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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懷了許久方才收回思緒運轉靈氣落於地面,走至場中伸手抱起了白九妤,酷暑時節眾人所穿衣物皆是有限,隔着白色紗衣傳來的柔滑令我忍不住回憶起了當年那的一幕,而雙臂傳來的輕盈更令我為她這半個月來所受的苦楚暗自皺眉,要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外面的年輕女子來說,外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且以白九妤的個性她自然不會恃術偷搶,她長時間吃的,喝的什麼,晚上從棲身,路上又遇到了怎樣的坎坷,所有的這一切都令我不敢揣度。如果說她此次出山只是為了報答我當年的恩情,那她為什麼不帶上隨從,要知道半個月的時間即便不施展凌空法術也足以及時趕到,黑三常數度出山,對外面的事情了解的頗多,有他相陪路上自然不會出現那麼多的波折。如果說她不願再跟我有絲毫的瓜葛,她為何不將我當日所贈金牌退還。想到此處最終在內心改變了主意,先前我並不准備問及她前些時日發生的現在,現在我卻忽然想知道真相了。

幽冥禪院最堅固的東西不是宏偉的大殿也是不是堅實的青石地面而是那些紅木椅子,起腳挑起一張椅子將白九妤放下,轉而俯身扶起了溫嘯風,握其肩膀送出靈氣助其蘇醒。我之所以最先救醒溫嘯風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爛攤子總得有人幫我收拾,白九妤還活着,而王艷佩已經死了,二者之間我自然會率先顧及後者。

溫嘯風蘇醒的很是緩慢,看來先前的震動令眾人受到的衝擊很是嚴重,好在齊御風在增加天雷威勢的同時使用靈氣截住了氣浪,不然就不是將眾人震暈這麼簡單了。

“紫氣顛峰,強至如斯?”溫嘯風蘇醒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驚訝紫氣顛峰招引天雷的巨大威力。

“眼前局勢如何收場?”我拉過一把椅子扶着他坐了下去。其實說白了這次天雷是由我和齊御風合力出手才有這樣的效果,不然的話不足以將他們這麼多的紫氣高手給一次性震暈,不過這個事情我卻不準備跟他說,正如齊御風所說,別無他用,徒增奈何。

“震死了?”溫嘯風手捏凝神訣環視場中,當目光掃到濟行身上的時候不由得驚呼出聲。

我苦笑點頭,濟行死時膚色如常衣物俱在,這就表明他不是被天雷劈死的而是被震死的。

“他們焉能善罷甘休,鬥法怎得繼續?”溫嘯風眉頭緊皺,面有難色。

“鬥法已經結束,子時三刻明惠禪師將歸還我王氏魂魄。”我嘆氣開口。明惠禪師臨行前留下了九句囑託,鑒真不明真相誤以為是九場鬥法,其實最後那兩句根本就不是鬥法的指示,而是說給我聽的。明惠既然邀請齊御風前來,自然也知道他會在關鍵時候出手助我,而剩下的兩場如果由我們二人出手,自然會輕鬆獲勝了無懸念,比不比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那喇嘛僧人如今何在?”溫嘯風這才注意到對面失去了最厲害的人物。

我再度搖頭沒有開口,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為好。

“既然如此我們根本無需收場善後,那干僧人雖然暈厥卻並無損傷,不需多時便可自行蘇醒,”溫嘯風如釋重負,“你我只需靜坐待時便可。”

我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濟行之死肯定有其取死之道,我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不甚介意,雖然眾人皆知他的死跟我有直接關係,但是沒有證據誰也定不了我的罪。

溫嘯風見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轉而離座站起逐一救醒了我方暈厥的眾人,他已經感覺到了我和白九妤關係微妙,所以並未出手相救,而我也不便出手,便任其昏迷休息。

“草你大爺的,你這拉屎的動靜可真夠大的。”金剛炮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罵我。我先前騙他出恭,並沒有將招引天雷的事情提前通知他,這傢伙生氣了。

“我看你們兩個怎麼收場。”慕容追風比他要通情達理一些,但是還是對我和溫嘯風瞞着他們招御天雷大為不滿。

我苦笑着將他們昏厥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和金剛炮,而齊御風的事情自然被我隱瞞掉了。

“太好了,省事了。”金剛炮聽完之後大喜過望。

“步步招人算計,即便得勝我紫陽觀也是顏面掃地。”慕容追風指使門人端來清水,用手絹幫白九妤清理着面上的灰塵。她這個人雖然刻薄,但是見到白九妤能夠在關鍵時候趕來相助,內心對她的不滿也淡了許多。

