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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賭局,就在林拓的悠然自得,顧小乙的不懼熱火,童夕的老實本分與陸震遠的滿面愁容中度過......

陸震遠愁啊,以他的眼力,焉能看不出來,林拓的獨闢蹊徑,因為鑄法的超前,對技術的要求相對較低,對時間的利用也更充分。

這樣繼續下去,若拿不出什麼壓倒性的玩意來,陸震遠估計,贏面不大,即便自己可以指點童夕,用出雙液淬火法來。

愁啊,一根一根的拔鬍子啊!

本以為是小家巧兒,沒想到真可能做翻自己這大老鷹......

風光大半輩子了,可不能在這場比試,在一山徒子徒孫面前敗下陣來。

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他的鬍子極短,常年煙熏火燎的鐵匠,也留不了長須,即便這樣,被一根一根從肉里拔出來,下巴血肉模糊,兀自不覺。

其他人也察覺了氣氛的異樣,本覺得顧小乙的鍛法有些嘩眾取寵,都打消了發表意見的念頭。

一天很快過去,當傍晚的鐘聲敲響,埋坯、封爐,由眾人檢視一遍,一切無礙,打上了符封。

一夜的高溫保持,並不是無意義的,百鍊法的鐵坯可以比較均勻的完成金相學的轉化,為明天的打造做好準備,林拓這邊,高碳生鐵與低碳熟鐵則會加速融合,彌補不同材料間的裂隙,讓材質更加的渾然一體。

後者的意義,遠超前者,將每個步驟,每個細節,都充分利用起來,是技術發展的必然方向。

“沒想到,你還有這些能耐......”臨別之前,柳紅看着林拓,難得的說了句話,目光流轉,神情動人。

林拓知道,那是自己的表現,超出了她預期的喜悅,謙遜兩聲,帶着戒備,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此時支持越多,彼時索取越甚,需得謹慎提防。

眾人各自散去,林拓則竊喜着回屋。

這一天下來,他看似閑逸,其實一點也沒閑着,因為他發現,即便不對照鏡子,只消鏡中的坐像在腦海浮現,以意念控制氣息運轉,也能實現類似的修鍊效果......

回到家中,迫不及待掏出青銅鏡來看,果不其然!

斷斷續續,每當比賽間隙,便以這種空想之法冥思,一天下來,竟也累積了一百二十點經驗值,相當不少了。

匆匆扒拉兩口飯,填飽肚腸,吹燈拔蠟,上床,不知不覺又一夜過去......

還真就如林拓預料的,這一夜,足足漲了三百點經驗值!

金光訣:級別0/10,經驗值768/1000。

距離入門,赫然在望!

自然又是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直到了......直到了第二天的比試開始。

“叮叮噹噹!”就如昨天一樣,當童夕的錘聲響起,顧小乙還在等待,等待生鐵料融化。

可是......林拓也過了一陣兒,才陡然發現,童夕的鍛打頻率,比昨日忽然快了一倍有餘,而效率......也更高了!

當顧小乙終於靠到爐前,開始滴蠟澆灌時,昨日只完成了兩輪鍛打的童夕,今天竟然不可思議完成了五輪!

而且,聽那清脆、響亮的鍛打聲,猶有餘力,將那塊質地不錯的鐵坯,簡直當做了棒槌錘衣服,輕飄飄沒壓力。

這根本......根本就是在作弊嗎!林拓看出了異樣,其他五位評委,不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沒一個出來說話,氣氛顯得沉悶而詭異,只童夕密如急雨的鍛打聲在繼續。

顧小乙不由自主感覺到了壓力,汗流更多,頻頻回頭來看林拓。

難道昨天,童夕一直在隱藏實力?不可能,不可能的,自己才是主角,才有扮豬吃虎的權力,他一個小小龍套......

若他真在隱藏實力,前天就不會與那六人一起,苦逼而又忿然的來圍毆顧小乙了。

草,差點忘了,這是個不科學的世界!

連山雲拿到的那隻長斧,攻擊3-4,力量加3,既然有可以增加力量長斧,有增加力量的打鐵錘,就不值得奇怪了。

增加力量,看起來沒甚出奇,其實差別很大!

自來到這世界,林拓已先後增加了兩點力量,效果是什麼呢?

力量5時,他記得大學體育課上,5公斤重的男子鉛球成績是七米,堪堪及格,在就一個女生的班裡面,排中間。

力量6時,他便能扔到將近九米,可以名列前茅了。

現如今,他輕輕鬆鬆十二米,可以代表系參加校運動會拿名次了,當然,主要還是他那個系的體育特招生少,矮子裡面挑矬子。

而且,5、6、7......七、九、十二......兩個數列級差說明力量的增長,還不是線性的,越往上,增加一點的效果便越大。

那童夕本身的力量技巧已經不錯,若用了這樣的物品,或吃了這樣的丹藥,或用了其他一些不科學的手段,的確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不,不對啊,就算這樣的手段不違規,依對面那人的性情,也不應該......不會是他徒子徒孫的自行其是吧?

林拓懷疑道,油然將目光投向老頭,老頭正閉目養神,臉上毫無異色,密如急雨迥然天地的鍛打聲,似乎也絲毫沒提醒到他,有甚異常處。

林拓湧出幾分火氣,這老頭,看來也不像表面流露出來的,那般率直講理嗎?

直接懷裡掏出包葯來,灑進了淬火的水缸里——老頭給顧小乙的療傷葯。

這世界很不科學,刀傷葯當燒傷葯來用絲毫沒有問題,昨天林拓就讓顧小乙試過了,而今天......

剛剛倒下,顧小乙正澆灌了一輪,放好生熟鐵料來到缸前,往身上撩水,沒有幾下,驚異的抬起頭來:“拓哥?這......”感覺到了水淋上身的清涼,熟悉的清涼。

林拓撇一撇嘴,故意的道:“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別人能用些小手段,咱們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眾人聞聲,面色各異,也有老頭的徒子徒孫跳出來,指責林拓耍手段。

但陸震遠的臉色,還是巋然不動,好像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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