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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安小冬,加油

fd大學網球場內,人聲鼎沸,吶喊陣陣。今天是決賽,比以往的幾日都要來得緊張,各地的媒體記者早已站好了位置,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場上比賽的選手。

“各位觀眾朋友,您現所看的就是今年全國大學生網球聯賽決賽現場,女子組的決賽即將開始,fd大學的安小冬和深圳大學的諸雲溪將決出今天的冠亞軍,下午是男子組的決賽,本台仍舊會為您作直播報道。”

雲朵拿着擴音喇叭,陳亞男揮舞着大旗,帶領着助威團觀眾席上搖旗吶喊,“安小冬,加油,安小冬,加油。”

小冬身穿白色的網球裝,頭紮成了一個馬尾,看起來清爽又幹練。她拿着球拍朝同學們揮了揮,眼睛瞄着觀眾席,葉柯沒有來,不知道唐老師怎麼樣了。

莫以洋把她載到學校就立刻去醫院了,看樣子情況不太好。小冬深吸一口,現什麼都不要想了,葉柯還有公公婆婆一定都看着直播,她努力了這麼久,今天就是檢驗成果的日子,為了葉柯,為了自己,她一定要打好這場球。

監護室里,唐佳卉還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搶救很成功,腦部的少許出血並沒有大礙,嚴重的是她的雙腿,腰椎重創,壓住了下半身的神經,有癱瘓的可能,不過還不能確定,需要再觀察。

莫以洋拎着唐天放的衣領,他鼻青臉腫的臉上再添一拳,“你這個混蛋,飈車飈得要你姐送了半條命,怎麼躺病床的不是你呢,啊?!”

唐天放額頭上的傷口剛剛包紮好,一拳下去,白色的紗布又被染紅了。他感覺自己的牙齒都鬆動了,但他一聲都沒有吭,他就是該打。

護士趕過來提醒,“這裡是醫院,請你們保持安靜,不要影響到病人休息。”

莫以洋鬆手,一把將他推撞牆上。

護士看到唐天放的額頭又流血,她看他真是怪可憐的,“唐先生,去護士站換換紗布。”

唐天放揮了揮手,“不需要,不用管我。”

護士搖搖頭走了,不再理會。

透過間的玻璃擋板,他們看到唐佳卉閉着眼睛睡着,頭上纏着紗布,雙腳用鋼板固定着,蒼白的臉色毫無血絲。

“昨天我約她吃飯,她說圖書館修改論,回家還得繼續,我就沒再堅持,要是跟我一起吃飯的話,她就不會被那幫人綁架了。”

葉柯看着怒火衝天的莫以洋,他似乎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超出於普通朋友以外的關心,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是刻意綁架,就算昨晚躲過了,還會有別次的。”

莫以洋忍住衝動,臉部肌肉因為憤怒而不停地抽搐着,“鐵深人呢?就這麼算了?”

葉柯站立的角說:“老莫,這件事情你別插手,鐵深是黑道的人,今天這場禍就是某人惹怒了黑道才釀成的,這事交給我處理,你們都別管了。”葉柯轉頭瞪了一眼唐天放,“你聽到沒有?!”

“我不會就這麼算的。”唐天放咬牙切齒地說。

葉柯凶着臉說:“你還想怎麼樣?拿刀去砍了鐵深嗎?那麼我告訴你,不用等判刑了,鐵深的手下會當場把你殺了分屍,你死了之後你就輕鬆了,可憐你姐姐斷了雙腿還要失去一個弟弟,失去她相依為命二十多年唯一的親人。你去,我們不會攔你,你也不必打電話求救了,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

唐天放咬着牙,握緊拳頭往牆上一錘,潔白的牆面上瞬間就留下了斑斑血跡,他的手背關節處吹破了皮,正往外冒着血。

他知道葉柯是用激將法,他認了,要怪就怪自己沒用。

“那難道就讓我姐白白地斷了兩條腿嗎?她以後還能不能走路,能不能站起來?!”憤怒夾帶着痛楚,他眼睛紅紅的,有些哽咽。

“你非得一天之內做完所有的事嗎?你就不知道輕重緩急嗎?現重要的是你姐的命!唐天放,你腦子放清楚一點,我自有辦法對付鐵深,但我的辦法絕不是打他一頓砍他幾刀,我不像你這麼愚蠢,把禍往自己身上攬。”

“那你要怎麼做?”

葉柯賣了一個關子,“怎麼做你不需要管,你該改改你那衝動傲慢的臭脾氣了。”

這時,莫以洋眼睛一亮,“佳卉醒了。”他先沖了進去,葉柯和唐天放緊隨其後。

“佳卉,你怎麼樣?”

“姐......”

