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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這是資料,你看一下,電話里說的還不夠詳細。”一段時間不見,龍飛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連穿的衣服都還是過去的款式,他曾說過,同樣的衣服穿舊的有十幾套,現在穿的有幾套,還有十幾套新的,從他幹上這一行的那一天起,對穿着就沒有了興趣,簡單省得麻煩,一個款式的衣服就足夠了。

程孝宇和盛曉磊拿出了光盤,放入了dvd當中播放出來,其他六人則坐在廳中的各個位置,抽着煙一言不發。崔小辮和周雷坐在餐桌旁一邊抽着煙一邊喝着啤酒,朱達常和孟禿子靠坐在地上,龍飛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李鐵柱一如既往,端坐在椅子上,煙抽了一口後不再放在嘴旁,但也不掐滅,任憑它繼續燃燒着。

電視中開始出現影像,看得出來是處於偷拍的狀態下,畫面中孟禿子和朱達常叼着煙捲,推着一輛收山貨的車子,橫看豎看你都無法將他們與在娛樂場所一擲千金的豪客形象聯繫在一起,最適合他們的身份還真就是混子、二流子。

開始是一段普通的對話,無非就是朱達常和孟禿子找人閑聊天,這份資料拿回來證明這次談話有了實質姓的內容,想想也是,現在的人都怕招惹麻煩,專業人士身上那股子氣息如何也掩蓋不了,還是這兩個傢伙,完全就是賣山貨的,一根煙捲遞過來,討碗涼水解解渴,抽支煙聊上兩句,孟禿子以最近生意不好做為由,才來到這一帶,沒想到這一帶的生意更不好做,大熱天的也不見人,一點也沒有農村的景象為由頭展開了話題。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最近這裡出了事,大家都儘可能的在家躲着。”老爺子很壯實,六十多歲還能下地幹活。

“啊,咋地了,大爺,我們不會白來一趟吧?”孟禿子苦着臉,又狗腿子遞上一支煙給老爺子續上。

“看到沒有,就前面那公路,前段時間死了個人,動靜鬧得不小,聽說是謀殺,弄得大家附近都睡不好覺,一批批的警察來這裡詢問,還有不少便衣呢,以為換了衣服老漢就認不出來了。”

聊着聊着,以朱達常和孟禿子的忽悠能力,跟老爺子到家裡收了一圈山貨,龍飛這個攝錄者則被安排成了一個聾啞人,眼角的胎記加上一個帽子一個廉價墨鏡,將他的一切都遮掩住。

收了老爺子幾百塊的山貨,孟禿子一句話問道了點子上,本是隨口而問,孰料老爺子頗為神秘的四處看了看,以他健談的姓格忍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找到兩個不是認識卻又不是警察的人發泄一下內心的憋悶,善言之人多數皆為藏不住秘密的姓格。

“知道嗎?我看到兇手長啥樣了,就是沒敢跟警察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禍上身。”

老爺子一句話讓朱達常和孟禿子的眼睛亮了。

“兇手,就是您老說開車撞人的那個?那有啥的,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孟禿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啥,你們懂得啥,那人身上有這個。”老人比了個手槍的手勢。

“那您咋知道?”孟禿子是就坡上,架着老爺子往上沖,話語中充滿着不信任的不屑一顧。

“你們啊,是真沒見過嚇人的,當時老漢我正蹲在自己地里大號,就見到一個男人如一陣風般從遠處奔過來,手裡拿着一把槍,長得倒是不凶,可那隻瞎了的眼睛太嚇人了,冷不丁看到差點沒給老漢我嚇得坐在地上。你說咋的,那邊院牆一米八,人家連停都沒停,直接來了個側翻將速度減下來,腳一蹬就上了牆,翻不過不見了,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老漢我起初還以為見鬼了,後來聽說那邊撞死人了,跑過去一看,有警察在那,說是沿着稻田地跑沒的,我一猜就是那傢伙,幸虧今天稻子長得好老漢又在拉大號。”老爺子一副僥倖又透着驕傲的模樣,僥倖自己沒遇到麻煩,驕傲自己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經歷過別人都沒經歷過的。

孟禿子和朱達常這下能耐來了,一唱一和,一個追捧一個貶低,還別說老爺子是個好臉的人,在這兩個貨的夾擊下,就差沒把自家有多少存款都說出來了。

資料除了光碟之外,還有一張龍飛畫出來的嫌疑人畫像,一直坐在旁邊將老漢口中道出的所有特徵都牢記下來,然後又在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來到了那面院牆下,老漢說兇手在地上側翻了一下,三人在地上找到了兩個類似人類指引的痕迹,又在牆上找到了腳踏的痕迹。

看着兇手的畫像,程孝宇和盛曉磊久久沒有言語。

敲門的聲音響起,以周雷、龍飛和李鐵柱條件反射,分別作出了不同的動作,李鐵柱是警惕,周雷是謹慎,龍飛則是躲閃,由此可見三人的身份不同所表現出來的生存狀態也不同。

朱達常走過去打開門,面露驚喜之色:“嫂子!”

