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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凝之說道:“掌門之能,遠遠超出你我認知。壹看書1kanshu·cc我尚且記得有一次掌門來到丹霞峰找我師父,二人卻不知為何爭吵了起來,他盛怒之下,抽出劍來向遠峰擲去,只見一劍飛出,竟將那山頭平平削去了一大截。擲劍削山,這樣的修為,想要控制擂台上的勝負,簡直易如反掌。”

周少白又說道:“好吧,就算掌門可以操控擂台勝負,但是張師兄並未暗中監視任何人啊,他的確去了壽陽,這要如何解釋?”

“他去沒去壽陽,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壽陽一戰雷斃六千餘人,然後一個月方能有所恢復,這些話都是他編造出的。”

周少白搖搖頭:“不太可能。壽陽有沒有發生他所說的那些事情,日後太容易去證實了,就算他要撒謊,卻也不必說這種極易拆穿的謊言。慕姑娘,我覺得你還是多慮了。如果這真是掌門布下的局,其中種種疏漏之處未免也太多了,我若是掌門,定然不會用這種方法。”

慕凝之思忖了半晌,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很有道理,若真是我多心,那自是再好不過。只怕虎豹不堪騎,人心隔肚皮。壹看書ww看w·1kanshu·cc”

周少白安慰道:“興許是你多日來勞累過度,所以才會有此一感。對了,你方才說,現在當我是朋友,對么?”

慕凝之點頭道:“是的,你是我此生第一個朋友。”

“好,那我現在以朋友的身份問上一句。你那塊玉佩,到底查出了些什麼?”周少白這個疑問在心底盤旋良久,終於有機會問出來了。

“這……”輪到慕凝之微怔了,她在譙安查出這玉佩線索時,當時便很想告知周少白,聽聽他會如何說,但是沒想到卻因為玉綺羅的緣故,一直拖到現在。

不過此時她心中卻已經釋然,於是點點頭,將自己在譙安玉器行中聽得的掌柜與老玉工的一番言語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言訖,周少白驚得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說他也曾推測此玉佩絕非凡品,但是哪裡能想到居然會和皇室扯上關係呢?

他細細思量一番後說道:“慕姑娘,你的身世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所幸咱們這趟要往京城去,在京城查找這玉佩的來歷應該會有所收穫。”

慕凝之默然,她忽然對自己的身世有了一絲莫名的焦慮。一看書·1kanshu·cc

周少白忽然開玩笑道:“對了,說不定你是本朝公主哦,你生的這麼美麗,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出身。”

慕凝之一愣:“公主?不會吧……”

周少白哈哈大笑:“你居然當真了!”

慕凝之叱道:“你又調戲我!”

她提起粉拳便往周少白打去,周少白仰面讓過,急忙求饒:“我錯了,莫打了。”

慕凝之起身哼道:“我走了,今日快些安歇,明早我們就動身往京城去吧。”

她走到門口,正要開門離去,忽然門上又傳來敲門聲!

慕凝之一怔,朝周少白看去,周少白忙說道:“是誰?”

外面響起玉綺羅的聲音:“我啊,我睡不着,你開門讓我進去。”

慕凝之大驚失色,睜大眼睛朝周少白看去。

這深更半夜,要是被人瞧見她在周少白的房間內,估計慕凝之寧願一頭撞死。

她慌亂起來,不知要躲在哪裡,周少白卻心知肚明,心道,玉綺羅這丫頭,明知道慕凝之在這裡卻玩這一出,這是故意來拆慕凝之的台!

外面玉綺羅又故意說道:“周少白,你為何還不開門?是不是屋裡藏着人呢?”

慕凝之急的團團轉,但這小小斗室內哪裡能藏得了呢?

周少白忙說:“快,從窗戶跳出去吧!”

慕凝之奔至窗前,伸手一推,居然推不開!她急道:“誒,怎麼推不開?”

周少白心說,定是關窗之後玉綺羅那丫頭又在外面做了手腳!

他趕緊也奔了過來,一掌把窗子拍碎,對慕凝之說道:“沒事,你快走,修窗子的錢我明天自會算給掌柜!”

見周少白如此仗義,慕凝之感激地望過一眼,點點頭,氣脈運行,輕飄飄飛了出去。

周少白探出腦袋,見她落了地,這才回去打開門,玉綺羅笑嘻嘻地進入房間,說道:“那喜歡板著臉的小師叔呢,有沒有嚇得屁滾尿流啊?”

周少白又好氣又好笑:“你也太記仇了吧?何必要這樣呢?方才她不是說了,同意你跟着我們去京城么?”

“誰叫她背地裡還說我壞話!”玉綺羅一翻白眼。

“玉大小姐你是不是聽錯了,方才她可沒說過你半點壞話,說你壞話的是我。”周少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甚少瞧見慕凝之如此狼狽,想起方才她的慌亂,實在是忍俊不禁。

這時,忽然涼風乍起,霎時間驅散一屋的悶熱,月光被黑雲遮蔽,幾個閃電嘩啦啦劈了下來,隨即瓢潑大雨便落了下來。

周少白目瞪口呆看着室內,方才窗子被他拍爛了,眼下狂風裹着大雨猛烈地澆灌進來,床鋪登時便濕掉了。

玉綺羅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好,你好心英雄救美,自己打爛窗子,卻得了現世報!今晚你就睡濕掉的床鋪吧,我回去歇息了啊!”

說完,她嘻嘻一笑便走了,只剩下哭笑不得的周少白在房內發獃。

瓢潑大雨時刻不停,整整下了一夜,到了翌日清晨,漫天烏雲才散去。

清晨日光喚醒眾人,樓上幾人紛紛醒來,推開房門,卻唯獨不見周少白。

李元康撓撓頭,奇道:“這小子,一大早還能跑去哪裡?”

張笑風搖搖頭:“興許是去喂馬了?”

慕凝之瞧見玉綺羅正笑嘻嘻望着自己,她臉上寒冰一般,沒有開口,徑自往樓下走去。原來她昨夜跳窗回房之後越想越不對,為何偏偏那時玉綺羅會在房門口?定然是這丫頭的惡作劇。

幾人來到樓下,不禁睜大眼睛。

原來卻見周少白正躺在幾張桌子拼成的大床之上,身上只蓋着一張包袱皮,蜷縮得圓球一般,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