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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許霜衣的房間我並未走遠,而是從黑族族人先前居住的房間躺了下來,我已經體會不到疲憊的感覺了,之所以躺着完全是因為習慣,睡覺也已經不用了,之所以閉着眼睛還是因為習慣。//*..52文學*//

我很久之前就開始痛恨這種感覺,仙人擁有凡人沒有的法術,但是仙人也沒有凡人的樂趣,沒有飢餓的感覺,沒有睏乏的感覺,甚至沒有痛覺,永恆的存在怎麼會如此無趣。

次rì清晨,和許霜衣一起來到金剛炮的住處接他啟程,金剛炮見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眯着眼睛看許霜衣的頭頂,我跟他相處的太久了,早知道這傢伙在看什麼,不過內心無愧,讓他看去吧。

“這是何物。”許霜衣疑惑的看着金剛炮遞過來的步槍。

“一種暗器。”我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實際上槍並不是暗器,但是我如果說槍,她也不明白是什麼。

“如何使用。”許霜衣對這種古怪的鐵器很是好奇。

“來來來,我給你演示演示。”金剛炮從不放棄顯擺的機會,轉而子彈上膛左右尋找目標。

“會有巨大聲響。”我出言讓許霜衣有所心理準備。

金剛炮左右張望了片刻,最終發現了營盤的門樓上站着一隻烏鴉,信心滿滿的掃了一梭子過去,結果烏鴉飛了。

“確實駭人。”許霜衣正sè點頭,她並不明白槍支的原理,以為只是發出聲響來嚇唬人的。

“這槍沒校。”金剛炮訕訕的開口,與此同時快速的調整準星,轉而再度尋找目標,可是已經沒有烏鴉給他當靶子了。

“行了,走吧。”我不耐的沖他擺了擺手。

“看那旗子。”金剛炮找不到目標轉而舉槍將五十米外的旗杆打折了,子彈為炸子,打折木製旗杆自然沒有問題。

金剛炮的這個舉動令我和許霜衣雙雙皺眉,許霜衣皺眉是因為她驚駭於槍支的威力,而我的皺眉則是金剛炮臨行前打折旗杆是不祥之兆。

“走吧。”我沖金剛炮擺了擺手,這種事情沒必要埋怨他,不過這一趟北齊之行我一定要謹慎小心。

“我坐那兒。”金剛炮看了看金翅大鵬,又看了看我和許霜衣。

許霜衣聞言急忙駕馭着金翅大鵬前往營地召喚同伴,營地還有少量的黃族女子,她們可以送金剛炮一程。

“你不是要讓她回去嘛,咋又要帶着去北齊。”金剛炮疑惑的問道。

“馬凌風知道蠻荒的位置,她回去也不安全。”我搖頭說道,與金剛炮這樣的人說話不能透老底,不然他很容易說漏嘴。

“照你這麼說申水寒也不安全,因為他也幫過咱。”金剛炮雖然憨,卻不傻。

“馬凌風應該不會去找他們的茬,除非他想激怒我。”我冷哼開口,我對馬凌風已經仁至義盡了,倘若他敢去蠻荒殺掉申水寒,那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北齊取他的xìng命。

“既然馬凌風不敢去,你為啥不把許霜衣也送回去,這不是前後矛盾嗎。”金剛炮一臉的思考神情。

“別瞎想了。”我伸手接過自己的步槍。

“哦,我明白了。”金剛炮思考過後一臉的恍然大悟,片刻之後恍然大悟轉為了一臉的猥瑣“老於,她歲數也不是很大嘛,再說長的也好看,你要是想幹啥還來得及,元陽不泄不就行了嗎。”

“你,你還能想出什麼來。”我轉過步槍意圖恐嚇。

“大屁股大**的,嘿嘿嘿嘿。”金剛炮伸出雙手五指彎曲一臉的jiān笑,他根本就不怕我,二人從十幾歲入伍就在一起了,之前經常開這樣的玩笑,現在年紀大了,就很少說這些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唐平他媽。”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金剛炮是渾噩的,但是也只有渾噩的金剛炮才能讓我笑出聲來。

“那老娘們讓你進了局子好一頓挨揍,我想她幹啥。”金剛炮撇嘴開口。

“三十多年了,你如果不是記着她,為什麼我一提你立刻就能想起她來。”我往胡同里趕驢。

“我真沒想她,你可別冤枉我。”金剛炮一臉的無辜。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後你注意點作風問題,不然我回去會跟追風告狀。”我擺手開口。

“嗯。”金剛炮點頭答應,片刻之後猛然感覺出了不對勁,轉過頭來再度開口,“不對呀,剛才是在說你,你咋扯到我頭上了呢。”

“你豬唄。”我開口笑道。

“cāo,你才豬呢。”金剛炮說著就衝過來動手,我急忙出手阻擋,二人在營門外打鬧在了一起,片刻過後許霜衣和另外一名女子一起駕馭飛禽回返,見到我和金剛炮在胡鬧頓時大感驚愕,她們從沒見過我嬉笑打鬧的一面,在她們印象當中我一直是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樣。