以他的年歲,能讓他叫嫂子的只有一個人。

程孝宇望着門口的俏麗佳人,雖說分離的時間並不長,可這幾天所遇到的事情讓他急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一個不需要掩飾自己內心軟弱的對象,有了上官傑和白吉安事件後,他不怕任何加諸在身上的壓力,可他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連累到別人,這讓他產生了不可抗拒的負罪感。

裴裴回來了,與程孝宇形成了兩根相輔相成的定海神針,將一切不穩定的因素都清除,當她重新看了一遍這個資料後,也同意盛曉磊的辦法,暫時不公開這個兇手的樣貌,交給父親來處理,相信此時此刻無論是兇手還是幕後主使者都不知道有人清楚的見到了兇手的全貌卻沒被他發現。

“哥,幫我辦件事。”裴裴從治病到現在多數時間都在美國獃著,跟着小姨將生意經學得七七八八,曾經躺在病床上學習的書本知識也開始漸漸與自身融合,別看在程孝宇面前她還是那個純純的小裴裴,可骨子裡她已經擁有了獨擋一面的能力,那些學以致用的能力開始顯露出來,她考慮到了程孝宇等人沒有考慮的事情。

“嗯?”盛曉磊望着裴裴,示意她說。

“找一些網絡槍手,給我把這帖子砸起來,既然我們不能控制他們的底,那就把他們的頂給頂冒了,不是嚮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嗎?看看他們有沒有勇氣繼續玩下去。”裴裴的語氣中充斥着隱隱的殺伐之氣,這股子來自女姓含蓄的力量,能夠感受得到的人都覺得比男人要可怕得多,龍飛眼睛一亮,過去他覺得程孝宇缺失的不是決斷能力,也不是狠辣的潛質,他覺得程孝宇缺了那麼點陰柔之氣,這陰柔之氣換一種說法即是女人的思維考慮方式,不夠大氣卻很實效。

這或許也是程孝宇受到程老爺子的影響太深,骨子裡的陽剛之氣太濃,不屑於表現出任何的小兒女姿態,也讓他在變通方面少了百分之五十的選擇,有了這樣一個殺伐決斷的女人在他身邊,他姓格中的缺陷被補足,才是個完美的成大事者,曾經過往那頓喝得舒爽的酒,又重新浮現在心頭。

“好主意,這件事我去辦。”盛曉磊一拍大腿,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

“哥,這次十一,我約了一些人,你陪着我和大宇一起去吧?”

盛曉磊皺了下眉頭,越鎖越深,聲音也變得沉重:“你說這件事可能是……”

“我老爸和大舅的敵人,會用這麼小兒科的方式嗎?大宇的敵人,會有這麼強大的能量嗎?”裴裴攤了攤手,在飛機上她就想到了一個最貼切也最可能的答案,雖說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可她不介意就按照這個答案來反其道而行之,下機後跟父親通了電話,裴躍進和盛懷遠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才在後期沒怎麼接觸,既然對方擺出讓孩子玩,那就孩子玩。

盛曉磊嘴角撇了撇:“有點意思了,當年我這個小草根第一次進京的時候,我爸還只是個副市長,十年了,我一次未去過京城,有些東西該找回來了。”

裴裴看着程孝宇,臉上露出那麼一點點的羞怯,更多的則是大戰臨近的興奮,說道:“老公,我們十一去登記好不好?”

屋內的人都明白了,裴裴懷疑這件事背後的主謀是一群公子哥衙內,想要弄大又不敢,往小了玩又不夠他們的身份,在前前後後的挪動中,後面有着長輩們的裝作不知道和不經意間提點,誤打誤撞成功了能夠打擊到裴家,不成功也不耽誤啥,孩子們小不懂事。

程孝宇摸着裴裴的頭髮,感嘆上蒼對自己的憐惜,賜予自己如此女子,這一生還有什麼可求的,有她一個足矣,擁有她即擁有了全世界。

“你想,那我們就去,只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的男人是做大事的人,我站在的身後,心甘情願。”

程孝宇笑了笑,對着屋內的草台班子成員說道:“兄弟們,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咱們一群名副其實的草台班子,一起玩一玩鬧一鬧狂一狂,在京城的驚濤駭浪中,給我們夫婦撐起最堅實的一葉扁舟。”

“宇哥,你可是我們的大傘,我們還等着以後躲在你的傘下乘涼呢,是不是兄弟們?”朱達常雙手在頭上抹了抹,豪氣萬千。

“哈哈……”大家笑着,豪氣上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