更懼怕刀疤大衛一點,一直跟着他鞍前馬後的伺候着。倒是他的小弟弟很黏馬樂,他覺得這個黃種人很神秘,肯定是會功夫的那種,要不然怎麼輕鬆殺死了兩個海軍陸戰隊!

兩個人吊在隊伍後面,馬樂一路上也跟他聊了起來,這少年名叫傑利,今年十六歲,是強尼的親弟弟,兩兄弟家住在皇后區,白天到曼哈頓來工作,卻在兩周前恰好趕上了感染事件,被困在了這裡。

他們打工的那家店就在現在的感染區,本來生活就很拮据的兩人這下斷了來源,在曼哈頓又沒有住的地方,這些天哥倆天天露宿街頭,身上的錢花光了就只能翻垃圾桶,生活跟乞丐無異,走投無路才決定到感染區來“淘金”的。

“你哥哥那麼疼你,也忍心讓你一塊來?”馬樂問道

傑利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我偷偷跟着他來的,刀疤大衛嘴上說只需要厲害傢伙,實際上願意到感染區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除了咱們之外還有好幾伙招人呢,他刀疤原來也是別人的手下,後來跟老大反目了才自己單幹的,手下人員緊缺,就算我這樣的,有把手槍他也要!”

馬樂對這個刀疤大衛也有興趣,追問道:“那個刀疤來過很多次么?”

“據我所知,他之前就進來過不止一次,單幹之後這是第二次來感染區了,上次我哥就跟着他了,我這把槍還是我哥從感染區帶回來的呢!”說著傑利晃了晃手裡的手槍,“另外你看到那個用刀的女人了吧,她是刀疤的手下,單幹之前就跟刀疤在一起,聽我哥說那女人很厲害,殺喪屍用刀捅,濺一身血眼睛都不眨!”

馬樂向前看去,那個伊莎確實緊緊跟着刀疤,不過此時她手裡多了一把手槍,應該是從陸戰隊屍體上搜的,至於兩支步槍則是刀疤和另一個高大的男人一人一支,那高大的男人馬樂記得叫傑森,之前手裡只有一把手槍,能從刀疤手下搶到一支突擊步槍,這傢伙也不簡單。

幾個人一路走走停停,躲避着遊盪的喪屍,終於來到了一家超市。看着裡面散落一地的食物,小傑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看得出這孩子應該好多天沒吃過飽飯了。

刀疤很有經驗,命令眾人藏在幾輛廢車後面,他抄起一塊碎石頭用力的丟進超市。

嘩啦一聲,石頭打中了一個貨架,上面的貨物噼里啪啦的掉下好幾件,幾個人都不出聲,等了約莫有十分鐘,確實沒什麼動靜,刀疤才示意可以進去拿東西了。

可是,就在幾個人剛走出廢車,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隊伍里一個拿着手槍的男人突然腦袋爆開,屍體向後飛出!

“這裡還有別的人!”大衛喊了一聲,一邊跑,一邊端着突擊步槍對着槍聲傳來的方向掃射了幾槍,隨後敏捷的藏在一輛廢車後面,其他的人也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尋找最近的掩體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