“走吧。”我見許霜衣回返,急忙伸手推開了金剛炮。

“許族長,我跟你在一起,你樂意不。”金剛炮見我沖金翅大鵬走了過去,急忙搶先幾步跑到了許霜衣乘坐的金翅大鵬面前。

“真人自便。”許霜衣疑惑的看了一眼金剛炮,轉而沖他伸了伸手,示意他登上鵬背。

金剛炮見狀一躍而上坐到了許霜衣的身後,轉而回頭沖頭連連壞笑。

“上次被你拔光羽毛的那隻金翅大鵬是雌的還是雄的。”我靈機一動出言笑道。

“說啥雌雄啊,那是個公的。”金剛炮不明所以開口應答。

他這話一出口無疑表明他曾經將一隻金翅大鵬的羽毛拔光,許霜衣胯下的金翅大鵬聞言立刻振翅將他甩了下來,金剛炮再度靠近,金翅大鵬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再度靠近了,到最後竟然要回身啄他。

“你狠。”金剛炮嘟囔着走向了那名黃族女子駕馭的白雁,在見到雁上的女子異常秀美之後才閉嘴而上。

我和金剛炮的言語和舉動都被許霜衣看在了眼裡,在我乘上金翅大鵬之後許霜衣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知道我不願金剛炮與她同乘,這就間接表明了我潛意識裡對她是有感情的,之所以不能跟她在一起是因為我是仙人,而不是不喜歡她。

事實上這也正是我想給她造成的錯覺,只有這樣她心裡才會好受一點,事實的真相上我的確喜歡她,但是喜歡跟愛是不一樣的。

四人乘坐兩隻飛禽騰空東去,趕赴北齊境內。

在飛禽騰空之後我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上,這次進入北齊我的主要目的是窺探北齊的情況,葉傲風可以根據金翅大鵬的位置判定我們去了北齊,他有可能會設好陷阱等我們,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將金翅大鵬腹中的黑鶴心臟取出的想法,這顆黑鶴心臟是我rì後將計就計的關鍵,我絕對不會輕易毀掉它。

退一步說就算是葉傲風想設陷阱也沒什麼能夠控制住我們,我的瞬移之術可以將周圍的三人瞬時帶回北周,我壓根兒也不怕他。

白雁的飛行速度不如許霜衣的金翅大鵬,中途落下做了短暫的休憩,傍晚時分來到了邊境,此時的邊境大約有我北周兵卒七萬餘人,這些戰後倖存的兵卒正在搬運北齊遺留的物資和輜重,主將仍然為年輕的鄭重將軍。

鄭重在見到我之後立刻將我們迎入了中軍大帳,並彙報了北齊邊境的情況,北齊在受到重創之後後退了三百多里,在山區之中大肆修建尖木陣障,意圖做長期的固守。

“鄭將軍,此處乃是山區,騎兵行進不暢,對方修建尖木陣障有何必要。”我出言問道,所謂的尖木陣障是阻擋騎兵衝撞陣營的一種障礙物,以土石和木樁堆砌主體,以削尖的樹榦朝外作為武器,倘若騎兵沖跨,尖木極有可能戳穿馬腹。

“末將亦是不解,尋常木障高不過五尺,撐木不過四根,然北齊所起木障高達三丈,撐木十六根,此等堅固的木障不似為抵禦騎兵而起。”鄭重出言說道,他所謂的撐木是支撐木障的支撐木頭,通常情況下一根尖銳的木刺由四根撐木支撐就足以抵禦馬匹的衝撞了,十六根根本就沒必要。

“以令箭傳書宰相,rì夜趕製床弩。”我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得令。”鄭重雖然疑惑,卻仍然出言回應。

“造那玩意幹啥,太重了,攻城也不好使啊。”金剛炮問出了鄭重的疑問,床弩是一種大型的弩箭,發shè原理與普通的弩相似,但是它的體積更大,是安放在木床上的巨大弩箭,需要幾個兵卒一起旋轉輪軸才能張弓裝箭,shè出的箭很粗,一旦發shè可以shè到兩里之外,在古時屬於威力最大的遠距離攻擊兵器,但是床弩的體積很大,重量也很重,移動不方便,所以金剛炮才說攻城不好用。

“不是攻城用的,是守城用的,葉傲風要驅趕異獸攻擊北周。”我搖頭說道,我最怕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北齊方面築起如此高大堅固的木障自然不是防馬,他們是防止大型獸類進入北齊境內的,也就是說葉傲風很可能會驅趕一群大型猛獸攻擊我們。

“啥時候。”金剛炮皺眉追問。

“木障建完的時候他就會動手,而且一旦驅趕異獸,不但數量很多,個頭也會很大。”我正sè說道。

“你咋知道的。”金剛炮疑惑的問道。

“如果數量少的話北齊根本不需要建立木障,葉傲風完全能夠cāo控它們,葉傲風既然讓北齊修建木障就說明他cāo控不了他招來的那些異獸,也有一個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想cāo控,他只需將那些異獸引到咱們境內就可以。”我逐一分析。

“我黃族男子亦擅長驅獸之術,屆時定當加以阻止。”許霜衣在旁開口。

我聞言沖許霜衣微笑點頭,雖然表面微笑,內心卻極為沉重,葉傲風的驅獸之術可不是黃族的男子能夠比肩的,葉傲風招來的動物他們絕對駕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