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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爭唇槍,斗舌劍,真水換寶

“綠袍道友,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知道友從中途遠涉至此必非無因,有什麼事就請道友明言便是,少陽這裡洗耳恭聽。”

離朱宮大殿之內,待請過了綠袍四人略品仙茶後,少陽神君靜面沉聲便直問對方來意,半點也不繞彎。

綠袍聽得此問,便也放下手中茶盞一笑道:“神君爽直,乾脆利落。既如此綠袍也就不諱直說了,綠袍今日至此,卻是為了神君仙宮內靈焰潭中一物而來,還請神君賞臉予些方便。”

“靈焰潭中之物?你是來討靈藥,是赤陽花還是離朱草?此事好說,對於那潭中靈藥我這裡早就有立先例,只要道友一行願依例自取,但不過三株之上都可隨意,少陽這裡卻絕不會多阻礙。”少陽神君心頭一松,當即便是答道。

別以為這神君在面對綠袍四人時心境就很是輕鬆,不是那麼回事。

要知道綠袍如今在三界中的威名可不是假的,這數年來與峨眉連番相抗不落下風,並屢次從佛道正教之手虎口拔牙,連奪異寶,這諸多的立威諸事,便是少陽神君身處海外極邊之地,對這些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

尤其是半月前他的一位老友從中土歸來造訪神君,卻更是與他嘆起了兩月前峨眉傾全派之力大舉圍攻百蠻,卻落得個無功而返弟子斷臂的結果,這等簡直近乎荒謬的結果,卻更令得這神君大為驚訝,怎麼也難以置信。

不過隨後他又向中土幾位相交道友傳信打聽了此事,都得到驗證後,神君這才相信,那南疆百蠻真箇就崛起了這麼一個了不得的魔教老祖,真箇就是法力無邊魔威通天。

由此,他才算相信了先前那位故友所言。而他那位故友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紅蓮魔功中,受紅蓮魔君所邀聯手施展了諸天大挪移助綠袍趕路回山的蒼虛真人,這蒼虛真人,可是與少陽神君最是相交莫逆,同為摯友。

且閑話不說不提蒼虛,且說這神君原本打聽綠袍的事情也只是為了了解一下中土三教的大勢情形,以便決定日後千二天劫來臨時,決定自家該立身何方,原本也並沒有想到綠袍會和自己有何牽連。

怎奈這事情說巧便巧到了極點,少陽這邊才剛剛得知老祖的威能,那綠袍卻就隨後找上門來,且還帶了一個同修火功的千年火精與兩個與離朱宮早有舊怨的武當弟子,這般下來,便是神君性情再是自傲,心中不免也就多了三分心,就怕對方是有意前來生事,有意來離朱宮攪鬧。

說到底,在此前的百蠻山那俞巒和綠袍講話時對這少陽戒懼頗深,就怕少陽方正之性一旦作不免給老祖此行造成麻煩,令得他取那玉球不成反又再新結怨一位丙火宗師。

可在離朱宮少陽神君這裡,他何嘗又不是也在擔心綠袍這老魔無端上門生事,在自家的離朱宮大鬧一場結下強仇呢?

畢竟,這綠袍老祖和少陽神君都不是什麼新出道的莽撞修士,兩個人可都是一教之祖,都修持了數百上千年才有今日成就,他們所求的共同終極目標就是長生大道,而不是為了鬥狠爭勝,無故揚威。

所以可以這麼說,在雙方目前的情形下,老祖和神君卻都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若是無有必要,兩人也都不想和對方結怨,這就是兩人真實的心態。

且就因為出於這些考慮,少陽神君聽得那老祖言說是為了求取靈焰潭中一物時,方才心頭一松立時允口,他就是想讓綠袍清楚自己的底限,免得對方平白生事。

不過,少陽神君這裡打算得倒是挺好,鬆口退讓容許綠袍一行按例下潭自行取葯,按說以他的性格肯如此乾脆已是不易。

但可惜,那綠袍卻並非為了那潭中赤陽花離朱草等靈藥而來,故聽得神君之言後,他便搖了搖頭,語氣一肅道:“神君大度,綠袍謝過。不過綠袍此行雖為靈焰潭而來,但所求之物,卻與神君所想有些差異。

神君,請你先看看這封玉柬再說。”

少陽神君一愕,隨即點點頭接過老祖虛虛飄送過來的一封玉柬,也不答話先運真氣輸於玉柬,便低頭仔細看那玉柬上被真氣催逼而顯出一行行金字篆來。

就見,那玉柬起卻是“陳嫣頓請罪神君”八字。而神君心念微微一動,便就想起了這陳嫣是什麼人?再接着往下看,這玉柬上所書卻極是客氣謙詞,區區連隱連現的千餘字除了那陳嫣自悔當年受惡夫挑唆無端上離朱宮生事,並誠摯向神君請罪請其寬宏諒解外。

餘下便是交代說自己受了綠袍大恩,為求回報之下便想把當年失落在靈焰潭中的一枚前古赤玉球贈與綠袍,請其自來離朱宮向神君當面討取。

另外,這陳嫣更還在玉柬中把少陽神君好生恭維了一番,倒是以神君的度量身家,仙宮內重寶奇珍無數,區區一枚赤玉球想也不放在神君眼裡,還請神君寬宏予個方面,答應歸還綠袍玉球,日後這陳嫣對離朱宮定當有所回報等等。

一席言辭講的極是謙誠客氣,倒是全無半點因當年之事懷恨之意。

不過,少陽神君是什麼人?那一方赫赫威儀的旁門教祖,連同道相交的都是宇宙六怪蒼虛老人一流,區區一封陳嫣的玉柬便想讓他交出當年敵人遺此的至寶,那豈不是如同開玩笑一般?

因此,這神君面容便是一沉,神目中精芒閃爍便直視綠袍沉聲道:“綠袍道友,我敬你一教教祖遠涉至此,故才好言好茶大殿相待。偏道友你卻連尋我之晦氣,不但帶了那與我離朱宮結有舊怨的武當弟子上門講話,更還拿着我昔年敵人的玉柬來討法寶。

怎麼?道友你今日上門,莫非卻是消遣少陽欲要結仇嗎?”

說著話,這神君的語氣也是越來越重,差堪就要拍案而起了。

而綠袍見其如此,心中雖對這等情形早有所料,但也是沒有想到在陳嫣之外石家姐妹與這神君還結有舊怨。於是他忙故作惶恐的急擺擺手,微顯賠笑道:“神君莫惱,神君莫惱,這話卻是從何提起?我怎會有意來消遣神君與你結仇?此事神君千萬不要誤會,且容綠袍解釋。”

當然,他這等故作惶恐但心實無懼的表現自然瞞不過少陽神君,那神君也知他的故意做作。不過綠袍肯當著在場眾人之面這般做作一番已是很給神君臉面,讓他在來客和弟子面前臉上有光,讓眾人明白那綠袍並不是不畏神君,上門欺人。

如此,少陽神君當然也就知道進退,明白自己拿真假摻半的怒色不能再了。否則,真要把對面的綠袍惹得翻了,弄假成真大打出手,那那個結果可就不是神君真正所求了。

他便點了點頭,把臉上怒色略散去些,再是沉聲道:“那綠袍道友你倒,即不是為了消遣結仇於我,你又為何偏把武當弟子和陳嫣的玉柬拿到我的面前,還要強索什麼赤玉球?難道若是換了你綠袍有人上你百蠻山無端生事後,被你奪下的法寶你也願單憑敵人一封玉柬就立時歸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