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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沒了命的奔跑,黃家覺這一輩子活到現在,都沒有覺得自己會有累到想死的一天。

錦衣yù食,捧在手心怕化了,不說賈寶yù似的童年也差不多,嫡長子,享受着一切可以享受的資源,擁有着無可撼動的地位。

黃家覺的爺爺說過,沒指望着孫子能夠光宗耀祖,老黃家現在有資格喊着能讓四到五代的子孫享受榮華富貴。

跑步,頂多是健身房內零星而為的舉動,跑了十幾分鐘,黃家覺以為已經跑出了很遠,抬起頭那光亮距離自己還很遠。重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虎狼故意為之的聲音將黃家覺的膽子徹底嚇破。他不敢賭,不敢賭爺爺一定能夠給這個政fǔ施加壓力,暫且不談是否好使,皇家不缺子嗣,喊着讓子孫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也將某種信息傳達出來,我不求你們什麼,你們也別指望着老頭子怎樣。

怕死,真的怕死,當那重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後背一陣對他來說撕心裂肺的痛楚襲來,黃家覺比酒井雄光棍一些,從懷中掏出槍就想反擊,看着槍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很困huò,自己握得很緊啊?

握......

槍把手上,有一隻黃家覺最為熟悉的手,被雨雪淋在傷口上的疼痛才襲來......

虎狼看着疼暈過去的黃家覺,拖着他的身體拎着那隻斷手,返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那一胖一瘦早已不在,從黃家覺的身上拿出打火機,將幾具屍體都堆到車中,用管子從油箱內引出一點油,塗抹在管子上然後chā入郵箱內,轉身離開,走出十米的距離後,那價值不菲的燒油火機點燃,很漂亮的旋轉飛到了管子上......

雨夜,不需要太過清理痕迹,將頭上的雨帽褪下,虎狼的嘴角lù出一抹不知名凌厲的笑容,而這笑容也不是那麼乾淨,裡面夾雜着淡淡的憨純,殺人,對他來說不是罪惡,而是活着的一種寄託,至於對錯,他忘卻了該如何評判。因為在他眼中聖潔的母親在旁人的眼中竟是水xìng楊huā之人,勾引公公後又弒夫,背着一世罵名離開了人世,死後還要遭受人不斷地唾棄。

對錯,誰來評判?

二十分鐘後,警察到了現場,雨雪jiāo加讓車子在爆炸燃起大火之後並沒有持續太久,車子還沒有被燃燒成完全的廢品,車內的四具屍體還沒有燒焦燒透,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就證實了四名死者的身份,正是在菲律賓使領館消失的黃家覺四人。

整個奉天皆被震動,那個短暫在市局存在過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盤查底細就消失,除了長相之外甚至沒有一點信息,程孝宇給出的答案更簡單,那是?木的同事。

通過一層層的申請,到了特別行動處,查無此人。

?木回來了,當著所有人的面給龐彬打電話:“我還時不時這裡的副處長?”

電話那頭的龐彬預感到了什麼,苦笑了一聲:“當然算,你是......”

“那好,狼崽子是我訓練出來的,我引薦他進入待考核的行動小組。”?木打斷了龐彬的話。

“他殺了人,還不是一個,在酒店可是有着證人的......”

“防衛過當,別用咬文嚼字的方式來約束我,有些事我比你清楚。”

“狠辣的出手......”

“他出去過嗎?”

半個小時過後,?木和虎狼重新回到了休息室,而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休息室的畫面內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四個人,程孝宇摟着裴裴低聲安慰着,?木和虎狼靠在角落裡一言不發,閉着眼睛,仿似一直未曾離開過。視頻資料中,沒有啟豐來的一幕,也沒有兩人離開的一幕。

輕輕的來了,輕輕的走了,除了監控室的幾個人之外,根本無相信在重兵把守的區域,這兩個人是如何來去自如的。

“睡吧,睡吧,我最親愛的寶貝......”輕聲哼唱着並不優美的安眠曲,用微微的晃動來讓懷中的nv孩不會失去存在感,他還在自己的身邊,還在摟着自己。

就這麼,一夜過去了,外jiāo部mén忙的是一夜未睡,得到消息的兩個國家以及酒井雄和黃家覺的親人家屬,都放出了狠話,多為恐嚇威脅自我標榜一類的言辭,沒太多新意,這裡不再是他們想什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國度,到了這個時候,一切規矩,都要照着我們的,姿態擺的很低,可態度卻絲毫不退半步,姿態低是禮儀,態度十足是在對一件事每一個人負責任。