對於慕容追風的言語我也只能報以苦笑,儘管我不願承認,但是事實的確如她所說,我們的所有舉動早就在明惠禪師的意料之中,與其說是我們通過鬥法贏回了王艷佩的魂魄倒說我們給幽冥禪院當了工具,人家獎勵我們的辛苦費。

儘管此行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但是我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公羊倚風的定魂罩,金剛炮的鳴鴻刀,辰州派的三具金甲殭屍,黃眉真人的一條右腿,所有的這一切加在一起才換回了王艷佩的魂魄,我們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反觀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的幽冥禪院和橫七豎八躺卧在地的僧人,我也並沒有幸災樂禍的心理,即便明惠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這麼多前來援助的僧人死的死傷的傷,他怎麼向那些門派進行交代。

“那幫和尚咋辦?”金剛炮叼着香煙斜視着對面的僧人。

“不要過去,我們從這裡守着。”溫嘯風開口說道。他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自然不會將其救醒,也不能棄之不理,只能守着。

下午三點,眾僧逐漸醒轉,鑒真先前已經得到了明惠的暗示,所以對於濟行的死也並沒有過分驚訝,不過頌經超度還是避不可免的。

既然此戰到這裡已經結束,我和溫嘯風便將茅山眾人送下了山。溫嘯風將莫邪正式贈送給了溫傾儀,看着幹將莫邪分離時彼此竟然發出了類似人哭的嗚咽悲鳴,我的心中大有所感,為了表示對茅山派的感謝,我正式告知馬千里,三年之後會親上茅山將幹將贈送與他,以後幹將莫邪將同居一處不再分離。

“於掌教,九妤技法微末不足成事,昔日恩情來日再報,就此別過,珍重切切。”白九妤見我們紫陽觀開始送走外人識趣的起身告辭。

“不要着急走,這裡的事情了結之後,我有些事情要問你。”我轉頭看着白九妤。

白九妤聞言輕輕點頭,轉身走到了一處僻靜之所獨坐沉思,慕容追風差人給她送來了點心,後者飢餓之下連吃數塊,我看在眼裡暗暗不舍,揮手示意公羊青霜為她遞送茶水,後者會心的為其端上茶杯並悄然耳語,白九妤聽罷抬頭而望,我急忙扭頭別處掩飾自己的關切神情。

不但我們紫陽觀如此,幽冥禪院也開始將前來支援的僧人一一送走,很快的幽冥禪院只剩下了紫陽觀眾人和幽冥禪院的本寺僧人各守一方靜待天黑。

夏天的夜晚來的很遲,八點多天色才逐漸擦黑,雙方都沒有進食,只是悄然無聲的靜坐等待。一想到即將見到王艷佩的魂魄,我的心裡便難以抑制的開始期盼期待,前世的青梅竹馬,別離幽怨,的神魂予授,陰陽兩隔再次一一浮上心頭。這數年以來王艷佩臨死的前那句“乘風,救救,你救救我”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令我不敢想起又不敢忘記,而今我經過數年籌劃率眾前來苦戰兩天一宿終於即將達成心愿,王艷佩的魂魄馬上就可以脫離陰曹與我生死不離,千古相隨,因此我此刻除了緊張期待之外着一絲男人的自傲,我於乘風並非薄情之人,我沒有忘記沒有背離,我終於救出了我的女人,我沒有令她失望。

心裡越焦急就感覺時間過的越慢,想及時辰一到溫嘯風將魂魄離體遠赴福地,我的內心頓時又增添了一絲惆悵,因而不時轉頭與溫嘯風談話敘舊,而溫嘯風在此時反而沒有了話語,只是雙臂環抱閉目不語,我見之也不再出言打擾。由於眾人的心情都極為緊張,連一直活躍蹦跳的金剛炮也不再說話,只是斜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煙。

“九弟,四哥,六姐,我的時辰到了。”長久的沉默之後,溫嘯風終於睜開了眼睛。

“老八,你還有什麼心愿就說出來,我給你去辦。”金剛炮扔掉煙頭率先開口。

溫嘯風聞言感激的看了金剛炮一眼,笑而搖頭沒有說話。

“去到福地細心照料師傅。”慕容追風垂淚叮囑。

溫嘯風此刻魂魄已經開始離體,強行停留了片刻控制着身體點了點頭。

“八哥,你囑託我的事情我一定給你辦好。”我緊咬牙關控制着不讓自己落淚。

我把話說完的時候才發現溫嘯風的魂魄徹底離開了本體,已經無法再度開口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本體便化風北行瞬間沒了蹤影。

我強忍悲傷轉視溫嘯風的屍身,他魂魄離體雙臂缺少了支撐無力的垂了下來,露出了懷中那個小巧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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