唐佳卉睜開眼睛,看到病床前的人,微微地一笑,她的眼神定格了葉柯的身上,“葉柯......”她吐出微弱的氣息叫他。

唐天放讓道,一把將葉柯推到床前,唐佳卉輕輕地拉住他的手,眼淚倏地從眼角划出來,“你沒事?”

葉柯怔怔的,沒想到她醒來第一句問的,竟然是,你沒事。他也拉住她的手,搖搖頭,“我沒事。”

唐佳卉莞爾一笑,那蒼白憔悴的臉便有了些許生機,“你沒事就好。”她往旁邊看了看,這才看到了莫以洋也,“以洋,你怎麼也來了?讓你們擔心了,我很好......”說著,她忽然撐着身子要起來。

葉柯連忙按下她的肩膀,“佳卉,你好好躺着,不要亂動。”後面的唐天放和莫以洋都一陣慌亂,生怕她一動就會影響了她的雙腿。

看他們緊張的神情,唐佳卉還笑着說:“你們幹什麼這麼緊張啊,我不是好好的嗎?......”

誰都不敢出聲。

唐佳卉動了動身體,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是麻藥的作用嗎?為什麼我的腿沒有知覺?天放!”

“額,姐,你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你先好好休息。”

唐佳卉覺得不對勁,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好像腿不是自己的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仰起頭看了看,只見雙腿被鋼板固定着,“我的腿是骨折了嗎?為什麼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疼?葉柯,你說,我怎麼了?”

葉柯實不忍,她才剛剛醒來而已,“佳卉,你的腿是骨折了,醫生說還需要觀察,你配合醫生就好,其他什麼都不用操心。”

唐佳卉躺下來,不再亂動,“好,我聽你的,你會陪着我的,對嗎?”

葉柯的腦海裡面不自覺地浮現出小冬家裡對着空氣揮拍的場景,她會自言自語自導自演,打得大汗淋漓了然後跳上他的腰撒嬌着要一起洗澡。小丫頭這時候應該比賽了,他想。

“葉柯,葉柯......”

葉柯回過神來,“對,你動手術我一直外面陪着你,還好你沒事,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佳卉,是你救了我。”

唐佳卉淡淡地笑着,“我有點累,想睡一下,葉柯,你別走。”

葉柯有些為難,這時候趕去賽場應該還來得及,他婉轉地說:“佳卉,天放和以洋都,這裡有好的醫生和護士,你安心睡。”

唐佳卉心裡一陣抽搐,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轉而是滿臉的失落,“好,我知道了......我要睡一會兒。”說著,她慢慢閉上眼睛,眼角一滴晶瑩的淚花流淌下來,她也知道她是留不住他的。

分手後,大的悲哀不是你們大街上相遇的那一刻,彼此不一言的擦肩而過;而是你想要裝作沒看見,對方卻雲淡風輕地和你打招呼。那一刻,你才現,原來他的心裡你真的什麼都不是了,而陌路,至少證明他還是你心不可觸碰的痛。

當然這只是一個比方,但是唐佳卉深刻的領悟到了這一點,她葉柯的心裡,除了內疚可憐,恐怕已經沒有一點痕迹。

但是,至少還有內疚和可憐啊,她自我安慰着。

退出病房,唐天放去補辦住院手續,莫以洋守病房門口隨時等着,而葉柯,馬不停蹄地往學校趕去。

網球場上,比賽熱火朝天地進行着,目前的戰況是打平,第三場是決勝局,4:5,小冬失一局,她緊緊跟着,卻超不過去。

今天的太陽很大,觀眾席上許多學生都撐起了傘,小冬和諸雲溪都累得夠嗆,有時候看飛過來的球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憑着感覺去打。

“安小冬,加油啊!”雲朵往賽場上大喊一聲,她倒是渾身的力氣,老大賽場上拚命,她後方肯定要給予大的支持。

小冬聚精會神地看着對面,這時候鼓勵固然重要,但絕對不能分心。

林瑞坐休息區,他跟旁邊的教練說:“安小冬不太對勁啊,一直不狀態,諸雲溪明顯比較弱啊,是不是天氣的緣故?”

教練的神情十分沉着,波瀾不驚的,“嗯,她們兩個人都快不行了,速越慢時間拖得越久,體力消耗得也越快。今天太陽太大了,你下午要注意一點。”

“嗯。”林瑞也進入了決賽,就是下午的男子組。

評委旗子一揮,“安小冬勝一局。”

觀眾席上又雀躍起來,5:5,又打平了。

對方的教練喊了暫停,小冬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回來,林瑞趕緊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小冬,堅持住啊。”

小冬喝了一大口水,“吼,好累,今天太熱了。”

教練拍拍她的肩膀,說:“一定要咬住比分,千萬不能落下去,天氣是熱了點,但對她來說也一樣,她也快不行了,安小冬,後一局了,拿出你平時的狠勁來。”

“嗯。”小冬點了一下頭,可心裡卻沒個底,好累,好渴,可她不敢喝太多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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