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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無助、恐懼、害怕。

槍聲和手雷爆炸的聲音,將整個木屋內的人都嚇得縮成一團,這一切都像是在夢裡,與他們的生活本不該也不可能發生jiāo集,可現在,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當槍炮聲停止之後,他們看到的是更猙獰的人們。當木屋的mén被打開之時,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災難就將來臨,蜷縮向木屋的更深處,用驚恐的目光望着木屋mén口,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帶着離開的人,而在這裡,被帶離開的人,等同於生命的終結。

陽光透過mén口的縫隙照shè進來,一時之間木屋內的人還沒有看清站在mén口的人,下意識的喊叫着:“別殺我,別殺我......”

還是郭梅反應快一些,看到了站在mén口的是馬勝男,看見她並沒有想象的那般血跡斑斑,連忙跑了過去。

“勝男”

一段時間的陌路偷渡之旅,呼喚名字似乎成為了拉近關係的準繩。

“大家快點,離開這裡。”馬勝男知道,憑自己很難帶着這些人沿着原路返回,至於出去,小騾子死了,那更加不可能,唯有靠着程孝宇這棵大樹,她很清楚對方的脾氣可不會給予這些人一點好臉子看,如果能夠帶着那都是一點善心而發。

木愣住了,所有人都沒有動,似乎不敢相信這消息的準確xìng。

郭梅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迅速的在馬勝男讓開的區域走了出去,而外面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匪徒,似乎並沒有看到她的離開。

蜂擁,所有的人喊叫着向外沖,都想着能夠第一時間離開這裡,鑽出去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茫然失措,帶隊的蛇頭死了,誰來接替他的位置帶着大家離開?

看到程孝宇,大家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窩蜂的奔着程孝宇沖了過去。

“哼”大奧手裡的ak不是擺設,如山般的身材擺在那裡,立時讓這些人察覺到,事情,好似有了變化。

一路走出大寨,馬勝男落在後面,看着所有人離開,才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還有一道難關,她覺得自己太難了,也責怪自己不該賭氣,不適合就是不適合,這不會以你是師長還是什麼而改變。

出了牢籠,一下子所有人都恢復了生氣,嘰嘰喳喳不停。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不還有大宇呢嗎?他會帶我們出去的。”

“大宇,你倒是說句話啊,錢你們都收了,不會不辦事吧?”

“就是,錢你們都拿了,必須得帶我們出去。”

嗖嗖嗖

樹林中鑽出的虎狼等人嚇得他們閉嘴,身上都穿着mí彩服,臉上都塗著yào劑hún雜的油彩效果顏sè,那股子殺氣和手上的兵刃,都讓這些人一下子縮成一團,覺得自己除了狼窩又入了虎xùe一般。

崔小辮將身上背着的包裹扔了過來,裡面是程孝宇的衣服,在叢林之中,專業裝備的重要xìng不言自明。

馬勝男站在程孝宇身邊,看着他換完了衣服,yù言又止,這讓一項剛強的她很是為難。

“什麼意思嘛?”

“就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系好鞋帶,站起身,程孝宇冷冷的看了馬勝男一眼:“三天,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極限天數,能到達,我做一回好人,到不了,你和那位帶着他們回去。”

“好”馬勝男樂了,視線投向郭梅:“別想着出去了,現在luàn成一片,金三角打成一鍋粥,別幻想着出去了,所有的線路都被封死了,前路,十死無生。實話跟你們說,我是中**人,小騾子是我們的線人,我們來追查這個隱藏在偷渡集團當中的販賣人口組織,現在沒有機會了,能否回去還是問題,而這些人,是最jīng銳的戰士,能夠保護我們回去。”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我們可是huā了大價錢的。”

如果不是這些mí彩服讓他們想到了那夜被救的畫面,早就上前理論而不是現在拿馬勝男當主心骨的圍攏着,狡辯着。

郭梅保持了沉默,她還是無相信別人,儘管程孝宇和馬勝男都已經近乎於明指着自己的身份,她還是沒有承認。專業與非專業的差別顯lù了出來,馬勝男會讓人懷疑,會讓人不自覺的就會相信她是一個可能存在的不穩定因素,再看郭梅,從進入這支隊伍開始就不顯山不lù水,大家都想着要呵護她,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般柔弱的nv子,會是......