當裴躍進如若什麼都沒發生正常上班之時,曲九已經穿着警服帶着一眾警察,抓回了兩起案件的兇手,酒井雄這邊是兩個殺手,三十多歲,聲稱兩年多以前,酒井雄因為之前一個項目在國內時,mínv幹了他們的妹妹,當時沒人能處理,兩人一狠心去北歐參加僱傭兵訓練,回來後給妹妹報仇;黃家覺那邊你也說不上是離譜荒誕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四五個流竄犯殺人搶劫焚屍,說是盯着這傢伙好多天了,整日不是泡酒吧把妹妹就是禍害小nv孩,這樣的人渣搶一下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至於證據,犯人自己親口承認了,證據確鑿,移jiāo檢察機關正式起訴,擇期宣判。

分別將兩份結案報告遞給了兩個國家的外jiāo官員,效率之高令人咋舌,同時sī下里遞jiāo給他們的還有另一份資料,都是關於兩人在這個國家內犯下的罪行,沒被掀開,多是一些弓雖nv干或是yòunv干、mínv乾的事情,幾個少nv自殺幾個少nv因此得上了jīng神病,sī下里販賣-毒-品、走sī槍支等等,一系列在國內加起來足以判死刑的罪惡,以完整的證據鏈擺在了資料當中。

一句話,閉嘴吧,否則大家都不好看,體制淪陷一部分的官員,這兩個人卻要背負着魔的嘴臉,成為所有人yù除之而後快的壞蛋sè胚。接踵而來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還沒有結束,酒井雄談的大型項目存在着借拆組之名損害國家財產的嫌疑,酒井雄有賄賂罪的嫌疑......道上也傳出了黃家覺是帶着大批的貨和槍支走sī進入國內,已經販賣出去的份額足以讓黃家覺在這裡被審判十次以上的死刑......

裴躍進坐在辦公室,出奇的大早上就點了一支煙,看着手機短信內接到的一條條短信,沉默不語。無論是辦公室還是sī人第二天上班時間開始,都再也沒有給裴躍進來過一個關於昨夜事件的電話,大家似乎都在選擇xìng遺忘了某些東西,或是約定俗成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你知我知大家都知,又何必說出來呢?

裴躍進的態度不需要夜電話一個都沒接,還需要說出來嗎?不管被人詬病什麼,不管上面是否有意見,裴躍進在最關鍵時刻沒有去追逐權力yù,沒有為了所謂的大局而犧牲nv兒的情緒,做了一個純爺們漢子父親該做的事情,用了一個他這個身份位置最jī烈的情緒表達,這不比上一次前往chūn城,xìng質完全不一樣,裴躍進的態度不可謂不強硬,作為書記一夜不見人,不出面不迴避不接電話,冷態度表達自己的態度,以他這一路走來的履歷和官方評價,不該如此的沒有政治覺悟。

坐在辦公室,正常召開會議,正常批示文件,正常會見日程表上安排好的下屬或是客人,一切仿若從未發生過。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裴書記不會表態也不會暗中做手腳,他看的不是下面而是上面,那麼針對這件事籠罩過來的大網背後定然還有人在cào縱,用無可非議的證據鏈讓酒井家族和黃家認可了曲九帶回來的犯罪嫌疑人,接收了屍體之後,甚至都沒有問一問犯罪嫌疑人什麼時候宣判,誰會去在意這個,他們認定的兇手是誰是不會因為證據的確鑿而改變,縱然不是虎狼做的,也會被直接扣在程孝宇乃至裴家的身上。

一切,都是做出來看的,做出來堵住多數人嘴的。

程孝宇和裴裴走出市局的時候,童毒已經離開了奉天,那猛如虎的nv響馬即將開始那千里走單騎的狂放,沒得談了也就不談了,初始她也沒想談,也沒覺得能夠談出什麼所以然來,撕破臉皮的方式有點出乎她的預料,卻沒有讓她失望,安息蛇形刀,即將用猙獰的鋒刃來進行nv響馬的逆襲。

曲九也沒在意別人看到,拍拍程孝宇的肩膀:“兄弟,還有更好的方式的,不過我佩服你,換做我,也會不顧一切。”

一個男人,連保護nv人直面一切的勇氣都沒有,再妖孽又如何。

“幫我謝謝豐爺,過幾天我會去當面致謝。”能夠無所不用其極在最短時間內擺出那般無可攻擊證據鏈的人,除了這位自詡中間人的巨孽之外還會有別人嗎?

不遺餘力的幫忙,這一聲豐爺,程孝宇叫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