這邊還在處於不相信的爭論之中,那邊程孝宇幾人已經開始分食大奧從大寨內拿出來的食物,能夠吃一頓熱乎的熟食,在叢林中絕對是難得的美餐。

?木依舊不發表言論,虎狼等人以程孝宇馬首是瞻,唯有童毒,皺着眉頭,將一大塊jīròu絲毫不顧忌形象的吃了下去,冷冰冰的說道:“你真要送他們回去,不準備與這小金將軍合作了?”

童毒其實tǐng無奈的,戰鬥了這麼長時間,中途換了追擊者都不知道,現代戰爭,無論是局部還是小範圍,信息戰是最關鍵的。程孝宇給她帶回了小金將軍證實的一個消息,一直在國內對童毒進行清剿的人,並不是金將軍的人,金將軍深深知道中國政fǔ的厲害,這麼多年始終不曾踏入中國領土半步,就算是開闢白sè通道也都是在這一區域尋找下家代理人,由他們組織人進入中國。

童毒的xìng格,還不立刻炸鍋,是被人陷害了嗎?與金將軍的人打了這麼長時間,給他人做嫁衣了嗎?她很着急的想要去查探真實的消息,自己的弟兄不能白死,誰動的手必須付出代價,所以才會對程孝宇護送這些人耽誤往返最少五天的時間而忿忿不平。

“我始終還是個普通人,披上戰士的外衣也還是做不到堅持導向xìng目標,在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我做不到無視。”程孝宇自嘲的笑了笑,經過了這麼一遭,對人xìng了解的更深,心也更狠了,可還是做不到絕情,面對着一群幾乎手無縛jī之力的人,他無做到完全的無視,強迫給了自己三天時間,給了一個飄渺的未來,要知道這些人十幾天才走到這裡,讓他們三天走回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就是程孝宇給自己的答案,我在強迫自己,你們也必須拿出足夠的回報,強迫自己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世間沒有白給的午餐,即便真的有人發善心給了你們,縱然換不來你們的感恩,也要讓你們明白,吃飯是要打掃食堂和廚房的。

“fù人之仁,難成大事。你走你的,我干我的,你來支援我算我欠你的,會還給你,這件事了,我要是不死,替你辦三件事。”童毒站起身,抓過程孝宇脫掉那件衣服擦了擦手,又用刀輔助在上面撕下了一條條的布帶,足有十幾條,纏成團放入兜內就準備離開。

“第一件事,現在就要求你辦,並不難,留下來。”程孝宇平靜的說著。

童毒轉身,盯着程孝宇不屑的說道:“你以為這樣我會感jī你嗎?別假惺惺了,沒必要,我也不是那種會隨便臣服於人的人,別用這種方式,對我沒用。”

程孝宇將一大塊jīxing脯ròu和一條鹵ròu包了起來,擦了擦起身,望着遠處忙碌的大寨,輕聲說道:“等出去了,我讓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脫了kù子,乖乖的趴在那裡讓我隨便的拍打。”

童毒面無表情,如是細心的人能夠看到,耳後還是有那麼點點的紅暈:“你不怕我殺了你,?木阻攔不了我。”

程孝宇笑了:“呵呵,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在沒有完成三件事之前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而第三件事,我一定會在臨死閉眼前的那一刻才會對你說。”說完笑着走開。

與程孝宇一直都是同步的?木背着拆卸開的狙擊步槍,走到童毒身邊輕聲說道:“跟這傢伙鬥嘴,就像是你一直看着他以匪夷所思速度進步一樣,這一趟,現在就值了,你覺得是fù人之仁,可放在和平時代的社會形態中,這一點點心底深處的底限,恰恰是無敵於天下的資本。”

?木走後,虎狼也湊了過來,輕聲說了一句之後,就出現了一追一趕絲毫不留情面的襲殺,童毒對虎狼的襲殺。

“到時候,我爭取求宇哥讓我在現場觀摩。”

整日處於jīng神高度緊張,那根弦緊繃著,哪怕是再嚴肅的人也會偶爾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程孝宇這一次特殊的畫虎不成反類犬,得失之間難以計算,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丫武力值在不斷的進步着,同時也充分的證明了一件事,再強大的人再充分的準備,也無抗拒人的轉換,西南毒的一場大手筆,讓程孝宇一切的準備付諸東流,只能重新規劃。

最終端的目標不會變:我立在這,就是槍就是炮就是殺戮之劍。別來觸犯我,否則雖遠必誅,第一個,黃家。

對付你,絕不單純的實施一些暗殺明殺強殺,要對付你,就是毫不留情的將你所有觸角全部斬斷,不留一絲一毫讓你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